散文:最深沉的父愛
作者:佚名
2005-11-30 10:22
來源:中國煤炭新聞網
當我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兒時,父母就把我“扔”在外婆家。直到高中,才回到父母身邊。一直以來,我和父親之間似乎始終橫亙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父親一年四季在外東奔西走,為著一家人的生計忙碌不堪,隻有逢年過節才見得上幾次麵,但每每見麵都落得不歡而散,甚至一家人不相和睦。現在回想起以往和父親發生口角之爭時,父親凶巴巴的樣子,還帶著憤怒的表情“衝”我說:“父母再錯都是沒有錯的,我們做什麼不是為了你好”?這句話我恨了多年,也怕了多年。我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當時,我真的為自己的不為人知,曾多麼傷心難過!曾苦苦承受著我心中自認為的這份委屈。默念著一個不幸的我,一個可悲的我,怎“淪落”一個如此的家。我甚至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那份來自父母關心、愛護、體貼的溫暖。
由於特殊的成長環境,我從小就形成了獨立更生、自食其力的思想。從大學畢業後,工作的事情我沒過多的征求父母的意見,直接隨招聘單位的領導來到 煤礦單位。到礦工作兩個多月來,我很少和家裏人聯係,而是認真努力的投入到工作當中。
那是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我還在辦公室沉著頭做我的工作。突然之間,門口傳來一陣輕輕敲門聲,隨之,一聲禮貌的問候傳入我耳際:“喂同誌,我找一個人”。那一聲呼喚很是親切而似乎又很陌生。我不由自主迅猛的轉過頭去,是父親?視覺給我地答案我實在不敢肯定,也無法相信,可這個不爭的事實讓我激動的心無法置疑。父親滿眼疑惑地站在我辦公室的門外!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父親居然來看我來了。看到是我,父親眼裏似乎又生出了怨恨的神情。我知道父親是怎麼樣一個人,也完全能理解父親此時的心情,我也知道父親突如其來的原因。我隻覺得有一種心情叫負罪,一種心情叫內疚。我還是有些懼怕父親,心裏麵亂成一團嘛,一時半會不敢多問什麼。我和父親久久沒有說話,隻是立即給父親倒了一杯熱水,看著父親溫和的接過水杯,心裏才稍稍平靜了些。趁父親坐下來喝水的當兒,我不禁偷偷地打量他。他那一件穿了多年早已變色的“白色”襯衫和那一條藍色“業務褲”,一雙布滿了灰塵的黃土皮靴,看上去已經很陳舊、很別扭了。父親黑了,瘦了,額上那絲絲的皺紋清晰可見。我心裏一陣酸澀。我今年21歲了,似乎父親因為我的逐漸長大也漸漸開始老了。我突然轉過神來,看著父親,這時父親才開口說話:“真解渴啊“!我從來沒有聽到父親如此溫文爾雅、和風細雨的給我說過話,從輕微的聲音中我聽出了一種偉大和慈祥。父親不遠千裏來看我,途中連一瓶礦泉水都不買,我有些迷惑不解,大概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吧?
當晚,我和父親第一次同床而眠。父親許是因為累了,許是因為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早早就打起了呼嚕。聽著父親打鼾的聲音,它是那麼的親近,是那麼的溫馨,原來父親很平易近人,他以前對我的嚴肅,我毫無動心,隻怪自己無知的心靈。說真的,小時候咎由自取,傷心難過;長大了還近乎傷心難過,但我總覺著是一種幸福,我想了許多許多,終於體會到了有一種幸福的滋味叫難過。我真為我以前的任性感到懊悔,那天晚上我一夜沒合眼,輾轉反側一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臨別時,父親細聲細語的給我說:“家裏一切都還好,自己好好的幹工作”。
時至今日,我知道一家人前些時候無不擔心著我,掛念著我。在這之前,這讓我很是匪夷所思。現在我真的為我的無知而好生難過;也為我有一個這樣的好爸爸而深感自豪。
是的,現在我終於承認,他們永遠都是沒有錯的!
作者:陳海浪 編輯: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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