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乖乖跟腳

妻總在我麵前嘮叨說我不愛乖乖，原因就在我經常出門時乖乖不跟腳,總在背後叫：爸爸，再見！或者給我來個飛吻。那一絲的感覺不由得我總覺得欠她些什麼。
記得妻懷孕那年，由於工作變動，我在離家僅有17公裏的 煤礦上班。剛到新單位，既要熟悉新環境，又要忙著上班，一連七天沒有回家，把懷有9個多月身孕的妻忘在了家，直到看著其他同事天天騎著自行車往回跑時，我這才借輛自行車同行而歸。進門不久，妻抱我頭痛哭，我鼻子發酸，無以表達。妻告訴我，看見別的妻子挺著大肚子在老公的攙扶下溜馬路，羨慕之餘，心裏不免對我有了怨氣。看著辛苦的妻，我連忙應承再苦再累，天天也要回家。妻子說不用了，你還是安心上班吧！
妻生產的前夜，母親打電話讓趕快回去，我早早請了假。便直奔醫院。可愛的女兒出生了。在妻子的悉心撫養下，我們也很快教她學坐、學話、學走路。心裏美滋滋的。可我經常要求陪她玩時，總跑的老遠叫“媽媽”，我隻氣的差點跺腳。每次從銅川出差回家，妻總問給乖乖買什麼。我打開包，裏麵除了帶回來的資料和筆外，就剩下空氣。妻喃喃道，你呀！心裏隻有你自己。而我隻是後悔一時的疏忽，又忙著去吵醒熟睡的乖女，惹得她直哭。
乖女快三歲了，為了彌補作爸爸的遺失，我和妻商議，準備為她過個生日。可不湊巧，她生日那天在萬裏之外的嶽父那裏，直到現在還怪嶽母把乖女沒有帶回來，一個月的想念，使我和妻坐上了疾駛的客車到嶽父單位，下車後，乖女一個人在樓道走廊玩耍，看見我和妻走近，朝我倆就說“早都想你們啦！”我和妻聽後就甭提那高興勁了。帶她上公園、買零食、買衣服，幾乎所有身上的錢都要給她花光好像成了妻的願望，而我則拿再多的東西也不嫌累。這還不算啥，乖女時不時還要吵著讓我抱。
前幾天，我和妻都忙，顧不上帶乖女，妻說乖女不喜歡我，走時肯定不跟腳，便安排我送乖乖回母親那兒。我哄著抱起乖乖，坐上車，給她買了綠茶、綠豆羔等消暑食品。一路上，我給乖女說話，她隻是用搖頭和點頭作答。怕她暈車，我哄她睡覺。到母親家時，她高興地向母親說爸爸媽媽那有什麼好玩的，有什麼好吃的。看著她那高興的樣子，我就跟母親打招呼說要走。我出了家門給拉著母親衣角的乖乖再見，可她盯著我突然哭了，嘴裏還嘟囔著：爸爸別走。我邊給她說過幾天回來看她邊下樓，可她的哭聲越來越大。我捂著耳朵飛快地跑出了樓道。

作者：張戰軍 編輯：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