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愛無聲
淮北礦業集團 王桂林
與父親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多。我小的時候,他常年工作在外,而等到他退休回家的時候,我卻又要離家工作了。
父親在好幾十裏外的煤礦上班,從事的是井下采煤工作,大部分時間都住在礦單身宿舍。
父親在家的時候,總是悶頭睡上一整天,兒時的我不理解父親為什麼會那麼“懶惰”好睡,現在才知道美美地睡上一覺是每個采煤工人的最好享受。
小時侯,我的學習成績很好,時常受到老師和別的家長們誇獎。每當這時,父母臉上都會有喜色,他們在這種讚許聲中透支著遙遠的幸福。
進入初中以後,我開始約束不了自己,加之缺乏家人,尤其是父親的管教,我開始吸煙、逃課,成績一落千丈,精心塗改的成績單騙過了深信自己孩子的父親。到初三時,幾個“誌同道合”的同學約我去省城打工。我揣著從家裏偷來的一百多塊錢登上了南下的列車……
一周後,在人海茫茫的省城火車站,當我第一眼見到遠處的父親便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喊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流淚。他胡子老長,眼中布滿了血絲,樣子遠比在此流浪好幾天的我還要憔悴。
一年後,我發奮苦讀考取了煤炭技工學校。畢業後,分配到父親幹了半輩子的煤礦工作,和他一樣,我也住單身宿舍。每逢周末都回一次家。記得今年元旦期間的一個周末,我與朋友喝酒狂歡,把回家的事拋之腦後。星期一的一大早,父母竟雙雙出現在我宿舍門口。母親說,周末我沒有回去,父親站在村口瞅了大半天又整整念叨了一夜,今天一大早連飯也沒吃就要跑過來看看。望著父親因睡眠不足而略顯疲憊的眼神,再看著這外麵寒風凜冽、滴水成冰的天氣,我內疚自責,無言以對。
現在,我在礦裏經常碰到父親當年的同事們,談到我父親,他們都會誇讚說,“你父親是個好人,心腸好,人品正,幹活實在……當聽到這些,我的心裏便蕩漾起一種幸福和滿足,知道了父親在這裏究竟給我留下了什麼。
父愛如酒,曆久彌香,回味悠長;父愛無聲,舐犢之心已不需言語……
編輯 徐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