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歲月催人老

鄰居一位老大哥幾年前退休後回了老家農村，也許是葉落歸根，也許是農村的空氣純淨、適於養生，不論是什麼原因，他賣掉了房子，告別了鄰裏，舉家遷回了老家，而且一走就是10多年。
10多年來，他退休後的一些瑣事都是我幫他辦理，因此，經常通個電話、郵寄一些表、證什麼的，雖然相隔千裏，但也沒覺得相互之間有什麼變化，更沒有陌生之感。然而，前不久的一次退休人員普查中，他按要求把照片郵給我時，看著鄰居大哥的照片，我的心裏油然而生一種酸酸的感覺。
照片上的人與10年前鄰居大哥離開時簡直判若兩人。那時的他是滿麵紅光，兩眼有神，還有一頭讓人羨慕的黑發，而眼前照片上的人卻已是滿臉皺紋、滿頭白發。10年的變化真是太大了。以前常聽人說，看見小孩子長，才見大人老。言外之意就是說，大人的變化不如孩子的變化大，不如孩子那麼明顯。今天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變與不變在你的眼中有一個參照物。比如說小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既使每年的變化都很大，但每天都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朝夕相處，一些細小的變化也就不易察覺。再說那位鄰居大哥，我把對他的印象定位在了10年前分別時的情景。10年間不僅他在變，我們身邊的每個人、包括自己都在變，而且都有很大的變化，隻是把經常見麵的人的10年間的變化分解成數百個或數千個時段，而每個時段間的細小變化又都不會引起我們的注意。因而，對於10年間的變化也就感覺不大。而對於10年不見麵的鄰居大來說，卻是把10年後的變化與10年前相比，因為10年間沒見過一次麵，那麼這個時段也就是10年那麼長，想一想，10年我們周邊會發生什麼變化。10年已經搬了兩次家，孩子從當年的幼兒園已到了今天的臨近中考，愛人也由當年的風華正茂走進了今天的退休老保的行列；還有城市的道路寬了，路燈亮了，樓房高了，城市美了，等等。一個人在10年間會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變化。崗位的變化、地位的變化、條件的變化、觀念的變化、水平的變化、能力的變化，等等。過去有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的說法。三日沒見就會有讓人另眼相看的變化，何況10的時間。
在人生的長河中，能有幾個10年呢？仔細品味，第一個10年是無憂無慮，第二個10年是刻苦學習，第三個10年是艱苦創業，第四個10年勤奮奉獻，第五個10年雄心不減，第六個10年人老思變，第七個10年走路腿顫，第八個10年人生少見。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人生主題。然而，就在醉心於追求與無聞之中，年輪在增長，冬夏在交替，歲月在流失，人也由孩童時的天真爛漫逐步變為青年的熱情奔放、成年的成熟穩重和老年的老成持重。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生會在有數的幾個10年之後完成使命。人與草木有著很多相似之處，草木有風吹雨打的錘煉，人有崎嶇坎坷的磨練；歲月讓草木由小變大，歲月讓人慢慢變老；時間走過春的希望，走過夏的多彩，會有秋的收獲；人生走過快樂的童年、熱情的青年和成功的成年，會步入幸福的老年。一年分為春夏秋冬，有嚴寒、有酷暑；四季如人生，有歡笑、有淚水、有幸福、有痛苦。歡笑阻擋不了皺紋的生成，淚水阻止不了白發和生長，幸福掩蓋不住蒼老的年輪，痛苦更會讓人慢慢變老。
無情的歲月，如春寒、如風雨、如秋霜、如冬雪。歲月中，我們從無知走向成熟；歲月讓我們一天天變老。

作者：黑龍江省鶴崗礦業集團嶺北煤礦宣傳部 張東來　包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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