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阿君的“心病”

作者：四川達竹白臘坪礦業 劉明君

自從妻子瓊的奶奶到了阿君家住後，阿君總是心神不安。

奶奶已經很老了，一直都有病，瘦弱佝僂，走起路來顫巍巍的。阿君每次見狀，心裏都有一股難以言狀的情緒，阿君心裏總是哽著一塊心病。

有天晚上，阿君做了一個惡夢。夢見自己老了，兒子長大了，媳婦也進門了。而自己的慢性鼻炎一直沒好，顯得很邋遢令人見了生煩。兒媳婦很厭惡她還拿掃帚打他，兒子卻熟實無睹，還一個勁地笑。

笑聲把阿君從夢裏驚醒，睜開眼睛才發現兒子在妻子瓊的臂彎裏呼呼地睡得很香甜。他不由得揩了額上的冷汗，想接著睡，卻徹夜未眠了。

一次，上夜班的阿君牌癮發作，上午從井下出來後就去鬥“地主”，結果輸脫了他五個班的工錢，氣得他直想罵娘。回到家倒在沙發迷糊著補磕睡。

天快黑的時候，奶奶提著尿桶往廁所走，還沒走出門，老人一個趔趄倒沒跌下去，但陳尿卻潑在屋了裏，頓時一股濃烈的酸臭味熏透了整間房子，阿君勃然大怒，不由得破口大罵“你這個不死的，怎麼搞的，臭得我傷老母心，滾，明天給我滾回去，瓊你明天打電話叫老子把你奶奶接回去”。

奶奶咕嚕著想辯解，但被阿君粗暴的罵聲打斷，便默默地舀水洗了地，才提尿桶往回走，在經過阿君身旁的一瞬間，阿君看到奶奶臉上掛著幾顆他許多年都沒見過的老年的那種渾濁的淚珠，阿君心裏一緊。。。 。。。

吃晚飯時，奶奶沒有出來，阿君三口圍在桌旁，沒有往日邊吃邊看電視的興頭兒，也沒有了歡聲笑語。最後收碗時，妻子瓊才低聲地說：“奶奶都80幾歲了的人了，在娘家沒有哪個不敬她，她年輕時養活了大大小小5個子女，比你愛幹淨能幹得多，現在，到我這裏還受你的惡氣。。。 。。。”。阿君也沒有搭腔，一家子懨懨的自去睡了覺。

有一天，阿君的嶽父把奶奶接走了，而阿君胸口隱隱作疼。


編輯 徐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