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第一次給父親買衣服

隨手翻翻礦工報，一篇《別留遺憾》的文章深深吸引了我，作者講述了自己父親在當了一輩子的煤礦工人，退休後因矽肺病住院兩年，期間作者因為工作的原因疏忽了對父親的關心，當父親匆匆走後，她才感到為時已晚而深感遺憾。讀著作者寫父親生前的種種好時，我流淚了，不禁遙思起我那鬢發半白、身如弓弩，正在操場拉著他的小孫子散步的老父親。思緒的海洋也如潮水般湧出……

我的父親也是一位在煤礦當了一輩子的采煤工人，父親是那種從小受過苦，一生都勤儉節約的人。記憶深處，父親衣著樸素，一件藍布中山服穿褪了色，打著補丁仍不舍丟棄。為了我和母親生活得更好，獨在礦山的父親每月難得休息上兩天，在井下生產一線一幹就是25年。每每母親勸其注意身體多休息時，父親就以多休息一天就少幾十塊錢為由予以拒絕。

後來父親退休在家，依然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僅僅過了兩年清閑日子，父親的孫子出世，父親就又如退休前忙個不停，整天圍著小孩轉。

父親最心疼他的孫子，不管孫子要買什麼，都予以滿足。買來的玩具、零食、小人書等物亂七八糟到處都是。父親自己卻舍不得亂花一分錢，更不曾為自己添上一件像樣的衣服。

工作後的我也曾數次欲給父親買衣物，每次父親都把頭搖得像波浪鼓，每每與此，隻好作罷。

上月的一天，遠方的親戚邀請父親參加酒宴，父親翻箱倒櫃硬是找不到一件像樣的衣服。最後隻好穿了一雙黃膠鞋一件褪色的藍布服出了門。

父親臨走時眼裏流露出的無奈深深刺痛了我的心，隱隱作痛。回想起我參加工作後，不知給自己買了多少衣物，但卻沒有去給父親買過一樣，那些僅僅穿過幾次就被我丟棄了的衣物，不知曾令父親多麼的心痛，想起這些一時讓我內疚不已。回頭給妻子說起我的這樁心事，她也深感內疚，商量了一宿，決定來個先斬後奏。翌日，悄悄找出父親穿過的衣褲、鞋襪量好尺寸，匆匆上街買回一大堆。

當我把買回的衣物拿給父親試穿時，父親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盡管他嘴裏不停嘮叨著我不該亂花錢，但我分明看見了他眼裏噙著的淚水，是驚喜，是激動，我無法去體會父親當時複雜的內心變化。

人是要試著長大的，長大後我們要做些什麼？也許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答案。但我要告訴大家，長大後我們首先要好好贍養生我們、養我們的父母。別留下《別留遺憾》中的“為時已晚，深感遺憾”的心境了。

本網通訊員 鬆藻煤電金雞岩運銷部/王星

編 輯 曉 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