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落雨的心境

作者：黑龍江省鶴崗礦業 張東來

久違的春雨來得很突然，下得又很纏綿，沒日沒夜滴灑得又讓人心煩。

吃過晚飯總覺得沒事可幹，雖說天氣好時也不出去散步，也是守在電視前或坐在電腦前調節自己呆滯的心情。但這樣的天氣卻感覺很壓抑，時下一個很流行的說法，叫做“鬱悶”。

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昏暗的天空，雨滴不是很密集，也不是很大，但似乎是永遠也滴灑不盡。雨滴拍打著玻璃窗，喚起了自己的一種衝動，突然間有了一種漫步雨中的情思。

穿上一件厚厚的運動裝，撐起一把遮天的大雨傘走出了家門。

雨是蒼天的眼淚。老天也許在發泄自己的鬱悶，他也有不滿的心境，也會迸發心中的愁怨。

路邊樹的枝葉卻歡娛地搖曳著，沐浴著抖動的腰枝。走在樹下，被樹的枝梢扔下的水滴毫不留情的砸在雨傘上。心想著樹木是有靈性的，寂寞的雨天也想找個目標嬉戲一番。走在人家的屋簷下，人家高興的抖動了肢體，雖然讓我的傘發出了沉悶的敲擊聲，遠沒有落雨的聲音那樣溫柔，但行進在雨中，行走在樹下，認為是一種交流，是一種給予。每天都行走的路麵，已經積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水窪，雨滴落下去，擊起了一個個擴散開的圓圓的漣漪。我穿的是孩子的運動鞋，這種皮質的鞋是不能沾水的。小的時候每到雨天，我們都會爭搶著頂著家裏唯一的一把大黑傘，穿上雨靴到外麵去踩水，童年的快樂就在濺起的水花中留下了記憶，卻又毫不顧忌弄濕了衣服後，母親幫我們烘烤衣服時的一番數落。

看著前方一處處亮亮的水窪，頭腦中浮現出童年時候雨後的故事。那時候沒有玩具、沒有電視、更沒有電腦，雨過之後，便跑出家門，在道路上挖坑布陣，然後把稀泥填進坑內，再掩蓋上一些浮土，在道路上埋下一個個的陷阱。然後躲在不遠處看過往行人落入陷阱時的慘象。雖說所謂的陷阱隻能陷進一隻腳，髒了行人的一隻鞋，但那個時候看著自己的傑作也是萬分的得意，無聊的童年在別人的痛苦中尋找到了一份快樂。現在想起來，雖說這種做法很幼稚、很不道德，但卻覺得十分好笑。

對麵走來一對老夫妻，手挽著手，同撐著一把傘。風雨中，你攙扶著我，我依靠著你，這就是風雨同舟吧，這就是相依為命，這就是想互的關愛。我與妻的感情也很篤厚，我們的明天也一定會是這樣。年輕時候談論的是愛情，年老時候就是一種依靠，是一種相互的關愛。跟在老夫妻後麵的一位母親領著一個孩子，孩子踩著積水製造著快樂。孩子的鞋濕了，褲子也濕了，母親卻始終笑著。孩子的快樂就是父母的快樂，而十幾年二十幾年過後，孩子長了翅膀，孩子還在快樂的時候，父母卻傷感了。

老天始終陰沉著臉，滴灑著沉寂的眼淚。此時，我的心也傷感了。誰能告訴我，明天會怎樣，是陰雨綿綿，還是陽光燦爛，誰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