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懷念奶奶

作者：萬祖軍

　　奶奶去世時已是九十七歲高齡的老人啦，在我們老家鄉下的村裏年齡排行算是最大的壽星。奶奶是2002年春節前元月14那天過世的，細細算起來她老人家離開我們已經有三年半的時間了。可她慈祥的笑容卻時時在我眼前閃現，每當我在外麵看到一些老人也總會想起我的奶奶，想起奶奶那些疼愛我們的日子。

　　我和弟弟、妹妹都是她從小一手帶大的。我們兄妹出生在山東鄒城市的香城鎮，當時家裏生活很清苦，爹當時在外地打工，娘一個人又要種地又要操勞我們的吃穿，根本忙不過來，於是照顧我們的任務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奶奶身上。

　　我出生在秋天的十月，據聽我娘講，當我出生的時候天正下著大雨，等我出生後雨就停了。因此，家裏人說：這是一個好兆頭，那就叫他雨柱（乳名）吧。我出生後慢慢就到了冬季，農村的冬天給人的感覺又特別冷，在陰霾的天空下，奶奶常常穿著厚實笨重的棉衣褲，用寬寬的黑布條紮緊褲腳，邁著一雙小裹腳和她那單薄而又瘦小的身體，在寒冷的冬天裏為我們洗衣、做飯，忙這忙那，從不閑著，就在她老人家去世前的秋天，還在為家裏摘花生、燒水，忙這忙那……。她老人家簡樸、拮據，一生從未閑著，但也沒能過上幾天好日子，她的一生既平凡而又偉大。

　　小時候，我和弟弟一個比一個地“頑皮”，奶奶那時身體還很硬朗，經常顛著小腳四處尋找我們兩個不著家的“皮猴”。那年，記得鄰居家種的吊葫蘆有幾個不見了，當時，懷疑是我們兄弟倆所為，就找到我家，想叫家裏人狠狠的揍我們一頓，奶奶她總是用身體護著，象這樣的冤枉事小時候還真是有過幾回，每次都是奶奶前來“檔駕”。

　　奶奶她非常疼愛我們，那就是她情願餓著肚子也要把好東西拿出來讓我們吃，就連一些去我們家串門的大人、小孩她也是這樣對待，這個習慣一直到她老人家去世那一天也沒能改變。記得小時候，每當我們兄妹三人特別聽話的時候，奶奶也會給我們一點“賞賜”，那就是奶奶平時不舍得吃，偷偷留給我們的零食。小時候的那段日子，最吸引我的除了有個小老頭挑的貨郎挑，打著貨郎鼓來我們村賣的一些小東西，再就是奶奶變魔術般藏下的一些食物了。

　等我們一個個都長大了，我和弟弟都相繼入伍參了軍，我們往家寫信的頭一句話就是先問奶奶好，不僅僅因為她是長輩，重要的是我們兄妹受她的恩惠實在是太多、太多。現在，當她老人家正要安享晚年、過上幸福生活的時候，可她卻永遠地離開了我們。奶奶她老人家一生慈祥善良、寬和待人，從沒與人吵過一次架，拌過一次嘴，也從沒給別人和家庭帶來什麼麻煩，就連自己身體生病也是很少，在俺村和附近農村是鄉鄰們公認的第一位慈祥而又受人尊敬的老人 。她去世時很安祥，沒受一點痛苦，這也可能是她老人家修來的福吧！去世前兒女們大都在身邊，雖然沒有什麼交待，但我想，她老人家肯定有不少話要說，那表情就好像在祝福著我們全家，然後她就那樣默默、默默地離開了我們。奶奶去世的這段日子，我感到隻有牆上她那凝固的慈祥、溫和的容貌，依然飽含著關心地日日麵對著我們。多少次在夢中，我時時聽到奶奶那一聲聲帶著濃濃家鄉味的嗓音，在關心著我們！雖然，奶奶她老人家已經去世，但我感到她還在時時嗬護著我們，她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奶奶的嗬護，我也將永遠銘記在心！永遠地懷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