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由一粒米談開去
陝西省蒲白煤電公司 韋向東
小小一粒米,似乎不值一提,不屑一顧,甚至不值彎腰一撿。然而,無此一粒,何來一穗,無此一粒,難積如海稻浪,無此一粒,何蓄天下糧倉?
記得小時候,常因未吃淨碗裏的飯粒被父母訓斥,心中盡管覺得委屈和不解,但敬畏之下,仍將飯碗裏外的飯粒舔得幹幹淨淨。至今,父母教誨的話語猶在耳畔:“吃啥飯,喝啥湯,強似問單方”,“要飽還是家常飯,要暖還是粗布衣”等等此類生活諺語,多少年來潛移默化地校正著我人生的足跡。如今,我仍保留著小時候養成的一些習慣。吃了麵,喝一碗鍋裏剩餘的麵湯,那種滋潤清爽、舒心的感覺勝似任何美食佳肴。
那些年,每逢三夏時節,農村上學的孩子都要放忙假回家收麥子。那時候,割麥子全憑人力。手握鐮刀彎腰鑽在密不透風的麥田裏,腳踏著發燙的熱土,麥穗麥稈在胳膊腿上劃出一道道又紮又疼的傷痕,被汗水泡透的衣裳緊貼在身上。那種熱苦難熬的滋味更能掂量出父母珍惜一粒米的份量。對“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籽”,“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那些古詩句有了更深切的理解。割下來的麥子捆成捆再裝車運走。裝車時,父母放著不用彎腰就能挑起麥捆的三股杈不用,總是小心翼翼地輕抱輕放,唯恐麥粒兒掉落。我若不慎碰落了麥粒兒,免不了受父母斥責。麥子拉運完,還得拉著十二齒的大鐵耙象梳頭發似的在地裏耙幾遍。隨後,婦女和孩子還得滿地逐壟逐行地撿拾麥穗。麥收季節裏,家裏的雞從來不喂,往拉運後的麥茬地裏一轟了事。傍晚時節,一隻隻嗉子撐得圓鼓鼓的雞蹣跚而歸時,我深悟顆粒歸倉的含義。
現今,生活富足了。“粒粒皆辛苦”對孩子們來說,似乎成為一個古老的童話。孩子吃麵包掉下一塊來,年輕的父母不僅不會斥責“小皇帝”,而且會毫不遲疑地將那塊麵包掃進垃圾簸箕裏。孩子過生日,父母又是訂蛋糕,又是買禮物,還得七碟八碗準備一桌菜肴,讓“小皇帝”邀請他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們享用。比吃穿,比玩具,比零花錢,比壓歲錢似乎也成為小康社會孩子們的一個特點,“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好象成了一個久遠的童謠。共產黨人常拿來作反麵教材的“八旗子弟”也不過如此吧。這一切,僅僅是孩子們的錯嗎?父母,師長,社會就沒有責任嗎?君不見,有多少孩子要星星不敢給月亮的父母;今天統一校服收費,明天交遊要錢,逢年過節給老師送賀卡,送禮物的事兒屢見不鮮;據說,中國人餐桌上一年浪費掉一條航空母艦還有餘……
越想越覺得觸目驚心,越覺得胡總書記倡導的“八榮八恥”中的“以艱苦奮鬥為榮,以驕奢淫逸為恥”的警世之言對時弊可謂一針見血。
如果說奢侈浪費之風是從西方刮來的,那是一孔之見。法國人可謂富裕,但你若在酒店吃飯有浪費現象,一定會受到處罰。武星影星成龍先生可謂腰纏萬貫,卻經常自己洗衣衫;李嘉成為億萬富翁,卻每花一元錢都三思而行。我們的國家還不夠強大,人民還不富裕,和發達國家的差距還甚大,值此多事動蕩歲月,當超級大國把幾個航母編隊擺到我們大門前耀武揚威,當陳水扁有恃無恐地逆潮流推動台獨的車輪,當曾經製造南京大屠殺慘案、踐踏山河八年的太陽旗在我海疆肆意尋釁,作為一個黨員幹部,作為一名有良知的中國人,不應該想一想嗎?想一想“成由儉敗由奢”的古訓,想一想郭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想一想毛澤東同誌警示共產黨人不做李自成,要求大家都做到的“兩個務必”,想一想胡錦濤總書記倡導的“八榮八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