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俺,多想常回家看看俺爹
山東兗礦集團物資部濟三供應站 李良
轉眼間已參加工作八年了,時間過得如此飛快,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八年間的變化簡直不敢相信,剛參加工作那會,由於所學專業是井下巷道掘砌,我們班原班一半的同學全都分配到一個工區上班,和他們一樣,上小班三班倒,工作一條線,掘進迎頭至職工宿舍。工作雖累但也很充實,俺爹俺娘知道我的工作帶有危險性,每次休班回家總是千叮嚀萬囑咐,在上班的時候要專心,別想家,簡單的幾個字,想起來總是讓我心裏沉甸甸的,就這樣為了報平安,我堅持每星期往家打一次電話,彙報一下自己在工作生活上的情況,這種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八年間我從沒間斷過。
現在我有了自己的房子,總想讓俺爹俺娘搬過來,讓我盡盡做兒子的孝心。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孩子,爹娘的辛酸我時常回蕩在腦海裏。我八、九歲的樣子,俺爹雖是山東棗礦一名普通職工,但工種卻不錯,那時候工資獎金並不多,除留有自己的生活費外,每月隻能往家裏寄上三十至五十元不等。為了照顧家,他主動與兗礦職工對調工作,到兗礦後,他被分配到離家五十裏外的鐵運處大東章食堂,為了節省路費買來自行車,往返於家與工作崗位間,十幾年間風雨無阻。雖在食堂上班,自己還是從家裏帶上俺娘坐的辣椒鹹菜、煎餅卷子,自己不舍得花掉一分錢,穿的全是單位發的工作服,俺娘看著俺爹老是穿工作服,加上鄰居們的議論,都是參加工作多年的老工人了,連件喝茶的衣服也沒有,太寒顫人了,為這,俺娘偷偷把積攢下來的錢拿出來去集上買了兩米多深蘭色的布,準備給俺爹做身衣服。下班後,俺娘把布拿出來,準備找個好點的鄉村裁縫去做,俺爹當時就發火了,說是我不舍得花去一分錢,掙點錢供兩個孩子上學,現在他們才上小學,以後還要上初中、高中、大學什麼的,用錢的地方多的是,咱又沒有其他收入,錢不能隨便花一分,我又不失沒有衣服穿,看我現在穿的工作服不也是很好嗎?隻要沒有破,做什麼新衣服呀,說完轉身將新布仍到門外,走了,俺娘頓時留下了眼淚,屋裏鴉雀無聲,我心裏酸極了,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出來,從那以後,我就發誓不讓俺爹在穿那些單位發的工作服了。
現在參加工作雖多年,我當初心裏的承諾也沒有完全兌現,打心裏覺得對不起爹,現在俺爹退休了,在家裏他還是那樣,吃不舍得吃,喝不舍得喝,穿的還是十幾年前單位發的工作服,現在我有了自己的家,單位工作也比較忙,回家的機會和時間都很少,我還是堅持每周給他老人家打個電話,“說他幾句”:問問身體,吃的怎麼樣,年齡大了,多吃些青菜,補充點營養,別整天吃些鹹菜辣椒,對身體不好。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兒子,對俺爹的照顧不夠,想想這我心裏總是酸酸的。“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幫爸爸捶捶後背揉揉肩”陳紅的常回家看看響在了窗外。是呀,是應該常回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