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穎: 渴望燃燒

作者係河北冀中能源金牛股份葛泉礦

　　把根插在煤體上
　　把文字留在煤壁上
　　把生命築巢在煤的心髒
讓根
長成森林
　　讓文字
斑駁成墓誌
　　讓生命已成為煤的心髒
　　因渴望燃燒
　　把望眼變成礦井
　　
手和工具
　　不斷地觸摸封閉的心地
鑿開的記憶
　　過去、現在和將來
　　我以煤為圓心
煤以我為半徑
我們都在畫思想和靈魂，畫
　　鳥翼和星際，畫出冥想
如沉默的火焰
讓時間在體內音樂般舞蹈
　　草地般伸展
　　牆壁般佇立、水流般湧動的我的煤嗬
你以你的默語表述了什麼
沉壓和掩埋
使你的肉體飽受苦難
開采和燃燒
又使你從此將走向湮滅
有時
最為渴望的東西嗬
又往往總會是最壞的結果
而你
卻再無反顧了
為了生命那輝煌的一瞬
你縱身跳成瀑布
　　你粉身把我溶合
　　我在你的體中流成血液
　　你在我的體內升華思想
　　從此也成為我渴望
　　我成為你
　　和你一同沉默、運動，或者思索
　　而我
　　曾經是他們，是石頭
　　堅硬而頑固，又總是
被踐踏和錘擊
我與你溶合，並成為你
我心靈的創痛因你而愈合
　　我們同病相憐
在黑暗的包圍中相互撫摸
　　溫柔或冷竣
都在重複一種懷想
　　——誰來開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