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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傷殘礦工的悲慘餘生

作者:佚名 2009-07-10 23:28 來源:不詳

從2002年8月到2003年6月,一名法律

2002年8月上旬的一天,一輛麵包車開到四川省資陽市雁江區大地法律服務所門口,人們從麵包車上抬出一個躺在擔架上的30多歲的年輕人。這人自稱叫吳成彬,是來向該所所長敖貴東求助的。
8月的四川盆地,天氣悶熱,一張床單下的吳成彬,身體不時發出陣陣惡臭。護送他的人說,吳成彬打工受傷,下半身癱瘓,屙尿都用導管,身上長滿褥瘡,惡臭就是潰爛的褥瘡的氣味。今天來,是想請敖所長幫忙打官司。
敖所長毫不在乎來人身上發出的惡臭,耐心地聽吳成彬講述了他的不幸。
1966年10月,吳成彬出生在資陽市雁江區東峰鎮高石梯村4組一個農民家庭。父母給他生了5個弟妹,他是老大。1985年,因為家裏人口太多,經濟十分困難,母親實在受不了貧窮,離家出走,據說跟人私奔去了河北。2000年6月,因家貧如洗一直沒有成親的吳成彬,來到北京市房山區南窖鄉一家煤礦打工。
2000年11月28日,吳成彬在一個叫“280水平礦井”的煤井裏作業時,一塊石頭墜落砸在吳成彬腰部,吳成彬當即疼痛難忍,被送到房山區河北中心醫院搶救治療,確診為第12胸椎脫位,第1腰椎椎體爆裂骨折,脊髓骶尾節段損傷及神經斷裂傷,第1、2腰椎橫突骨折,豎脊肌挫裂傷,左側肩胛骨骨折,腎挫傷。經住院手術治療一個多月,不料2001年1月4日,礦方要求下半身已癱瘓的吳成彬出院。緊接著,礦方又通知吳成彬的弟弟吳成貴把吳成彬弄回老家。1月9日,礦方趙文國、趙文誌兄弟與吳成彬簽訂了一份協議,一次性付給吳成彬生活費、醫藥費、回家路費、護理費、父母生活費等,合計27000元。然後,礦方派了兩名幫工,一副擔架,千裏迢迢把吳成彬送回了老家。
回家後,吳成彬首先償還了8000多元的債務,6000元給了父母(生母出走後,父親續弦接了個後媽),除去回家路費及雜費等,手邊僅剩10000元左右的吳成彬,因為下半身癱瘓,生活根本不能自理。繼母嫌他,不讓住家裏,更不願給他清洗;弟弟妹妹都怕沾上這個累贅,不願接納他,更不用說照顧他了。他動彈不得,喝口水,叫人送水要給錢;肚子餓得實在沒法,請人做碗麵條都得給一元的工錢。由於長期沒人給他清洗,他身上長了褥瘡,潰爛不堪,惡臭難聞。他隻好請人把他送到伍隍鎮,住進一家極其便宜的旅館,每個月給200元工錢,請了個農村婦女來護理,一邊捱日子,一邊在鎮衛生院治褥瘡。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一年多。吳成彬手裏的10000元錢眼看著所剩無幾。求生欲望很強的吳成彬還不想死;可是,要生存又談何容易。沒有錢,沒有其他任何經濟來源,以後怎麼生活。
就在吳成彬絕望至極的時候,有人給他指了一條生路。說雁江區大地法律服務所所長敖貴東近年來,為傷殘的打工仔打工妹打贏了不少官司,資陽的報紙多次報道了敖所長打官司的事跡,何不找敖所長幫忙打打官司。
對吳成彬來說,這條路是唯一的。除此而外,絕無生路可走!吳成彬橫下心要找敖所長幫忙。於是,他來到了大地法律服務所。

鐵肩擔道義:迷宮理亂麻雲開霧散,一紙訴狀呼喚良知

凡有過訴訟經曆的人都明白,像吳成彬眼前的情況,絕對是一塊燒紅了的烙鐵,誰都會感到特別燙手。據吳所述,他隻知道煤礦老板趙文國、趙文誌兄弟是個體承包人,這兩兄弟到底是多大的老板,有多大的資本,那個煤礦到底叫什麼礦,吳成彬都一無所知。這就是說,要為吳成彬打官司,對方經濟實力如何、有無賠付能力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更為現實的是,吳成彬身無分文,訴訟代理費可以暫時不說,如果立案,立案費也可以申請緩交,但是要去北京調查,要去北京立案,這來往的差旅費就不是一個小數。還有,具有豐富訴訟經驗的敖所長清楚地想到,吳成彬要打官司,必須作傷殘鑒定,鑒定費加上來往成都的差旅費用,也不是三五幾百元的問題,而是需要數千元費用。遇到這樣的案子,確實有如赤手拿起燒紅的烙鐵,太燙手了!但是,素以為弱者伸張正義為已任的敖貴東,麵對吳成彬的慘狀,麵對吳成彬企求的目光,他表示,再燙的“烙鐵”也要把它拿下!
敖所長經過認真思考,認為吳成彬與礦方簽訂的協議違法無效,決定從道義上接受吳成彬的委托,並以風險代理的形式,當即與吳成彬簽訂了全權代理合同。8月11日,吳成彬被送到成都華西醫科大學法醫學技術鑒定中心作傷情鑒定。8月19日,鑒定結論為“吳成彬雙下肢截癱,屬二級傷殘” 。
收到鑒定結論後,敖所長在吳成彬戶籍所在的東峰鎮政府,開具了吳成彬現在經濟狀況的證明,於2002年9月7日啟程,赴京調查,確定訴訟主體。
9月9日上午7時左右,敖所長到達北京市房山區委區政府所在地的良鄉,為方便辦事,先在良鄉一家旅館登記了住宿,決定立即出發去南窖鄉聯營煤礦。一打聽,此去南窖鄉40多公裏,沒有直達車,隻能一站一站轉車。
南窖鄉屬太行山脈,越往山裏走,人煙越稀少。最後沒了公共汽車,隻能步行。下午2點多鍾才趕到了南窖鄉。一打聽,不禁使敖貴東倒吸了一口涼氣。人們告訴他,所謂南窖鄉聯營煤礦是個空架子,其實並無這個實體單位。所謂“280”,是長溝峪煤礦的一口井,其承包煤井的趙文國、趙文誌是何方人氏,家住哪裏卻無人知曉。分管工業的董副鄉長到區裏開會去了,煤礦的情況隻有他才清楚。
敖所長當即問明了董副鄉長的聯係電話。電話打過去,說明了來意,沒想到對方一聽是為打官司而來,立即在電話那頭發起火來:“這事你找我幹嘛,280是長溝峪煤礦的,我不知道誰是趙文國趙文誌,要找,找他們去,他們的事,我管不著。我正開會,沒功夫!”說著,對方掛了電話。再撥,關機。
與董副鄉長聯係碰了一鼻子灰,敖所長深感此行艱難。他正不知從何入手時,卻發現副鄉長辦公室設立的公示欄裏標有“礦山服務所”的若幹內容,於是,他靈機一動,立即去找礦山服務所。
在礦山服務所,一個姓劉的工作人員解釋說,南窖鄉的煤礦大都承包給了個體老板。不知道敖所長要找的老板到底是哪裏人。
敖貴東當即拿出吳成彬與趙文國、趙文誌簽的協議,說這協議用箋是“南窖鄉聯營煤礦公用箋”,協議中280煤井已標明其單位所在。
劉同誌十分冷靜,說280煤井是國營京煤集團長溝峪煤礦的,趙文國、趙文誌可能承包了280煤井。但280煤井鄉政府卻管不著,平時連安全檢查都不去那兒,請到別處打聽去吧。
又是一鼻子灰。這次敖所長心裏真的有點兒毛焦火辣了。如果老是這樣“碰鼻”,問題就複雜了。一旦趙文國、趙文誌聞聽風聲躲起來,事情就更難辦了。敖所長果斷決定:直赴280煤井,尋找趙文國、趙文誌。
一路打聽來到老板趙文國的辦公室,辦公室一個男子問敖所長從哪裏來,有什麼事。還沒等敖所長完全說明來意,對方即稱這裏不是280辦公室,也不知道趙文國這個人是誰。敖所長正納悶,恰在這時,一名男子跨進門來向辦公室這名男子請示工作,稱這男子為“趙老板”。敖所長當即明白了什麼,十分嚴肅地向該男子出示了工作證件和相關法律文書,希望“趙老板”不要兜圈子。趙老板見無法掩蓋,這才仔仔細細地驗看了敖所長的證件,並解釋說,他叫趙文誌,在這裏的負責人實際是他哥趙文國。說起吳成彬受傷的事,趙文誌當即滔滔不絕,說他們已賠償了2萬多元,加上醫療手術等費用,他們已耗費五六萬了。事情已經過去快兩年了,當初已簽訂了永不反悔的協議,現在又來找事,沒門兒了!280不是他趙氏兄弟的,是上邊的,要找,找上邊去!
與趙老板談不攏,敖所長隻好告辭。趙老板聲稱找上邊,“上邊”是指哪裏?鄉政府已明確表示他們不管,趙老板又不肯說出上邊是誰。經思考,敖所長決定去查工商注冊登記。
9月12日上午,敖所長一路打聽到房山區工商局,結果卻查無280礦。難道這是個“黑礦”?敖所長憑其到280礦實地考察的情況03manbetx ,該礦規模不小,不像是私人開采的小煤礦,那麼,280煤礦的“主管”到底是誰?經了解,房山區還有一個專門的煤業管理部門——煤管處。於是,當日下午,敖所長又來到煤管處,一位負責人說,280煤井是國營長溝峪煤礦的,與南窖鄉聯合經營,地方上管不著,有什麼事,隻能找長溝峪煤礦。
長溝峪煤礦係京煤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下屬單位。礦部駐地在周口店,往來房山區府一百多公裏。9月13日,敖所長即奔赴周口店,一路打聽來到京煤集團公司長溝峪煤礦,辦公室幾名工作人員說,280井早就交給鄉裏,公司早就沒管了;有人還說,他們連280在哪個地方都不清楚,更別說管280的事了。

調查,走進了死胡同

凡事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敖貴東,決心不能就這樣完事兒。找單位無門路,那就從側麵入手展開調查。於是,他以楔而不舍的精神,終於尋訪到一位四川老鄉,從這位老鄉那裏,終於摸到了280井的來龍去脈。這位老鄉說,280井原屬長溝峪煤礦,礦井采穿以後,出口那邊便是南窖鄉,於是就丟給了南窖鄉,讓鄉上去回采沒采完的一些零星煤。因此,可以肯定地說,目前280井應屬南窖鄉。
了解這一情況後,敖所長立即趕回南窖鄉找到已在電話上打過交道的董副鄉長。敖所長開門見山,說他已調查清楚,280井是南窖鄉的,趙氏兄弟是承包人;因此,吳成彬因工致殘,理當起訴南窖鄉政府和趙氏兄弟。聽說鄉政府要被起訴,董副鄉長當即慌了神,聲稱280井本來是長溝峪煤礦的,因為采穿以後,從南窖鄉出煤比較方便,長溝峪煤礦就和南窖鄉簽訂了合資聯營協議。之後280井即承包給了趙氏兄弟,並有承包協議,協議明確規定一切02manbetx.com 均由承包方負責。吳成彬這個事,應由趙氏兄弟負責。
理清這一關係後,敖所長當即向房山區勞動仲裁委遞交了一份勞動仲裁申請書,仲裁委裁定“不予受理”。走完了勞動仲裁這一必經程序後,敖所長一紙訴狀,將北京京煤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長溝峪煤礦、房山區南窖鄉人民政府和南窖鄉聯營煤礦280水平礦井承包人趙文國、趙文誌一並推上被告席,請求判令四被告賠償吳成彬因工傷致殘的各種費用49.72萬元,並承擔訴訟費用。房山區人民法院經審查,認為符合立案要求,當即予以立案,並暫緩收取訴訟費。

四次出庭;曆盡波折追討正義獲賠償

2002年9月底,敖所長收到房山區人民法院定於10月10日開庭的傳票。抱著必勝的信心,敖所長二上北京,準時出庭。令人料想不到的是,被告對於華西醫科大學法醫學技術鑒定中心對吳成彬的傷殘鑒定持懷疑態度,要求在北京重新鑒定。審理無法進行,法庭隻好宣布暫時休庭,擇日再審。辛辛苦苦跑去北京,卻隻能草草收場。
回川後,敖所長趕緊把吳成彬弄到資陽市人民醫院作全麵體檢,拍了照片,然後又收集了吳成彬在多家醫院的病曆手冊,拍攝了吳成彬傷殘現狀的照片等證據資料,及時寄往房山區人民法院,委托北京市法庭科學技術鑒定研究所鑒定,吳成彬的傷殘程度仍為二級。
2003年2月14日,房山區人民法院再次開庭。這一次,被告方提出,原告的賠償要求過高,他們賠不起,要賠,頂多賠4萬元。敖貴東依理依法提出了自己的主張,堅持要求法庭判令被告依訴訟請求賠償。法庭主持調解時被告卻耍了一個手腕,說他們各有各的權利和責任,他們要在庭下商量一下各自承擔的責任。法庭同意了被告的要求。
去一趟北京,兩千多公裏,確實很不容易,敖貴東希望被告盡快討論,盡快給個結果。被告代理人稱,他們回去就商量。結果這一商量竟兩天也沒有回音,與之聯係,對方電話老是關機。這第二次開庭,又算是“小產”了。
眨眼就到了2003年3月,法院通知第三次開庭。當時廣東正在鬧“非典”,北京也有一些傳聞。敖所長剛到北京,妻子便打電話告訴他,說廣東出了“非典”這種怪病,傳染很凶,據說已傳到北京了,希望敖貴東注意安全,別染上病了。當時敖所長還不知道“非典”的厲害,一個心思隻在官司上。
3月10日的開庭,原、被告辯論十分激烈,雙方互不相讓。法庭辯論和舉證質證結束後,法官主持調解,被告同意把賠償由上次的4萬提高到6萬元,敖貴東認為6萬元太低。原被告各持己見,法庭調解無效,法官隻好宣布暫時休庭,擇日宣判。
回到四川後,敖所長沒有被動地等待宣判,而是不斷地打電話向主審法官陳述吳成彬的現狀和困境,希望主審法官多做被告方的工作,力爭公正、公平判決,盡快落實賠償。主審法官表示,他們一定努力做工作。不過主審法官在電話上稱,根據調查了解,本案主要擔責的是趙氏兄弟,但趙氏兄弟確實不可能拿出太多的錢來,所以,法院盡量做工作,還是以調解解決為好。對此敖所長表示同意。
不斷地打電話,不斷的“協商”,眨眼兩個月又過去了,直到5月上中旬,法院又才通知敖所長,說定於5月16日第四次開庭,由法院主持調解。
2003年的5月,正是北京非典嚴峻時期,臨出發前,敖所長的妻子兒女和親友都為他捏了一把汗,有親友建議他放棄;也有親友建議他向法庭申請延期,等:非典“過去以後再開庭。但敖所長想,既然法院發了傳票,無特別特殊的情況,是不能申請延期的。當事人還等著賠償活命,再延期,不知又要延到什麼時候!敖所長橫下心:去!
5月16日,庭審在房山區“特別法庭”進行。說其特別,是因為在“非典”環境下,法院禁止外來人員進入法院,於是,法官、書記員,原、被告當事人或代理人,一個個戴著口罩,統統站在法院大門口,說話“嗡嗡嗡”的,庭審就算開始了。這次開庭,主要是調解,此前,主審法官已作了被告不少工作,調解頗為順利。最後,原被告達成調解協議:除去趙氏兄弟已支付給吳成彬2.7萬元外,再一次性賠償吳成彬現金15萬元。書記員蹲在地上,作完了筆錄,原、被告在筆錄上簽了字,主審法官即宣告庭審結束。第二天,法院製作了調解文書,敖所長領取調解文書時,再三請求法院督促被告盡快兌現協議,主審法官表示,一定努力督促。
10多天後,敖所長終於盼來了北京市房山區人民法院彙來的15萬元現金。錢到位以後,敖所長又及時通知吳成彬將身份證、戶口本帶到資陽城裏,為吳成彬辦理了存款手續,又於6月14日專程趕到吳成彬住地,將存折親手交給吳成彬,並辦理了相關交接手續。至此,這樁特殊官司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通訊地址:四川省資陽市雁江區公安分局政辦室 杜先福
電話號碼:0832-6241623(宅) 6220110-4741(辦)
手 機:13086573456 郵 編:641300


作者奔走在道義與法律之間,5次往返於北京四川,行程20000多公裏;第四次出庭於“非典”期間,經曆瘟疫的嚴峻考驗,終於贏得了17萬元工傷索賠的官司——

法律服務所:抬來一位躺在擔架上的求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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