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繼明:神東牡丹俏

曾經告訴內地的朋友，在中國的第五大沙漠毛烏素，也有牡丹怒放的俏麗身姿，他們吃驚地瞪大疑惑的眼睛，根本不相信這樣的事實。是啊，在人們的思維定勢裏，牡丹隻能生長在洛陽那樣的溫柔富貴之鄉，怎會盛開在寒冷而貧瘠的塞北大荒漠裏呢？
可這偏偏是不爭的事實。

這不，在中國奧運年的五六月相交之際，於洛陽牡丹花節謝幕大約20天之後，位於毛烏素沙漠東南緣的共和國首個億噸級煤炭基地神東礦區，一個叫做大柳塔小區的中心花園裏，兩大片沙地牡丹盛開正茂，綠葉蓊鬱，花團似錦，成百上千朵各色牡丹，大者如碗，小者如拳，姹紫嫣紅，爭奇鬥豔，比鴿子蛋還大的花蕾密密麻麻，含苞待放。其中尤以紫紅者據多，次為偏濃偏淡的粉紅，最稀罕者為雪白，亭亭玉立在一片紅紅綠綠的世界裏，格外地抓人眼球。牡丹花瓣皆重重疊疊，黃色花蕊點綴其間，把那種特有的國色天香、雍容華貴彰顯得淋漓盡致。據說，重瓣牡丹最為珍貴，而神東牡丹均屬此品。

神東牡丹從早至晚皆可欣賞，而尤以清晨最佳，經過一夜的玉露滋潤，其葉愈發地青翠欲滴，其花愈發地鮮豔奪目；而且點點露珠與花葉在朝霞中交相輝映，晶瑩剔透得讓人心旌，加上花香醉人，惹得晨練、散步的人們流連其側，或靜靜佇立凝目注視，或俯身將鼻尖貼在花朵上長吸。一些叫不上名的蜂兒、蟲兒也不甘落後，在花叢間飛來飛去，起起落落，貪婪地吸唆著香甜的牡丹花蜜。

在牡丹盛開的這段日子裏，神東礦區的攝影愛好者紛至遝來，用鏡頭攝取牡丹的美麗身姿；更多的是舉起有攝影功能的時髦手機，留下女士、孩童人麵牡丹兩相映的倩影。

麵對此番美景，任誰也會情不自禁地在心裏吟唱李白的名句：“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或像蔣大為一樣，高歌一曲：“啊——，牡丹，百花叢中最鮮豔……”

牡丹素有“花中之王”美譽。關於牡丹，有許多美麗的傳說，其中最有名的恐怕就是與中國封建社會唯一的女皇武則天有關的那一件了。傳說武則天當政時期，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冬天氣裏，武則天忽然心血來潮，下旨命令百花齊放。其它花兒不敢違逆，屈從女皇的淫威，一夜之間一齊開放，唯獨牡丹花桀驁不馴，不肯俯就。武則天大怒，下旨將牡丹逐出長安，貶往洛陽。誰知牡丹一到洛陽就群芳齊綻。武則天怒火中燒，命人縱火焚燒牡丹。牡丹不死，反而花開愈豔。

傳說固然美麗，畢竟乃是傳說，但洛陽牡丹名滿天下卻的的確確，甚至貴為國花。近些年來，每年的4月10日至5月10日被確定為洛陽牡丹節，吸引得海內外遊客蜂擠雲湧，皆為一睹牡丹的嬌貴芳容。

正是牡丹的天生麗質與高潔品行，千百年來讓文人騷客趨之若鶩，詩詠不絕，李白、白居易、陸遊、歐陽修等詩詞大家皆留下婉麗的千古絕唱。

“洛陽地脈花最宜，牡丹尤為天下奇。”洛陽與神東，一個在內地，一個在塞北，相距一千多華裏，地理、氣候、水土等自然條件天壤之別；神東礦區所處的毛烏素沙漠，更是千年萬年的荒漠——“毛烏素”在蒙古語裏即為“寸草不生”之意。按常理，在這樣的地方，牡丹是不可能生存的，但充滿創造激情的神東人，生生讓嬌貴的牡丹盛開在塞北瀚海。它至少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說明牡丹雖貴為國花，國色天香，以雍容華貴、富麗堂皇著稱，但生命力並不遜色於任何物種；二是說明神東人的敢於創造，勇於創新，把常人看來不可能的事情硬是變成活靈靈的現實。

說起神東牡丹的頑強生命力，也許綠化工人的感悟更深。塞北春來晚，原為地理位置所定。每年直到5月下旬，氣溫回升穩定之際，人工栽培的萬壽菊、一串紅、雞冠花以及與牡丹花極其形似的大麗花等等花種，才被從大棚溫室移栽至中心花園等處，而此時神東牡丹已花開正豔。待晚秋第一場霜降，人工移栽的花種皆葉枯根死，惟牡丹僅枝葉枯萎，而深紮地下的根脈毅然生命潛存。來年春歸，經過一冬養精蓄銳的牡丹，立即會生機勃發，迅速萌發新枝葉、新花苞，成為億噸神東第一香。

大漠風頻且狂，多攜沙裹塵，不知嬌貴的牡丹是否能承受得住？在一個刮六七級大風的日子裏，特意到牡丹園觀察了一番，見並未出現所擔心的花落枝折慘景，一朵朵緊抱枝頭的牡丹花，一支支抱成團的牡丹蓓蕾，在綠葉的托舉下正高傲地迎著狂風翩翩舞蹈，似乎在刻意挑戰風沙的霸道與瘋狂。

再仔細一思量，嗬，你別說，這牡丹竟然與神東多有神似之處。二十幾年前的神東礦區，還是荒涼了千萬年的大漠，可自從沐浴著改革開放春風的神東人踏上這片土地之後，荒漠創業，艱苦奮鬥，開煤礦，修公路，築鐵路，讓國內外先進的煤炭開采技術在這裏紮根生長，綻放出無比嬌豔的花朵。如果說由神東開拓者奠基的中國新世紀煤都是一片大牡丹園的話，那麼全球最大的千萬噸礦井群、千萬噸工作麵以及專業化隊伍等眾多單位，就是一朵朵盛開的大牡丹花了。“竟誇天下雙無絕，獨立人間第一香。”以此佳句詠頌億噸神東，到也再形象生動不過了。

興之所至，鬥膽步歐陽修稱頌洛陽牡丹詩韻，歌詠神東牡丹，更詠億噸神東：“塞北地脈花不宜，牡丹怒放天下奇。世紀煤都荒漠矗，國色天香嬌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