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來:瑞雪兆豐年

新年的雪不知道是下在除夕夜還是下在新年的淩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鞭炮齊鳴的新年裏已經是一片銀白的世界了。
除夕的晚飯是在哥哥家裏吃的，父親也許是年紀大了，今年的相聚沒再提起那些讓人傷感的往事，隻是告訴我明天一定去給姑姑拜年。在哥哥家出來時候，天空是陰霾的。我想可能要下雪。妻說下雪好啊，給新年一個清新。新的一年新的空氣、新的天地，正應了那幅春聯的橫批：萬象更新。
窗外的世界是潔白的。白白的雪地、白白的樓房，真的是新年新氣象了。樓房的每一個單元門前都留下了鞭炮響過之後的碎屑，白白的瑞雪，紅紅的紙屑，就像潔白的大地上開出了朵朵小紅花，給這嶄新的天地、嶄新的一年一個美麗的點綴，為新的一年注入了鮮豔的生機。
樓下幾個孩子在無痕的雪地上打鬧嬉戲，不時的抓起一把雪，握成雪團拋向對方。物業的師傅們在新年的一大早就忙開了，一把鐵鍬剝去了便道上的積雪，一把掃帚又把積塵掃掉。
遙望天空，早已是雪過天晴，湛藍的天際，沒有一絲雲朵，落葉的樹枝也無一絲的搖動。一場小雪清洗了雞年積墊的塵埃，把一片清白、一片潔淨留給了狗年的世界。一場小雪落定便雲走風停，把一個安靜的新年送給了世間。
一輛紅色的出租車輾著積雪停在了樓下，對麵樓房的一個單元裏走出的一個年輕人打開了車門。寒暄中，年輕人說，這場雪下的真不是時候。車裏下來的一位老者卻笑著說，你說錯了，這雪下的太好了，有句話不是說瑞雪兆豐年嗎，今天出門時候，村裏的人踏著瑞雪互相拜年時候，都為這場雪高興的不得了呢。下車的老者可能是來自郊區的哪個村屯，他知道農村人靠天吃飯，風調雨順才有成就一個好年頭，才能成就一年的收成，這場雪正是好年頭的一個好兆頭。看來，好雪也要知時節啊。
吃過新年的餃子，我乘車來到早些年間居住的山村老街，給居住在這裏的姑姑拜年。那是一處古老的街道，街道兩側是古老的住房，這裏距離市區不是很遠，但這裏人的觀念似乎很滯後，改革開放了二十多年，他們的日子過得依然不是很富裕，古老的住房依然是很陳舊。
白雪壓在房頂上、覆蓋著院落，房前屋後的草垛、糧囤就像一個個圓圓的蘑菇；房簷下紅紅的幹辣椒和黃黃的玉米棒掛著農民的笑臉，展示了郊區農村的純樸風情和大自然的美麗。幾乎每家每戶都高高的懸掛著一盞盞紅燈籠，讓我找回了童年高高興興迎新年的那種心情。門上貼著的紅紅的春聯和大紅的福字，給這個寂靜的山村帶來了生機，顯現出了這裏的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我後悔沒帶上相機，否則隨意的拍上一張照片都會展現出農村人紅紅火火過大年的濃鬱氣息以及在白雪與紅燈的反差中農村的火熱生活。
一場瑞雪，美麗了新年，讓我們在告別雞年，迎來狗年的時候有了一種無限清靜的心際。狗年旺財，相信新年的瑞雪一定會給我們帶來一個風調雨順的豐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