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洪散文：夜宿翰林院

冬日的夜,來得快,也來得早。五六點鍾的陽光早無熱情。在王倬的家,也有幾分暗淡,新近修善的絲壁,在冬日落莫的餘輝下,泛著一點微明的光;靜靜的小徑旁,嫋娜的翠竹在柔漫的風中搖曳.我遊曳在曆史與現實的空隙,聽遙遠的鳥鳴,象天上傳來的歌聲。
沒有月光,沒有瑟瑟而鳴的野蟲。我在恍惚中想起一種蒼涼。那隨內風而墜落的樹葉,那攸攸而搖的竹影,仿佛是一對怨緣的情人。我不知道,前輩的王倬,你的剛直與倔強,是否與情緣無關!
我走在幽靜的小徑,早早而臨的霧藹將我的思緒纏繞。我象失意的醉漢,在四處找尋翰林院曾經幽幽的書香。
如期而至的夜,在幾聲無奈的鶴鳴中,落在林院周圍的寧靜裏。燈明了,在空寂的夜裏,我仿佛聽見遙遠的書聲.....幾縷臃懶的燈光斜斜的滑出窗外,靠在池畔的野草上,仿佛是在等待遠行歸來的主人。
回到屋裏,靜靜的坐下來,品一杯香茗。捧著李芸先生的《書香》,讓馳騁的思緒停靠在遠與近的感悟中,聆聽一種悠然而來的聲音。然而,這使我想起南宋杜耒的詩:“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然而,這裏沒有梅花,沒有月光,隻有在寒風中搖動的竹和一潭幽明的水,隻有一種靜,一種在心底悄悄流動的思啊!
翰林院的夜,是那麼的無法語言,隻有那漫山生長的竹,在穿越時空的寒夜與久遠的主人對話,與久遠的磬香舞蹈。
夜,靜靜的流過現在。
夜,悄悄的漫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