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林隨筆：牽牛花

作者係 重慶市梁平縣邵新煤化有限公司

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牽牛花，我很奇怪為什麼有很多人種梔子花，月季花……卻沒人種牽牛花。

所幸的是,就在去年夏天，我在朋友家裏看見了牽牛花，那正是繁花密葉鮮花盛開的時候。花瓣的顏色是我最喜愛的那種藍色，十分優雅，我忘情地看著舍不得離去。朋友告訴我，牽牛花的種子有兩種，一種是黃白色，為“白醜”；一種是黑色，為“黑醜”。一般用“黑醜”入藥，具瀉水利尿之功效，主治水腫腹脹，大小便不利等症。以前還不曾知道牽牛花有這樣的功效，仔細看去，那彎彎曲曲纏繞著的滕蔓間果然有球形蒴果，我想那裏麵一定就是“黑醜”或者“白醜”了。我對朋友千叮嚀萬叮嚀，待到種子成熟了一定要送我一些。

後來朋友果真送來了一包種子，是“黑醜”，我把它好好的收藏著，隻盼著春天快些來臨。

日子終於暖和了，我把種子種在院子裏，不久它就發芽抽枝，長得很快，相互纏繞著往竹杆上爬。當它開出第一朵嬌嫩的小喇花時，我興奮極了，一上午就跑去看了好幾次，並且發現了一個秘密：它的顏色在一點一點地變成紫色，並且紫色的成分越來越多，臨近中午時分，藍色就全變成了紫色，也是同樣的優雅美麗。

後來花越開越多，花團錦簇，惹來不少路人的讚賞。有時候我遇上了不愉快的事情，隻要一想到我的牽牛花，心裏就會平靜許多。在這個院子裏，我多了一份心情，多了一份牽掛，每天一回到家或是臨出門前，我都要到那裏去站一會兒，它簡直成了我最親密也是最牽掛的夥伴。

唯一可惜的是，牽牛花總是一到中午就凋謝，給人一種幻象易逝的感覺，讓人感歎時間是如此地匆忙，美好的東西怎麼就這麼留不住，難怪日文中稱其為“朝顏花”。也許就是因為牽牛花太容易凋謝，才會很少有人栽培它，甚至拿它和小草相比，說它不如小草堅強，也不如小草謙虛，自己沒有骨氣，要攀附別人才能生長，花形如喇叭，象是在吹大話，驕傲自滿，還弱不禁風雨,更比不上參天樹木高大,比不上梔子花芳香,比不上月季花開得長久。

可是也有人說牽牛花是一種很平民化又令人感覺親切的花，正因為它這種平實的特性，所以用來代表平實純靜的愛情，其花語是：愛情*平靜*幻想之戀。

凋謝的花瓣無力而淒慘，象是在告訴人們：美好的東西如果不珍惜，它很快就會消失，成為一個幻影。它那柔憐動人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隻可惜我也回天乏術，萬事萬物總有它自己的生長規律。幾天後，萎蔫的花瓣下長出了一個還很稚嫩的球形蒴果，可見它的生命在代代延續。

大千世界總需要千姿百態的花草樹木才會豐富多彩，樹木固然高大，梔子花也固然芳香，但如果所有一切都一個樣地如樹木那般高大，或是梔子花一樣芳香，豈不有枯燥單調之嫌？其實牽牛花也並非無名之輩，它跨進傳統名花行列也有千餘年的曆史了。

其實牽牛花也並非柔弱之輩，具有極強的生命力，隻要有陽光、土壤和水，它就會長出一片別居一格的亮麗風景來，從不嫌棄大自然母親的貧瘠。而我們共同的母親——大自然，也會寬容地接納它的一切，在她的懷抱裏，誰都可以享受陽光雨露，同在一片藍天下生長，同是大自然的孩子，母親的眼裏不會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