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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魚:雲 台 山 遊 記

作者:老魚 2010-08-26 11:02 來源:煤炭新聞網

作者單位:山東環衛局

車子在蜿蜓如龍的高速公路上疾馳,放眼望去,兩邊的田野在清晨的霧靄中極目難收,一塊塊一方方,被縱橫的阡陌分割得整整齊齊,平整得幾乎如一麵麵鏡子。近旁除去偶爾閃過的小池塘,見不到一座丘陵,更見不到一座山峰。

我就想:在這樣一片廣袤的平原上,雲台山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是一峰凸兀,還是連綿成群?

雲台山的名字是最近幾年才在耳邊響起的,對她根本就不了解,不知道她是有著泰山的巍峨還是桂林山水的秀麗,也不知道此行將收獲的是驚喜還是失望。

來到雲台山主人修武的家中,四周還是沒有山的蹤影,就連一堆煤矸石的渣子山都搜尋不到,我不禁暗暗想笑:你把麵紗罩得那麼嚴,到底是要罩住你嫵媚的嬌羞還是要罩住你羞於見人的醜陋?

真想一步跨過去,將她的麵紗揭開!

導遊偏偏又將我們導去了青天河。

拐出焦作市,終於看到了山的影子,一座座相連相依,爭高鬥險,和別處的山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倒是山坡上的幾株柿子樹帶給了我們第一個驚喜,尚未染紅的柿葉叢中點綴著幾隻燈籠般的柿子,在風中跳動,十分醒目。

在對柿子的讚歎聲中,車子駛上進山的彎道。導遊提醒,這條路有二百多個轉彎,要我們坐好,注意安全。我不由得又想笑,這不會是故意往那層麵紗上再抹一筆迷彩吧。

穿過一道山洞,車子拐過一個近乎三百六十度的彎,前行不多遠,車旁豁然開闊起來,往下一看,心突然收緊了。

寬闊的青天峽穀深陷在我們身旁,穀底水流白練,在下麵看來應該是一條大河,在我們眼裏卻變成了一條帶子。岸邊一片村居,街上行人如蟻。兩段穿山鐵路在兩山之間露一露臉,又不知在山的深處駛向何方了。對麵山上築有一道水渠,彎彎曲曲,圍脖般依山走勢。幾隻鳥雀在穀中努力地飛翔,叫聲傳來清脆悅耳,那高度還不及我們所處位置的一半!再往車右一看,車緊貼著岩石,把頭低了再低也看不到山坡,更看不到山峰。原來我們已處在了半山腰!

山有多高我們不知道,穀有多深我們也無法得知,若遠遠地看我們的車子,應該是一朵行進在空中的雲!

車上的人有的張大了嘴,有的閉目不語,手都緊緊地抓住扶手,腳也在徒勞地用力踏住地板。被壓抑的驚呼聲不時傳來,嘖嘖讚歎中,那聲調都有些發顫!

車子並沒因緊張讚歎而停滯留戀,轉過一個彎又轉過一個彎,迎接它的是孤立於路邊的反光鏡,目送它的還是反光鏡,想看看剛剛走過的路,已被天空淹沒。

不知到底轉過了多少彎,車子終於開到了停車場。聽著路旁低低地傳出的輕鬆音樂,神經慢慢放鬆下來,對剛才的曆險仍掛在嘴邊,說說笑笑中,那緊張刺激的一幕仍難從心底摒除。

一堵大壩又攔在了眼前。

雖然壩頂尚不及路高,從穀底到半山腰的高度,讓沒有見過多少大壩的人們又怎能不用壯觀來形容?

據說這堵大壩從1968年開始施工,曆經十餘年才建成。

在這連空身攀登都須極有毅力、極好體質的崇山峻嶺之間,他們是怎麼將大塊大塊的巨石運來,又怎麼規規矩矩地堆砌起來的?

難道大壩攔成的那河清水就是他們流出的汗水嗎?

猶如大汗淋漓的攀爬中突遇一陣清爽的涼風,猶如長途跋涉中尋到了一處憩腳的小亭,泛舟河上,我們進入了另一番悠閑的境地。

河水深數十米,綠而清澈,卻絕難見底。因為包容了幾十萬年的蒼桑,撫平了山崩地裂的巨變,填補了柔風細雨的沐浴,淹沒了大禹治水的足跡,墊平了誇夫逐日的崎嶇,融彙了孫思邈尋藥的汗水,迷失了酈道元遊曆的方向,將歲月的崢嶸,將山岩的楞角,將碎石的緲小和螞蟻的巢穴統統容納歸一,結束成一個大一統的平和局麵,這河水,誰能看得清它的底?

河麵上綠水蕩波,粼粼播散,漣漪隨風,細細如絲。覓食的小魚散布於船的四周,每有食物入水立即簇成一團。遊嬉於岸邊的水鳥伸著長長的脖子,不時將身子潛入水中,偶爾的一聲鳴叫聽起來格外清脆,不知是受到了驚嚇還是一時的激情勃發,展開翅膀踏著水騰空飛起,河麵上被踩出一團團小小的漩渦。兩岸夾山,雜木叢生,有的仍堅持著春夏的活力,依舊青翠,有的要早早休息,換成了枯黃,或許是為了給遊人的光顧來一點點綴,幾樹楓葉紅了,豔麗奪目。聽導遊說,再過些時日,這裏楓葉盡赤,兩岸將披掛起霞光,那一片火紅,連滋潤它們的半灣河水都感到麵上有光。

兩岸青山在遊船的行進中被連綿推出,有的像駱駝,有的像猿猴,有的像開屏的孔雀;有的昂首向天,有的引頸半空,有的俯首掬飲,將各自的形態幻化成一群富有生命力的精靈,活躍著群山,守護著家園,用各自的天賦彰顯著群山的生命。山連著山,山依著山,山馱著山,山騎著山,山上有山,山中有山,山築成峰的崔巍,峰成就山的雄渾,沒有高高在上,沒有卑躬屈膝,層巒疊嶂,渾然一體。

船到盡頭,這裏的山突然嚴肅起來,一改秀麗可攀的溫柔,一壁壁拔地而起,褪去山坡,從基礎到頂峰幾乎不改原貌,赤膊而立,虎視眈眈,是準備獨自抗擊風雨雷電?還是要嚇退排除險阻的襲擾?威風凜凜,勢不可欺。好在偏偏有幾眼山泉湧出、有幾掛瀑布傾瀉,將它們的莊嚴肅穆添加了一點頑皮,麵對大好河山,它們笑了。

隻是此時已過雨季,我們沒有看到瀑布飛奔的磅礴,沒有聽到潭底轟鳴的激越,隻將那播珠揚玉的細膩、激流飛奔的粗獷呈現出來,算是對我們的補償。對於選錯了季節的我們,有了這些安慰,還能別有它求嗎?

係纜登岸,河麵越來越窄,河水越來越淺,漸漸由河變成了山澗小溪,又由一道小溪分支成數道小溪,每道小溪都指引著一條可以攀登的山徑。踏徑尋幽,水到哪裏幽有多深,終於從麵前又掛出一條瀑布,阻止了探尋的足跡。

聽說山的那邊楓葉已經紅遍,望著夕陽,采擷了仰望的美景,不得不放棄君臨鳥瞰的欲望。且將那片絢爛留作期待,等下一次吧。

回程途中,夕陽下,右麵山峰連綿成一道雄偉壯觀的長城,崎嶇蜿蜒,連烽火台都幾近寫真!

哦,山守護著水,水滋潤著山,山水相融,才將這片景色塑造得如此瑰麗!

據導遊介紹,雲台山景區主要分為三部分,一是小寨溝,一是茱萸峰,一是紅石峽,我們的遊程也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薄霧仍舊籠罩在周圍。車窗外,幾座小丘零星地散布著,是點綴?還是主題?

雲台山又披上了蒼天賜予的麵紗。

終於,遠遠地,隱藏在朝霧中的山峰開始顯露出它的輪廓,喏,那不是?和天空一個顏色,往上看,高高的,旁邊還有一座小山。

雲台山走近了。

沿著子房湖蜿蜒駛去,一下車,那種感覺仿佛到了北京的房山,立即被山包圍了!

數座高山拔地而起,似乎各自獨立,又因峰峰相依連綴在一起,像一堵彎曲的高牆,更像一把有扶手的椅子,可惜這把椅子太大太雄偉,隻能讓風和雲在此小憩,我們隻好在椅子的邊沿攀登尋覓。

且將山腳下那超短裙般的亂石、雜土和植被稱作山坡吧,讓它們給高山培植一點溫情,使聳立的猙獰麵孔略略有些改觀,也讓我們得以靠近它們、感受它們不可逾越的雄渾。

右邊是獼猴穀,樹木滿穀,卻聽不到猴吼猿啼,可能它們也懼怕周圍山峰的高聳,不敢在大清早將它們吵醒。

邁過一座小橋,我們穿林而上直奔小寨溝。

澗水引路,青石為徑,鬥折蛇行。

撥開亂枝雜草,越過阻路頑石,跨過溪上小橋,在大山的懷抱裏,溪水時而和我們同行,時而躲進幽深的狹隙,隻將潺潺的樂聲與我們呼應;時而又靜成一潭,奉上幾條活潑的遊魚,讓我們可掬可玩;時而又形成一道瀑布,將淑靜化作激情,展現出它的多姿多態。

空中偶爾傳來一兩聲鳥鳴,和奏著澗水的歌聲。

樹枝搖動處,是獼猴的身影還是山的精靈?讓山靜中有動,動中有靜,動靜之中又彌漫著歌聲。

沐浴著鳥的歌聲與流水聲,踏著山石的渾厚,目睹著山岩的蒼桑與樹木的繁盛,穿梭在一幅真實的圖畫中。

觸過壽桃石的靈氣,側過瘦身石的狹隙,品過不老泉的甘冽,淋過 的濺玉,歎過水簾洞的飛珠,觀過虎形石的沐浴,攀上天梯,來到了百家岩。

百家岩,這塊巨大的平石,當它從懸崖峭壁上剝離下來的時候,轟然倒下的那一瞬間,不知道有多麼壯觀,有多麼讓人驚心動魄。在猶豫的千年萬年裏,它承受了多少壓力,又經受了風雨多少衝擊,猝然倒下,是失敗者?還是激流勇退,還給山一幅新麵孔、切割給瀑布一道更美麗的風景線?如今,它已不再高高在上,平躺在這裏,甘做世間生靈的憩息地。它是要換一個角度觀看高山的變遷?還是要親身感受水的輕柔?它知道自己還將被分割、被粉碎,碎成細沙,隨著水將身影遊過無垠的大地,它還知道,前麵的高山也將不再依舊!

站在百家岩上,左右兩側看似平緩,雖有樹木雜草叢生,卻讓人難生攀登之力。麵對的是千仞絕壁,無路可越,無徑可逾,半空的石縫中雖有喬木招手,也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後麵是一道狹穀,澗水奔瀉,無頭可回,回頭無力,迎麵雖有山巒阻擋,也隻能將水改變流向。

置身此種境地,你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繼續前行,勇敢攀登?還未靠近崖底,你的勇氣已被冷峻的立壁擊退,你已經感到了自己的渺小;靠近崖底,萬仞高聳將你比得小如螞蟻!飛鳥尚須努力,你除去慨歎無奈又怎能再鼓勇氣?

轉身撤回、激流勇退?那你臉上又將寫下多少失意!

倒不如靜心小憩,衝著絕壁怒吼幾聲,用回音呼出你的無奈;背著手附視腳下的千水奔流,用君臨的豪氣平衡自己的心態。

百家岩,承載的豈止是百家之言!

戀戀不舍地離開百家岩,離開豪邁與無奈,胸懷著那瞬間的感慨折上下山的旅途,望著對麵跋涉的曲折又踏上回程的堪坷。

遊人如織,山徑狹窄,你難以駐足觀望,更難重拾剛剛經過的美境,隻能隨著人流流下。

腳步匆匆,疲憊增容,卻不得不前進,下麵才是憩息的小亭,才是平靜的港灣,才是真實的生活。

茱萸峰是雲台山最高的山峰,因唐代詩人王維在此題寫《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得名,海拔1308米,比泰山矮224米。

我曾兩次登上泰山峰頂,雖然累得不行,還是將它征服在了腳下。在路上的時候,我就一再鼓勵自己,一定要爬上茱萸峰,體驗體驗君臨天下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遊罷小寨溝,我的餘勇猶存,還莫名地有些興奮。

順著導遊手指的方向望去,茱萸峰映入眼簾。

哦,那叫山嗎?沒有山坡,看不見山穀,突兀陡起,分明是擎天一柱,粗壯無朋的電線杆子一般筆直地插向雲端。周圍沒有可供踏腳的山峰,壁上沒有可以攀爬的枝幹,要想徒手登峰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所有的勇氣、信心和美好的期望在遠遠的觀望中立時全線崩潰,被它的陡峭粉碎得無影無蹤!

我們都懷疑導遊是不是在開玩笑,她卻說,我們坐車去。

忙又抬頭去搜尋山上的路徑。把眼睛睜得發酸,又用了望遠鏡也沒有看到一點路的影子。整個山體灰蒙蒙一片,山上的一點建築倒粗略可見。看來,並非絕無登頂之路,隻是很難尋找很難通行罷了,不然,王維也就無法去憶山東兄弟了。

上山的路是在懸崖峭壁間由人工開鑿而成的,僅能容得兩車錯開。內側以山為路障,外側間隔著小水泥垛,沿路延伸,像長城的垛口。

從拐上山腳開始,車子每前進三米便升高一米,坡度極大。

路並不是圍著整座山盤旋而上,好像是隻在山的一側,轉過來又折上去,曲曲折折,蜿蜒延伸,每前進一步麵前出現的都是不同的景色,天空、絕壁、絕壁、天空。

看著前麵隻有天空,車子輕輕一轉,迎麵又是堅實的岩石,剛剛避開岩石,鳥兒又在窗外倉皇驚飛!要想探頭去看峰頂已經不可能,看天空便是平視也能盡收眼底,再往下看,看不到山坡,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山坡,隻有狹窄山穀對麵的絕壁,隻有下麵看不到底的空洞。

鑽入山洞,本以為在大山的心髒裏路能徑直一些,誰知它依舊頑皮,剛剛在燈光中看到外側的石壁,車子猛一轉彎,它又被拋在了身後,前麵依然彎曲不止。

車向外側轉的時候,心裏還能稍稍輕鬆一下,可眼前立刻又是一片空白,又是遠處低低的白雲,讓眼睛好受打擊;向內側一轉,隻覺得身子好像要被甩出車去,心緊張得幾乎要流汗!

想想昨天在青天峽走過的山路,那裏多多少少還有些地方有山坡,還能給人一點僥幸的希望,在這裏,處處都是絕壁,稍有差池,時時都會走向絕路!神經能不緊繃著嗎?

車子的速度好像並不太慢,完全沒有理會我一直想下車步行求安全的念頭。我又開始歎服司機的膽量與技術,導遊卻說,這條路白天是旅遊專線,到了晚上從山西拉煤的車也走這條路。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在接近停車場的轉彎處有一座觀雲台,因雲霧盤台,雲台山因此得名。在這裏,頂上有天,腳下有雲,天與地隻有一步之遙,隻有小小的一步。立於絕壁邊緣,望著山穀中彌漫的雲霧,再看看身旁的高山,若無遐想,何情之有?

下車的時候,嘴裏雖然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腿肚子仍微微發顫,在地上走過幾步才回過神來。

在山下看到的建築物清晰真實地擺在眼前,原以為它們已在峰頂,抬頭一看,山峰還是那麼高,我們好像隻到了半山腰。

沿石階上去便是茱萸峰,從停車場到茱萸峰還有三百米左右的垂直高度,爬上去大約有三公裏的路程。有的人經過剛剛的曆程已敗下陣去,一步也不想走了。

我又鼓起勇氣,起先還能小跑,幾十步下來已經是氣喘腿酸了。上山的石階有十八盤那麼陡峭,每走一步都須邁過艱難,於是手腳並用,拉住欄杆用力。從路上就激發起來的熱情也僅僅支撐了幾百米,連藥王洞都沒去成,坐在小亭上一歇便萌生了退意,心中雖懷了遺憾,可身體已無法承受,便以時間為由隨隊下山了。

登峰的入口處有一尊王維的石像,不太誇張,比真人大些,衣衫整齊,大有鴻儒之風。

這是我第二次和王維的石像晤麵了,第一次是在戈壁灘上的陽關前,他身形巨大,一手將酒杯舉向天空,像在沉吟“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一副酒醉不羈的樣子。這兩尊石像應該塑造了王維不同時期的形象。那兩首詩卻都關乎一個情字,一個是兄弟之情,一個是朋友之情。

我感興趣的是,王維能夠攀上茱萸峰,付出的辛苦要遠遠比我們多的多,他在詩中卻絲毫沒有流露出疲憊,沒有誇耀自己的毅力和勇氣,隻將一腔別離濃濃地浸潤在全身的血液之中;在一望無際的戈壁灘上,舉杯勸友,完全不顧自己是身在異鄉,卻替遠行友人擔憂。如果沒有置身逆境於不顧的博大胸懷,也不會將那個情字牢牢縈繞在腦海,也就不會有那千古名篇流傳至今。

於是又想到了那些戰天鬥地開劈山路挖掘山洞的人們。

不知道有這條路之前這裏是不是已經有了小道,便是有也不可能是現在的樣子。修路的人們用著原始的工具、方式,憑著一腔熱血,餐風宿露,鑿開頑石填平溝壑,用了長達八年的時間才將高山征服,才將自己的輝煌鋪築成一條通天的彩道。漫漫八年,環境惡劣,饑寒交迫酷暑相加,他們付出的艱辛幾乎難以想像。

如果沒有他們流汗流血甚至生命的付出,世上也就沒有這條路,我們也就不會輕鬆地來到山上,也就不會欣賞到這山雲相嬉的壯觀景色。

他們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可能也沒有享受多少自己勞動所得的成果,他們留下的是一種精神,這種精神將永遠激勵著人們永往直前。

山高有頂,精神無限。

我敬重王維,更敬佩那些無名的、勤勞的、勇敢的、樸實的人們!

炫彩洞,名副其實!

盤山路,氣貫長虹!

紅石峽是一條由紅色岩石形成的狹穀,估計這個名字是沿用的,就其顏色而言,若用現代的觀念,早就被叫做赤金峽了,它卻仍舊保持了古樸的原貌,像子房湖裏的水,純淨得一如多少萬年以前。

站在子房湖的堤壩上往下看,兩麵劈開的狹穀中一段人流在緩緩行進,距壩頂有上百米的樣子,略顯緲小,狹穀中有白水流過。

急忙向前追趕,眼前卻有一條陡直的石階,窄得僅容兩人並行,卻看不到並行者,不管是膽大的還是膽小的,都須拉住石壁上的鐵鏈才能經受險峻的考驗,這條道號稱有華山之險。

拉住鐵鏈挺直身板一步步慢慢邁下,嘴上說著不怕,心頭卻是一緊一緊的。

接下來的道路更窄,有的隻能容一人通過,通過時還須低頭側身,不然,麵色溫柔的岩石照樣會將頭碰得金星迸射。

穿過一個粗糙的山洞,將身來在狹穀左側的絕壁上。這裏的石徑是在直立的岩石上開鑿出來的,與其說是山道倒不如說是一道凹槽,在這裏行走可謂是腳踏岩石、頭頂岩石、緊緊貼著岩石。外側的欄杆齊胸,也被漆成紅色,與岩石渾然一體。

攀住欄杆向下看,聽得見水聲看不到穀底,隻有兩壁岩石向下無限延伸。石縫中滲出的水彙成水流,在峭壁上向下灑去,單行的如珠,成流的似玉,就在眼前墜下,卻不知將落在哪裏,是直墜在岩石上碎成更多?還是直接撞入了穀底澗水?看不見底,也難以得出結論。越是看不到就越想看到,向前走走再看,終於看到了穀底連同流水。看不到底的時候感覺是那麼壯觀,那麼令人心驚,一旦看見了,心頭倒有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

小心翼翼地前行不遠,兩壁岩石間架起的一道石橋出現在眼前,略略一望,橋上是一線藍天,橋下是極深的狹穀。走在上麵,感覺如同置身天空之間,揮揮雙臂,好想飛!

踱過空中的浮橋來在一潭靜水岸邊,這裏一改猙獰的麵目,靜得像在江南水鄉。魚兒在水中遊弋,鳥兒在自由嬉戲,若是將那隻鐵船換作一葉木舟,舟上再坐位披著蓑衣的釣翁,這無疑就是一幅圖畫。

落成瀑布的流水上橫臥著一塊巨石,下穿兩洞形成橋孔,上無欄杆,也不甚寬闊,雖是人工建築仍存了原始的古樸。

若用“小橋流水人家”來描繪這幅圖畫顯然有些牽強,那種靜謐悠閑卻也神似。

跨過石橋依壁而行,懸崖下又搭有棧道,頭依然不敢高抬,卻可以盡覽道下的潭水。

小道忽然急轉,對麵山上掛下一道瀑布來,岩石上的青苔滴翠,大有與瀑布爭光的勢頭,白玉翡翠在這裏展現出另一幅美麗的圖畫。

隻顧貪看那片翠綠,冷不防撞入了另一個被岩石激起的瀑布裏,急忙尋路躲避,路卻猛地轉彎,在瀑布的水簾中向上奔去。

穿過瀑布回首,山塑造著水的形態,把水變得多姿多態;水衝刷著山,讓山充滿了活的生機。

再往前行便到了狹穀的盡頭,石壁上一帶瀑布鋪開,急流奔瀉薄霧蒙蒙,傾入潭中聲響如雷,撞於岩上飛珠濺玉,那一種壯觀,那一種氣勢,讓人不得不慨歎頓生。

略事小憩,仔細回想剛剛走過的路,好像看到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照片照了許多,翻出來一看,也隻擷取了有限的空間。

美景處處如畫,羊腸小道崎嶇通幽,兩壁岩石崔巍奇特,高山流水緩急隨勢,山花樹葉點綴多彩,遊魚水鳥妙趣橫生。我們帶走的也隻能是一點清晰到一滴水珠一片翠綠或模糊得不知轉過了幾道彎、撫過了幾塊奇特的岩石、發出了多少感慨。

好想再回去看看,把每一處景境都牢牢地印在腦海裏,讓每一根神經都纏繞著美的韻味,可惜山道單行無法回頭,也隻能將這幽、險、秀、美的片斷珍藏起來,在清閑的時候用回憶將它們連綴成一架盤景。

拖著疲憊的身體,心仍興奮異常,頻頻回首,戀戀難舍這片山水相依的人間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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