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吉沛：僰王山

作者單位：珙泉煤業

秋季一天，邀朋聚友，驅車前往僰王山賞景，大約一個小時路程，就到了目的地，找個農家住下，喝茶打牌，看山逛水，自由自在，什麼也不去想，超脫凡塵，世外桃園，調節煩躁的心情。

所謂僰王山，就是川南僰人居住之地，在明末清初時滅族，後人散落民間，隱姓埋名，從此銷聲匿跡，留下了僰人懸棺的千古之謎。

據傳，此山乃阿大、阿二、阿幺妹三王的一個營寨，明軍攻山時，三王曾在此擺兵布陣，打得明軍損失慘重，終因寡不敵眾，兵敗而退卻僰人之都九絲城，最後被叛徒出賣，中明軍裏應外合之計，全族覆沒。

走進僰王山營寨大門，早已不見當年的木竹所搭建的寨子，是後人們按照遺址和殘垣斷壁重新修整的，翻新的營寨永遠記住了那段曆史和那個民族。營寨大門後麵是連綿不斷的群山，滿山遍野的翠竹連成一片碧綠，真不愧為“蜀南小竹海”之稱，此情此景，才深刻理解了古人“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內涵。微風一吹，竹浪翻滾，發出唦唦的聲音，似朋友促膝談心，如情人鬢旁耳語，甚是愜意。

在山上流下了無數條小溪，有大有小，有寬有窄；途中聚集了很多的潭水，有渾有濁，有深有淺；還形成了一些細小的瀑布，有高有低，有急有緩。好象從山頂到山腳鋪設了無數條白線，小溪咕咚咕咚慢流的聲音，更襯托出山的幽靜。正是這座山，就是這些水，才使僰人這個民族在這裏打獵和農耕，茹毛飲血，時代繁衍。

隨著僰人棧道往山下走，有很多條小路，有的要抱住樹樁，拉著蔓藤，抓到竹子，靠攏石壁或欄杆才能穩當行走，稍不小心，就會被滑或掉下去似的。僰人就是利用這些小路，與明軍作迷藏，以竹當箭，以石為器，給明軍以迎頭痛擊。

到了半山腰，有一個天然的石洞，深陷地下，見方幾十平米，頭上一股清泉從天而降，唯有一條道能深入洞底，好比自古華山一條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簡直就是一個自然的石廬，晴能遮陽，陰能遮雨，隻要具備幹糧，三五幾月不出洞穴也餓不死。傳說是僰人三王的指揮總部，當年阿大王經常駕著箥箕雲巡山後就來這裏指揮作戰，經常擺迷魂陣，出其不意，伸東擊西，猶如共產黨的遊擊戰術，不斷地打擊明軍。在科學技術落後的年代，戰爭最終講究的是人海戰術，僰人抵擋不住，三王在此受傷，被迫撤退，丟失的斧、劍化成了一道風景，留給後人探究。
蜀南具具懸棺葬，僰鄉陣陣銅鼓舞，三王不知何處去，萬水千山空無主。告別了僰王山，給我留下了千古懸棺之迷，給我留下了一個民族覆滅之迷。無論怎樣，僰王山給我更多的是自然的陶醉和對曆史的思索。

圖片以次為山寨、棧道、溪水、翠竹、光斧、光劍、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