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吉沛：關門石（巴南故事）

巴南地區有一個叫下灣村的地方，村子坐落在美麗的梯田山腰，山腳下有兩條小河彙合，彙合處有一個很深的水氹，水氹上麵有一處大關門石，支流處還有一處小關門石。此地此景，有山有水，有田有樹，算得上是一個秀麗的村落。

就是在這個地方，曆史上留下了神奇的傳說。

據說很久以前，有一個外號叫“水貓子”的人，家裏很窮，全靠種田、打獵和摸魚為生，勉強度日。他唯一的本事就是可在水下呆上半個小時。他說他能喝水吐水自己換氣。有一次他與人打賭，淹在水下誰先起來就為輸，結果他潛水後就很久都不起來，打賭的人嚇得慌，以為他被淹死了，四處喊，八方找，結果他從水下冒上來，還笑嘻嘻的。從此再沒有人潛水能比過他，人們就給他取了個綽號“水貓子”，意思是他是水陸兩棲的能人。

由於他有了這個本事，沒有吃的了，也就經常下河捉魚改善生活。有時餓得慌，摸到魚後就地用樹葉子包裹著燒好就吃。對別人來說，魚可能是好東西，但對他來說，隻是充饑而已。

要說河裏的魚，就算那個兩河交彙點的水氹最多了，人稱“馬達塘”，說下麵有個馬達。一次，水貓子又去摸魚了，一個“悶頭”栽倒水裏，由於用力過猛，不知栽了好深，反正手已經抓到了塘底的河沙。突然間，他在水裏看到了一絲亮光，猛遊過去，是一個山洞，出於好奇，他進洞一看，洞壁處有一尊塑像，滿地都是閃閃發光的東西，他隨手撿了幾砣就遊出了水麵。回家後，別人一看，給他說那是金子。他高興極了，結果拿去用，的確是黃金。從此，他有吃有喝了，又把房子修繕了一番，過起了小富人似的生活。雖然生活不愁了，但又無所事事了。他慢慢學會了喝酒、嫖妓、賭錢，沒有多久，用黃金換來的銀兩就揮霍一空。

這時，他又想起了馬達塘河底的那個地方。他又向前次那樣一個猛子紮下去，摸到了河底，又看到了亮光，進了山洞，看到了滿地發光的東西。他用事先準備好的口袋裝了幾乎一袋，提起來就往山洞外走，隨著“吱呀”一聲響，山洞的門關了一半，塑像內發出了沉悶的說話聲音：“福緣由天定，切莫太貪心，貪心無賤命，神功關石門。”他哪裏聽得進這些話，看到山洞還半開，扛著口袋就擠出洞門，幾把水就遊出了水麵。

“發了，發了，真是發了，這輩子都享用不完了。”水貓子欣喜若狂。

從此，他把原來的房子推倒，修起了四合院，娶了三妻四妾，請了管家和下人，整天啥事都不幹，就是吃喝嫖賭，經常自慰道：“我這輩子啥都不缺了，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鄰居隔壁的村民們，看到水貓子突然間有這麼多錢，也不知道是何緣故，有的問：“水貓子，你的錢從哪的來的？不會是去偷去搶的吧？”

他就會很驕傲地答：“我是靠本事掙來的，你會潛水嗎？告訴你吧，馬達塘下麵有個金庫，有的是錢，用完了，我去取就是了，你們敢去嗎？”

村裏有一老者道：“水貓子，你有錢，我們不稀罕，但你也不要太貪心喲，不然要害到自己喲。我給你擺個故事吧，從前有兩個人很窮，一天，來了兩隻鷹，把這兩個窮人帶到了一座山上，滿山都是黃金，有一個窮人拿了一砣金子就乘鷹飛走了，另一個比較貪心，就想多撿點，鷹給他說，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太陽出來整座山就會熔化，那人不信，結果鷹飛走了，那人化成水了。”

“你是嫉妒我吧，放心，我不會熔化的，沒錢用說一聲。”水貓子很得意地回答。

俗話說：家敗如山倒。象水貓子這樣的人，再多的錢也會不夠用的。幾年以後，錢又用完了。對於水貓子來說，錢是一碟小菜，憑著自己的本事，去取就是了。

結果這一次，水貓子一去就永遠沒有回來。

水貓子失蹤後的第一天，河裏漲起了大水，上遊衝下來的沙石填滿了整個馬達塘。第二天，上油有幾十平方米的兩塊石頭直立，切斷了河水，象兩扇小石門關閉。第三天，兩河交彙處有一百平方米的兩塊石頭直立，再次切斷河水，象兩扇大石門關閉。第四天，有一塊幾百噸重的巨石被河水衝來抵住大關門石。

從此，水貓子消失了，留下了傳說。人們也知道那裏有寶，但麵對如此的封閉，沒有人動過心。我們小時候還經常在小關門石、大關門石上梭灘玩耍呢。

作者單位：川煤芙蓉珙泉煤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