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紅璽:我的房子我的家
作者:佚名
2010-09-20 11:59
來源:中國煤炭新聞網
帕斯卡說,人是一根會思想的蘆葦。
可我是根最簡單不過的蘆葦。我不願想“人從哪裏來又到哪裏去”這麼深邃的問題,也無暇顧及生命的寬窄與短長。那是哲學家的研究範疇。我這根簡單的蘆葦,隻想尋找一個簡單、安穩的歸屬。毋寧說,精神需求,不如說,吃穿住行的俗願中,房子占據了我太多的想象和盼望、眼淚和希冀。
房子,或者家,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幾乎對等於幸福的代名詞。可是對我來說,多少和著苦澀的記憶。
一個沒有經曆過寄人籬下的心靈,是絕對無法想象獲得自由和主權的激動、喜悅和自豪!我的瞬間的幸福,是在拿到陽光小區房子鑰匙時的暈眩和難以置信!幸福來的如此真實而又及時!
直到現在,三年前的情景曆曆在目:有天,大姐高興地打電話約我,一起去看正在建設中的陽光小區。我們選了中心醫院住院部的一間病房作為“觀測點”,翹首小區一棟棟拔地而起的家屬樓,快退休的大姐指著樓房從東點到西,一臉憧憬地說,也許這裏就有她的房子。我知道大姐參加工作30年,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在城裏擁有一套單元房。隻是沒想到三年後我和大姐真就成了樓前樓後的“緊相隨”。記得當時我沒有說什麼,卻以一個旁觀者的超然鄙視了漂浮在空中的塵土。即使分房,豈是我等小輩所思所想?可縣城的商品房我從南看到北,個個家屬小區我從裏量到外,本人不是無產階級,可讓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買一方人生地不熟的空中樓閣,深感不值的同時,離開礦務局特有的人文環境是我斷然不予考慮的主要原因。何況,東挪西借住進新居,如山的債務也讓我無法安寧。那個時候,正在修建中的陽光小區,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對於房子海市蜃樓的安慰。所以我還為自己能給大姐一點理解自覺高尚。關於房子的夢對我來說就是牆上的燒餅,懸著、看著、急著、想著……
好在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不期而遇中的如約而來。我真的從來沒有想到過當年灰蒙蒙的天空下塵土飛揚、機器轟鳴的小區就已經寄存著我的幸福和生命的奇跡。
一套新房子,圓了我自立自強的自主夢!一套舒適優雅的裝修方案,使我實現了勇敢樂觀的人生!
關於老房子的話題,在礦區真的很老,也很多。如爬滿了蜘蛛網的牆角。然而無論怎樣錯綜夾雜,逆著時空的隧道,昔日的記憶撲麵而來:
1994年,我畢業分配,和父親在董家河煤礦工作。由此,和父親同住一間單身宿舍的日子正式拉開,也是我和父親最遠又最近的相處。父親很嚴厲,我性本靦腆,每天出入在他的眼皮底下,對於剛剛學校畢業的我,深受拘束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和同學朋友來往的不便。所以,我也漸漸的被群體行動“開除”。好在喜歡文字,同時參加自考,業餘時間的學習倒也使我獲取了充實。十來方的房子,一切都很擁擠。書桌居中,兩邊是單人床,床下的紙箱,充當了家具,書、衣服、就蝸居在破舊的紙箱裏。連個像樣的臉盆架也沒有。父親作為一個機關幹部的身份與簡陋居室的強烈對比,一次次引發了同樓層叔叔們對於父親節衣縮食一心供養孩子念書的敬佩之詞,更催發了我要自強自立、報答父母的心願。
日子如何的艱苦記得已不是很清,但隻記得家家門口的煤油爐子冒起的股股黑煙熏黑了門外的牆壁。在等待飯熟的煙氣繚繞中,樓頭的夕陽是我寫詩的最好意境。黯淡的前途、黯然的樓道、還有黑黑的牆壁,倒似乎沒能禁錮住我的夢想。父親知道我喜歡學習,一向不愛串門的他,飯後總是悄悄地去了樓下。洗刷完畢,我搬了小凳子,在門口的小木椅上借著暮色,開始排列長長短短的文字;夜晚壓的低低的台燈,生怕驚醒了整天伏案的父親……春去秋來,朦朦朧朧中,我就悄然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邁入了為人妻、為人母的行列。
父親退休回家了,我卻還住在單身樓。還是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讀書,卻是對麵水房裏的吵鬧和隔壁孩子的哭聲總是打斷了筆頭的思緒。樓頭常去的的雪兒姐姐夫婦兩人都下崗回了老家,取而代之的是從早到晚嘩啦嘩啦的麻將聲……不景氣的煤炭行業,似乎讓空氣都充滿了拮據。
我有了家,也有了兒子,卻因為沒有房子,“家”的概念充滿了漂泊。每天早出晚歸,隻能夜晚和兒子團聚。寒來暑往中,對兒子深感內疚的同時,沒有房子的痛苦讓我走進了失眠的隊伍。在一夜一夜的流淚中,不能孝敬雙親的遺憾成了揮之不去的無奈。
多少個夜晚,我一次次地給兒子也給自己承諾:中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一定有媽媽給你的自由空間。到時我們娘倆,你玩打滾,我玩倒立,愛玩什麼就玩什麼。小小的兒子和我節衣縮食,為的是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求頤指氣使,但求揚眉吐氣。可是,靠微薄的工資就想買套商品房,傻瓜都知道癡人說夢的現實版也不會比這更誇張!何其渺茫的夢想,隻是我在苦澀中塞給兒子的一顆棉花糖!
多少個黎明,我在祈禱:祈求上帝賜我一套自己的房子,實現我供養雙親的夙願。難以啟齒的煎熬中,擁有房子的夢想是我在冬天吹給自己的柳笛!
曾經,我租過房子、住過辦公室、也寄居過朋友、姐妹的家……,住處再多,我也知道,那不是我的家;他們對我再好,我還是找不著心靈的歸宿。
2009年,上帝終於為我推開了一扇窗子。我的新房子竣工了!透過窗子,夜晚的星空格外高遠。秋天,快樂的我在自行車上完成了搬家工程。所有的過去都被我清理出了記憶。簡單的生活裏,存一方生命的從容和本真的需求,就是我對自己的幸福定位。很多東西都送了人,唯獨書終於安置進了書櫃。像給女兒找到好婆家一樣,我常常舒了一口氣。
透過窗子,廣場上孩子們的尖叫充滿了童年的恣肆,呐喊中白花花的陽光嵌進了稚嫩的骨頭,希望孕育了一切皆有可能;每個黃昏,舞蹈隊準時響起《今天是個好日子》的音樂,把礦區能歌善舞的姐妹們招聚到了一起;恍若流星,哦,那是小區辦公樓前的銀幕下玩滑板車的孩子跨出來的彩虹,挾帶著女貞子淡淡的幽香……
燈下,母親和兒子在客廳玩起了五子棋,父親坐在三姐買來的搖椅裏,戴著老花鏡在數點小區退休黨員上門服務的工作牌。
澄合的變化究竟有多大,不是我這個礦山後代三言兩語所能概括完的;澄合局賦予了我多少,更不是淺淺的文字所能描述盡的。從一個小木板凳上的夢想,到此時抱著筆記本電腦的憧憬,時空穿越了15年的障礙。夢想,就是堅持。澄合40年的發展、40年的奮鬥,40年的風風雨雨,證明的不僅僅是幾代人風雨同舟、對信念苦苦的堅持之舉,更體現了一個企業對於老百姓在風雨同舟中的深情承諾!
一套房子,讓我有了容身之所;澄合,在文明富裕和諧中,給了我一個安身的家,一個疲憊身心的避風港,一個揚帆起航的加油站。我想,這,便是最好的歸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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