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山那水——暑期支教團家訪紀實
那人那山那水——暑期支教團家訪紀實
“你走一趟山路要多久啊?”
“大概3個小時吧。”
“那你每天都走嗎?”
“不是。”
“我住校,每個禮拜回去一次”
此刻,我們正走在曲折的山間小道上,旁邊是上馬小學黃雨母女倆,他們家是我們家 訪的第一站。
來到青川第四天,我們決定從學校出發前往一個名叫黃雨的女生家,同時帶上了一份問卷——廣元市青川縣家長關於對教育的意見的調查。
對於大多數我們而言,這是第一次走山路。為了節約時間,我們選擇走山上的小路,一路上有寬度不及兩米的小道,也有上麵長滿青苔的石頭路,甚至不少是挨在懸崖邊僅一腳之寬的過道。有些小道被蔥蔥鬱鬱的草所掩蓋,踩跨過去也許會被草葉上的倒刺所刮傷。有的時候,草完全覆蓋了路中的縫隙,極有可能一腳踏空。
有一位誌願者,在經過山上的一個小道時腳一滑,差一點掉到山下,還好她後麵的那個女生反應機靈,一把抓住了她,大家的心都為之一驚,驚愕之餘不免佩服這位每周必須爬山上學的孩子。相比於他,我們每天早起擠公車,天黑後才回來也許根本就不算一種求學之苦。
不知道繞過了多少小道,跨過了多少小澗,才看到了一個小茅屋。黃雨媽媽說:“這是半山腰的中轉站。”
我們看一看表已經走了40分鍾,然而這還隻是到了半山腰,看看自己的鞋,沾滿黃泥,再看看身上的襯衫,浸濕汗水。黃雨在一旁看著我們,一臉羞澀與不好意思,為自己帶大家走這一著過意不去,默默拿著我們的水杯跑到前頭為我們接水。
此刻回頭看到身後一個又一個山頭,更覺得此行的艱辛,低頭,繼續向前,想著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山裏的孩子求學的足跡忽覺神聖。
曾經何時,腳下的路根本不存在;日積月累,這深深淺淺的路就被山裏這些孩子一步一腳踏出來了。帶著這種近乎虔誠的想念,又繼續踏過幾個幾個山頭,跨國幾個山澗,經過幾個人家,終於到了黃雨家中。
抬頭一望,黃雨的叔叔、爺爺都出來了,手上端著自家釀的米酒,用口音稍有點重的四川話招呼我們坐下, 把酒端給我們以後,就回到廚房,端出一碗土豆。
為了迎接我們的到來,他們宰了雞做了菜,我們怎麼好意思吃,兩個負責調研的誌願者,趕忙問黃雨媽媽問題;隨行的四川老鄉,將正在盛菜的黃雨叫住。
黃雨媽媽說,娃娃很懂事,學習也很努力的,我們家長也希望娃娃上到大學以上。
為了趕在天黑之前回到山下,誌願者加緊做好調查問卷,將黃雨在上次感恩講座上的寫給父母的卡片交給黃玉媽媽。黃雨一家三口站在門口執意留我們吃一頓飯,被我們好不容易婉拒了。
回頭看了看在崇山峻嶺中的那座木屋,看了看站在屋門口黃玉的一家,用目光和他們道別,心頭默念:“走出大山,會有這麼一天的。”
記者:徐煒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