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
杜小澤一日一日的以半醒的姿態昏沉著,上班,吃飯,睡覺,走路,仿佛身體的某個機能突然罷工了一般,打不起精神。周圍所有的東西似乎都變的虛無,隻有日日伴隨的夢境像生了魔力一樣,悄然的提點著她一直想破腦袋卻無法釋懷的問題。於是,一日一日,杜小澤的思想不可思議的變化著,關於她此前的一切仿佛都像進入幻境蘇醒醒來後重又被注入了新的思想新的生命一樣,杜小澤欣喜著這種悄然的變化,欣喜著心裏孕育出的新的生命,她像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長久的夢,從夢境中蘇醒後的她才是真實的她一樣。
時光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晃蕩著,杜小澤煩躁的心也愈加強烈,像一直蟄伏在暗夜裏隨時發起攻擊的小獸一般呼之欲出,急欲尋找宣泄的突破口。陸子漁打來電話時,杜子澤正在酒桌上酣飲著杯中的啤酒,幾杯下肚,竟也有點暈乎乎的感覺,也難怪,這啤酒她可是幾近兩年不沾,再加上酒前並沒有吃幾口飯菜,隻顧了應付臉前這幾位的遊勸,本就心情煩悶的她,幹脆也就豁了出去,反正這點酒也灌不倒她。杜子澤隻是掃了一眼那來電姓名,便隨手掛斷,中間跑了兩次洗手間,重又回酒桌上酣戰。幾輪下來,酒菜眼看著也都下的差不多了,桌上的人也都說起了胡話,杜小澤隻含笑靠在椅背上,間或“嗯嗯”幾句應付一下。半個小時後,這飯局終於結束了,幾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出店門,似乎還沒盡興,有人提議去唱歌,這哪還了得,昨晚兩三點才睡,早上掙紮著爬起床上班,中午又沒休息,此時的杜小澤早已是睡意侵襲,有了逃跑的意圖,幸得中間有幾位明早要早起開會,便推了那唱歌的節目,杜小澤藏在心裏的石頭落了地,輕呼了一口氣。幾個人又絮絮叨叨的客套了一番,這才坐上車各自離去。
可惜好景不長,車子行駛了五六百米,便拐進了路旁一家表演團,杜小澤無奈,也隻能硬撐著陪著笑下車,看著台上那群脫得沒剩幾件衣服的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女人站在台上晃悠著,杜小澤扯了一個笑,心裏暗想著,這不糊弄人嘛。台上唱的什麼是一句沒聽懂,手機鈴聲不停的在兜裏呼嘯著,可終究是敵不過舞台上音箱的震撼聲,杜小澤看了看,沒接,重又把目光放在台上那並不怎麼好看的節目上。兩個小時後,節目散場,杜小澤隨著人流耷拉著眼睛上了車,心想著終於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
時間停在11點,杜小澤下了車徑直奔回了宿舍,甩了鞋子,顧不得洗漱直接爬上了床。手機上顯示著十幾條未接來電,翻開看時,竟是同一人,回撥過去問有什麼事,對方說了句沒事,杜小澤也就懶得再問回了句睡了掛斷了電話。興許是喝了酒的原因,躺下沒一會兒便昏昏沉沉的做起了夢,頭頂上的燈還亮著,電視裏咿呀咿呀的播放著感情劇,杜小澤似是做了什麼美夢,嘴角扯了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