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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學平散文:楊柏大峽穀采風趣事

作者:姬學平 2012-05-17 22:47 來源:本站原創

與山豬親吻
  8月26日下午5時到達楊柏秋川河原楊柏鄉政府駐地接待站。房間分配完畢安置妥帖後,一群人便三三兩兩結伴向山裏邁進。一條山路倒也平坦,路兩旁長滿鬱鬱蔥蔥或高過低的灌木、植物和雜草。路上聽白雪說,這山裏生長有一種吸血蟲。這種吸血蟲霎是厲害,路人一不小心招惹上它,立即快速吸附在人的某一部位,以其針管一樣的吸血器官,迅即插入人身體內,於是一管鮮血頓時被抽將出來,人被吸附的地方輕則紅腫、重則潰爛發炎,甚至有危害生命之虞。吸血蟲則以不易被發現之輕巧身軀,瞬時變得肥胖腫大,慵懶不動。相隨幾人聽得脊背颼颼直冒冷汗,一邊走一邊小心看路。
  走到半路一處名叫東蟒圪台莊的小山坡,從幾級台階拾級而上,頓現一座亭台樓閣。小樓隱藏在一片莽莽蒼蒼青綠色樹木林中,呈現出一副仙風道骨、古色古香、閑情逸致之勢,引得詩人燕爾、文聯偉芳等爭相拍照留念,“搔首弄姿”。畫家紅霞更是拿出隨帶幾張白紙,凝神靜氣開始素描,畫筆下不一會便呈現出小樓、石階、更有旁側背麵映襯的大片樹木作點綴,栩栩如生,大有深意。
  秋川村,隨行幾人被招呼進一個小小院落。原來是擅寫散文的笑如春風不知何時結交上的一處不知什麼親戚。小院收拾的幹眉淨眼,一位老奶奶熱情拿凳招呼我們進院落座。小院離門不遠處盤著一處爐火,爐火上敦著一口中號沙鍋,正咕嘟嘟煮著一鍋米羹飯,熱騰騰冒著嫋嫋蒸汽。老奶奶說,這鍋米羹飯已經整整熬了三個鍾頭,裏麵放有豆角、蘿卜片、老瓜、黑菜,還另外添有核桃、杏仁、枸杞等。這真是一鍋營養豐富的美味米羹飯,聽得我們個個饞涎欲滴。說話間,老奶奶已經拿出一盆煮熟的玉米棒子讓過來,每個人顧不得客氣,爭先恐後拿將起來送往嘴裏便啃。咦?怎麼每棒玉米棒子上麵都有幾排或半圈的豁口?老奶奶笑著說,這是被山豬啃過的玉米,村子由於靠近山林,經常被野豬光顧,糟蹋的不少,扔了太浪費,收拾回來洗洗拾掇幹淨煮熟吃不礙事,幹淨的。啃著香甜的玉米,打量坐在旁邊的老奶奶,見她穿著得體幹淨,身體硬朗,麵色紅潤,牙齒整齊,便感興趣於她的年齡,78歲了,老奶奶平靜地回答。啊?幾個人同時驚訝,不象呀,怎麼看怎麼象六十出頭的人呀!感歎之餘,大家得出一個結論,山裏的空氣、山裏的環境就是養人,首先賜予人的是健康。笑如春風由衷地為老奶奶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美老太太。
  談笑間,白雪胸前掛著相機,最後一個走進院子,也得到了老奶奶最後一棒有豁口的玉米棒子。燕爾端詳著白雪尚未送往嘴裏的玉米,煞有介事地告訴她:一定要先從豁口處往旁邊啃昂,那兒的玉米最有營養,最好吃的!然後眼巴巴地開始等待白雪下嘴。玉米拿在手裏,白雪的眼珠子卻直瞪過去,哼!你騙誰行也騙不了我呀!這是山豬啃過的玉米,忘了我是從哪裏出來的?哦,這小小陰謀怎能騙得了橫河生橫河長的白雪?燕爾泄了氣:本計劃讓你來一個和山豬親吻,你倒不上當!旁邊我們笑岔了氣。玉米啃完了,我們告辭回去,老奶奶再三挽留喝一碗即將熬成的米羹飯,咽著口水,我們卻不敢停留,辛辛苦苦熬了幾個鍾頭的晚飯,哪夠得上一人一碗的分量,讓奶奶一家吃甚?不過,笑如春風和紅霞卻是抵擋不住誘惑,硬留下來一人品嚐了一碗平時很少喝過的美味米羹。

逼死蚊蟲
  原楊柏鄉政府所在地,目前已經被改造成一個四星級旅遊定點接待站。一個容納兩層樓四五十間房間的不算小的院落,我們就入住於此。
  晚飯前的閑暇,就著山穀吹來的陣陣清幽的涼風,幾個人在院中或立或坐,紛紛對不遠處頭頂抬頭可見的兩座山巒的形狀評頭論足。“像駱駝,那不是一高一低而隻駝峰嗎?”;“像一隻飛翔的大鳥,呼扇著翅膀,正要展翅高飛”;“像一位慈祥的媽媽,懷抱著自己的孩子,那不是頭發和五官嗎?”;更像一匹遠程的馬啊,你看那不是馬鬃?那是四隻奮力馳騁的蹄子,還有尾巴都像要飛起來”!
  不一會時間,兩座山峰被幾位作家同誌分別賦予幾種截然不同的物種和感覺。最後,大家終於達成共識:看來,每個人心裏最先想到的是什麼,表達出來的就是什麼,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言為心聲吧!
  晚飯是米琪配花饃,外加兩碟海白菜和榨菜調味,己然減了一段時間肥,晚飯很少進食的冰兒不敢翟支,就著海白菜和榨菜,連喝了一碗半米琪,還有兩塊香甜的花帽。是呀,活動了一天時間,人也累了乏了,該吃就吃!
  晚飯後,男同誌們的娛樂項目不外乎猜拳劃令,喝酒吃菜,女同胞們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或聊天,或看電視書籍,或與家人電話聯絡。
  一間客房三張床,床上的床單被褥還算雪白幹淨,靠門放置一張桌子,上擺一台電視,近門牆邊是一張桌一把椅,用於放置隨身攜帶的行李。前後兩張床中間是一把衣架。還行!打量著房內設施,冰兒心想:一個山區旅館能辦成這樣,也算行了!
  可不久就發現一個令人頭疼的現狀:房間裏飛進來幾隻蝴蝶般大小的白翅,靠近門口自己這隻床的牆邊一排小小飛蚊正在此起彼伏、不亦樂乎地無聲地舞蹈!難道它們也在歡迎這三位來自縣城的美女麼?
  坐在床沿邊上,冰兒犯起愁來,總不能讓這麼多的飛蚊與自己同床共枕吧?看著後麵兩張床上兩位已然鑽進被窩的女同胞,冰兒後悔不該選擇靠門靠窗的床鋪。怎麼辦?蚊香!一眼看見電視櫃下麵放置有一圈圓黑色蚊香。好了,看來賓館早已提前為客人作了驅蚊的設施準備!
  急忙出去和一男士借了支打火機,關門落鎖,點燃蚊香,靜觀白翅和飛蚊的動靜。咦?怎麼回事?幾隻白翅依然在房間裏飛舞,一群蚊蟲依然在牆後邊活動,一點不為所動!難道這些山裏特有的生靈早已久經沙場,對蚊香產生了抗體,不受蚊香毒氣的熏擾?
  冰兒沒轍了,隻好起身,拿起桌上一本文件夾,將唱累了定在門後、牆上的幾隻白翅一一拍昏,消滅在文件夾下,清理出房間,然後手持蚊香,近距離地逼向牆根一排不知疲倦的小飛蚊,那小家夥們直到凶器上身,才停止了跳舞,掙紮幾下,絕望地跌落床沿。操作了好一陣,方才把這些小蚊蟲一舉消滅。聽著兩位美女室友已然發出的均勻鼾聲,冰兒歎一口氣,胡亂搭住被子,和衣而臥,一夜沒能睡得踏實。
  第二天,冰兒和人講起這個逼死蚊蟲的故事,李主席笑著說:這也是親近大自然的一場特殊的生活體驗!

大峽穀失身記
  一看這個標題,大家肯定大吃一驚:怎麼回事?誰在大峽穀失身了?哈,聽我給你慢慢道來。
  27日上午,我們一行20餘人向楊柏大峽穀邁進。冰兒對
  楊柏大峽穀早有耳聞,此次親曆親見,還是被其奇駿險絕、風景幽美的山色而驚歎與折服。
  可惜的是,如此秀美壯觀的自然景色,卻無人開發,沒有一條可供落腳的道路,這該阻擋多少熱愛觀賞自然,喜歡欣賞美景的遊人的腳步呢?我們踩著草叢荊棘和石塊通行,忽左忽右、彎彎曲曲,如同探險。但呼吸的空氣卻是別樣的清新,山澗裏有溪流的地方,溪水也是非常的澄淨透明。
  單說我們如何經過溪流。雖說已經有人擺好一塊塊石頭用以墊腳,但有的石頭距離較遠,有的不大或不穩,踩上去左搖右擺,一不小心就要掉到水裏,這就為我們此行增添了不少笑料。
  瞧,又是一條十幾米長的溪流擋住了去路,打頭陣的幾名男士試探著踩著石頭過河,幾名女生依次跟在後麵。順利過河的男生在對岸轉過頭來,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後麵的人過河的醜態,或幹脆拿起相機,記錄下這精彩一瞬。隻見故園花正開兩腳踩在一塊石頭上,兩胳膊架開左右搖擺如同小雞,就是不敢往前邁進,跟在後麵的偉芳隻好兩腳分別踩在前後兩塊石頭上,雙手叉腰如同將軍把門,把後麵的人全攔在河中形成一列方隊。河對岸的紅月開動腦筋,找了一根幾米長的樹幹遞過來,這一下故園花正開、偉芳等人有了依仗,小心接住樹幹就像扶著扶梯,終於過得對岸。隨後的紅霞姐由於鞋底打滑,竟然半天不敢往前邁進。王村長見紅月的一根樹幹接不過紅霞,又找了一根長一些的遞過來,於是紅霞姐一手抓住那根長的,又急跨幾步扶住那根短的,搖搖晃晃如同喝醉酒的轎夫,又好像和兩男士麵對麵跳著一支水上芭蕾,形狀非常有趣,看得旁觀者笑聲陣陣。紅霞姐平安過去,接著過來的是年歲較大的成老師。兩名持樹幹的男士感覺問題不大,不需援手,便撤去了樹枝,成老師也認為自己藝高人膽大,踩著一塊塊石頭過得還挺快。快到對岸的時候,紅月想幫他一下,於是把樹枝伸了過去,誰知這恰恰打擾了成老師的視線,隻見他腳下一滑,一塊石頭沒來得及踩穩,身體重心向前一傾,頓時全身跌落水裏,額頭差點碰上一塊石頭,好險!幸好老人家身手還算敏捷,急忙支起身體從水裏站起來,幹脆蹚著河水過去,上半身和一條褲子卻是完全濕透。
  這樣驚險有趣的過河場景共經曆了三次,共有四名男士跌落河裏,女生們由於有男士們扶持,倒是幸運得很,無人落水。
  路上,故園花正開和冰兒對落水的過程津津樂道,故園花正開說:“姐,咱們回去後可寫一篇文章,標題就是‘大峽穀落水記’”。冰兒想:這“落水”兩字很是普通,不如換成“大峽穀失足記”吧,這樣可增加一些趣味。“好呀,‘失足’更好。”過了一會,冰兒腦瓜一轉,聯想起成老師整個身體撲入水中的情景,她計上心來,咬著故園花正開的耳朵說:“有個更好的標題,大峽穀失身記!”故園花正開聽了,笑得花枝亂顫,氣都要喘不上來:“好好好,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寫小說的料,想象力這麼豐富!”
  冰兒也不知自己這個不便公開的創意什麼時候就被故園花正開咬著別人的耳朵,快快地給傳揚了開去,男人們可沒冰兒這麼矜持,立刻為這個標題作了注腳,一幹作家人等且添油加醋地豐富了這篇文章的內容,形成下麵的語句:大峽穀失身記。大峽穀遊此一遭,有人失足,有人失身,成老師係首次失身,接著,某某、某某緊隨其後,曾二度、三度失身。不過,失身最重的還當屬我們的成老師,其屬深度失身……
  於是,“大峽穀失身記”由此產生了……

西門勝
  27日,楊柏大峽穀凱旋歸來,利用午飯前的閑暇,為放鬆身心,居1號客房的三個女人外帶紅月張生聚在一起,找了副撲克牌打將起來。
  他們玩的是絕牌,單牌大小王最大,單雙牌均可三張以上連,有起有炸有轟。四個人打得甚是熱鬧,贏了牌的高聲大笑,輸了牌的歎聲連連。眼看著紅月張生連輸幾輪,故園花正開不幹了,對坐在一旁觀戰的冰兒說,“不行,姐,咱們得想個辦法,輸牌的必須要受到懲罰,這樣才有意思!你給出個主意?”
  “不行,不行,”紅月張生的抗議聲還未落地,冰兒的目光掃過放在電視桌旁的一朵球形小花,立刻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這朵粉紫色的球形小花,是昨日女人們從秋川村吃玉米歸來,路上采摘的一朵最漂亮的叫不上名的小花。其冠狀為圓球形,玻璃彈珠一般大小,上下分三個層次,最上一層是圓形花瓣,粉嫩和鵝黃相間的顏色,中間和下麵一層則是較為細長的針型花瓣,而中間的顏色呈深粉色,最下一層卻是淡紫。球狀的小花生長在一根五厘米見方的褐色根莖上,拿在手裏如同一根彩色棒糖,煞是好看。女人們專門把它和另外一朵小野花別在冰兒和兩眼腦後的發髻上,外帶故園花正開當作戒指一般佩戴在中指的一朵小黃野花三朵花湊在一起,做了個造型,照了張相片,美其名曰“三花爭豔”。
  拿起這朵球花,冰兒走到紅月張生旁邊,替他別在頭頂,紅月張生隻得接受懲罰,一動不動任由冰兒“打扮”。可惜他一頭頭發稀疏而柔軟,冰兒隻好取了較長兩股,打成結將就把小花固定在頭頂不掉。
  “不錯,不錯”,見紅月張生頭頂戴起了花,女同胞們非常來勁,一定要他依次每間客房遊覽一圈示眾,供大家觀賞,冰兒更是靈機一動,聯想近期電視熱播劇《水滸》中西門慶帽上戴花的時髦裝束,突然想起要給紅月起個名字,就是“西門勝”。主意一出,大家更高興了,故園花正開立即起身,押著紅月每個房間轉,並且極力宣揚,紅月有了新名字“西門勝”。紅月幹癟嘴說不上話來,隻好任由女人們擺布,任由男同胞們哈哈大笑。
  紅月張生,原名張紅勝,早年便開始從事寫作,近幾年更是筆耕不輟,各類文字紛紛見諸省內外各大刊物,並出有作品集一冊,被譽為“多產作家”。其性幸喜熱鬧,處處能與人打成一片,此次因為與女同胞們一起打了一場撲克,便被冰兒賦予一個美名“西門勝”,並在作家群中宣傳開來,大家一致認為這個名字起的貼切,並進一步舉一反三,推陳出新,又為他增補了“小西”、“張西勝”、“采花勝”、“風流紅月”等之類的別名,讓他成了西門慶的“弟弟”。

尋找試膽石
  27日午飯過後,大家小憩了一會,一點左右便整裝待發,向楊柏鄉後龕村邁進。
  “楊柏山,後老龕,”多年前就聞名陽城的這個地方,說起來就是離山最近,離城最遠,極其窮鄉僻壤的一個地方。本來後龕村並未被列入這次的采風計劃,但有人提議:到楊柏山不到後龕村,如同到北京不上長城一般,於是我們一幹有意者便驅車而去了。
  一路上都是僅容一車而行的小窄彎道,且左拐右繞,全是急彎險坡。道路一旁依山,一旁就是幾十米乃至近百米深的溝壑崖壁,沒有防護墩和警示欄,有的隻是大山裏自然生成的一片片鬱鬱蔥蔥的樹木叢林作遮掩。一路上冰兒和車上幾人不敢閑聊,開車的東方亮更是繃緊了神經。盡管如此,車還是在繞一個急彎時有點打滑,東方亮猛打幾把方向盤,才不致滑出路麵。好險!冰兒手心裏捏出一把汗。
  車到一處道路較為開闊,右邊多出一條岔道的地方,幾個人下車往岔道走去,但岔道僅延伸五米見方,便無處可去。“不是這兒”,東方亮自言自語,原來,他們是在尋找一個叫“試膽石”的地方。
  一個小時不到的路程,我們到了後老龕。後龕村發展到今天,已經變得地廣人稀,據後龕村農家旅館女主人說,此村已由原來的600餘口人變為現在的三戶10餘口人,人均占地麵積龐大。後龕村之所以得名,依托的是村內300多級台階上麵一個巨大的天然石龕,石龕下麵的古廟和戲台破舊不堪,但依稀可見當年神采。在後龕村穀底巨大的天然石板上小坐,冰兒和偉芳的目光被腳底下一塊塊漂亮的被風化的頁岩吸引。那一塊塊頁岩如同鑲嵌在地上的一塊塊大號地板磚,有暗紅色的,有淺綠色的,有淡黃色的,且紋路整齊劃一,有的象層層波浪,有的像一尾尾小魚,還有的象片片葉子,非常漂亮。
  後龕村農家旅館女主人和她的女兒在返程的路上搭乘了一段。她們要到“試膽石”那個地方打電話,因為隻有那裏才是離村最近的有信號的地方,然後還得走七八裏山路返回村裏。她的女兒在城裏上學,很長時間也回不來一次,因為缺少去往城裏的車輛。交通不便,車輛匱乏,物資奇缺,通訊不暢通,這大概就是居住山裏的住戶紛紛遷出外麵,走向城市的原因吧。在旅館女主人的帶領下,終於找到那塊幾度尋找不遇的“試膽石”。“試膽石”因何得名?原來這塊大青石板是完全懸空突兀出去的,且薄厚僅三寸餘,下麵是百米懸崖,左側約一米左右的一塊已經和主體裂開一道縫,說不準哪天一遇山雨侵襲,就會沿裂口處徹底斷裂,砸向崖底。
  膽子較大的七八個人已經先後走上“試膽石”,在上麵合影留念,不敢去“試膽”的冰兒、燕爾等也有幾人隻是駐足觀看。
  突然,冰兒的眼直了,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兩個最膽大的女生故園花正開和白雪竟然一左一右,坐到“試膽石”邊緣留影,特別是故園花正開,落座的位置居然是那塊將斷未斷的與主體分離的石板邊側!完全不顧旁邊站的和上麵坐的男人女人們“小心了”的驚叫!及至他們幾位敢於“試膽”的留了影,滿意而上,冰兒的心還是咚咚直跳,“太危險了!”萬一那塊石板掉下去,是何後果?幾個人紛紛交流著心中的驚懼,服氣於同伴的膽量。
  冰兒聯想起前段日子與同事到河北省野三坡,親見有人從十幾米高的山頂蹦極下來的驚險場麵,走向“試膽石”,這何嚐不是與蹦極一般挑戰心理極限的一次高難度活動?冰兒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髒肯定非常脆弱!

女人一台戲
  27日晚,是在山裏住宿的第二晚,也是最後一晚。
  這天晚上,文聯沒有安排集體活動,男生還是照舊喝酒猜拳劃令,女人們幾個人齊聚到1號客房,依舊是那副撲克牌玩起來。不過輸者這次受到的懲罰較為文明和高雅,就是誰輸了誰唱歌。
  冰兒由於近段時間迷戀著《水滸傳》,一到七點半就守候在電視機旁邊,一睹為快,因此沒有參與進去。不過,女同胞們一個比一個悅耳的歌聲,倒讓她陣陣分心,不由自主地予以掌聲。
  輸到後來,歌唱的也有點乏了,白雪提議換個項目,唱個上黨梆子。上黨梆子唱什麼呢?白雪想了想,找不到戲詞,就權把詩詞當戲詞吧!
  手裏捧著一本剛出刊的《靈泉》,白雪找到一篇燕爾的詩
  《田埂上的守望》,冠以上黨梆子的調,有板有眼地唱起來:
  “撲朔的兔子,唱著慢板的歌,坐在田埂上曬悠閑的太陽,歌聲流暢如水,那些揮鐮忙碌的農人,聽不見唱給他們的歌聲……”
  也不知是唱得滑稽,還是以詩詞當戲詞太有意思,幾句上黨梆子的演繹把女生們逗得哈哈大笑,整個房間充斥著熱鬧和快樂的笑聲。這一下子勾起了冰兒的戲癮,本來《水滸傳》今天的劇情就受歌聲的紛擾,沒有看進去,這下子來了戲聲,冰兒哪還能坐得住,關了電視加入進去,於是一場“賽歌會”變成了“一台戲”,撲克被完全丟開來去。
  冰兒想起自己上高中時跟著磁帶學的那幾段《朝陽溝》,但由於唱詞記不太確切,也沒有什麼表情動作等作陪襯,於是采用了和白雪一樣的辦法,拿過來那本《靈泉》,翻到一首詩,權當戲詞寫在上麵,一邊翻著眼珠子想詞,一邊煞有介事地開唱,她先唱的是栓保的唱段:
  “咱兩個在學校,整整三年,相處之中,無話不談。你難忘我叫你看董存瑞,我記得你叫我看劉胡蘭。董存瑞為人民粉身碎骨,劉胡蘭為祖國把熱血流幹……”
  可惜就這幾句就卡殼了。這邊栓保的唱段唱不上來了,那邊白雪和笑如春風的中莊秧歌就接了上來:
  白唱:“我叫胡給淳,活的真窩囊,今年已經50歲了還沒有結過婚,花錢買了個小娘門,長的還非排場”。
  白說:“這不是,我才才的又義熱做了碗雞旦湯,光香油呀就給難難龐了一存,油鹽、醬醋、蔥薑蒜,媽咬,還摘了點胡椒粉。冷勁下的可不小,遼遠就能聞著胖胖香,隻要我對她好一點,今晚就能入洞房”。
  白唱:“你這個女道門,真真生的強,買回家三天來你從來不開腔,我好心做了碗雞旦湯,寇到我臉上。”
  笑唱:“聽見喝聲響,我心裏好緊張,我心又怕他認出,肚裏餓的昏,費盡全力我趕快跑,我渾身沒力量。”
  ……
  兩個人中莊秧歌幽默詼諧的唱腔和唱詞,把大家聽得忍俊不禁,笑的人仰馬翻。中莊秧歌展示完畢,冰兒和笑如春風又先後為大家展示了京劇、豫劇和音樂快板等,這下子連唱詞帶形體動作皆上,引得笑聲更濃鬱了,氣氛更熱烈了。這時,冰兒又想起《朝陽溝》裏銀環和栓保一段很好聽的唱段,於是拉過來一本書,翻到一頁,迫不及待地表演起來:
  “走一道嶺來翻過一架山,山溝裏空氣好實在新鮮,實在新鮮。……清淩淩一股水,春夏不斷,往上看通到跌水岩,十裏大渠流清泉。……舊社會咱山區十年九旱,吃水都比吃油難……”
  拿腔拿調地唱到這裏,突然感覺氣氛有點不對,用眼角的餘光瞥過去,旁邊幾位美女好像都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怎麼,我唱的不好嗎?”狐疑地停下來,大家的笑聲也同時爆發出來,原來自己想詞想得太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手裏端著用於作唱本的書拿的是反著的,字看的是倒著的。冰兒自己也不覺失笑。這下,又為女作者們提供了調侃的談資和寫作的素材了……
  女人們的這台戲勾起冰兒從小就有而直到如今也沒有實現的一個願望:就是披掛一身穆桂英的行頭,打扮起來照一張相,留作一個永久的紀念。這個想往一提出來,立刻得到文聯偉芳的大力響應:“咱可以和戲協的張老師聯係呀,讓他給我們提供一身戲服,打造一個喜歡的角色,”“幹脆給我們編一台戲!”“對了,我要當公子”,“我演花旦”,“我弄個青衣算了”,“幹脆下次采風的時候,我們把這台戲彙報給大家!”“不錯不錯”。大家七嘴八舌地設想著。
  一陣陣熱烈而愉悅的笑聲和談論聲,把山村的夜晚撩撥得不再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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