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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振宏散文:傾聽大地的律動 書寫生命的感悟

作者:馬振宏 2012-05-19 13:21 來源:本站原創

——解讀賈文華的散文詩

  眾所周知,詩的本性在於美,詩美是通過一個個意象的運用、詩性話語的營構體現出精深思想和濃厚感情所達到的結果。如果用這些去衡量散文詩作家賈文華的作品,他的一係列散文詩基本都具有這種特質。賈文華的作品從數量上來說很可觀,已達千餘首(章、篇),從刊載它們的媒介上來看,在《人民日報》《詩刊》《青年文學》《北京文學》《天津文學》《長江文藝》《福建文學》《山東文學》《廣西文學》等報刊上都可以看到,其中一些作品被《中華文學選刊》《散文選刊》《詩選刊》等選載。
  對賈文華散文詩的解讀可以從思想、感情、意象、語言、韻律等許多方麵去進行,因為它們在每一篇作品中都有鮮明的體現。這些共同構成了賈文華散文詩的審美品質,也就是共同成就了作為詩必須具有的基本特性。
  詩必須有思想。詩的思想是詩整體上體現出來的一種理性之光,它是詩的統帥、靈魂,是詩作者內心世界中流淌出來的人生覺解,是讀者在閱讀了詩之後獲得的一種精神意識滋養。賈文華的散文詩都有思想,它體現在兩大方麵:一是頗具哲理性的思想。2011年第9期《散文詩》上發表了賈文華一組題為《斷章》的散文詩,其中有些作品就很具有哲理意味。《機會》寫白天與黑夜的轉換時機在“夜與晝朦朧之際”,隱喻意義是一個人要讓自己的生命輝煌燦爛,就得抓住這一良機,這樣才能“渲染半瓣朝霞的嫣紅”,實現自己的價值。《偏見》以紙片隨風飄舞的現象告誡人們不要一味地隨大流,那樣的話,遲早會被風“丟手帕似的丟給肉眼的盲區,隨即消失於深巷”。也就是人要有自己的個性,不能人雲亦雲,缺失自我。《黎明》的字裏行間寄寓著作者對新的一天到來的欣喜,因為這時候“沒有夜的混淆”,隻有“一滴光,拖著線條的小尾巴,在寓言的情致中啟程”。唯美的意境給人帶來無限的關於未來的美好憧憬,同時也表達著人生的一種常態規律,我們就是在日複一日的迎接光明的時候翻開了自己人生的新篇章。本組其他各章基本都寄寓著詩作者對自然、社會、人生現象關注後產生的深刻思慮,隻要我們的思緒追隨作者的詩思,就可以品悟出它們。二是表達了作者對自然、社會、人生現象的歌讚或批判。2011年10月24日《人民日報•大地副刊》上刊發了賈文華以《草原煤城》為題的六章散文詩。在首章的《遼闊深處》中,詩人以飽蘸激情的筆觸歌讚了呼倫貝爾大草原“八百米深處的精靈”——煤,它“好像冥冥之中的倒影,把脈草原的律動”;它使“每一片遼闊”的大地,在“接受清風親吻時,都承受一絲來自底層的苦澀與撫慰”。在另一章中,作者滿含深情地寫道:“雖然身體隱沒在大地深處,靈魂卻塗亮綻放星星花的夜空。”(《向草原深處的烏金致敬!》)所以,我們“一定要攥緊它們的筋骨,傾聽血脈之濱,火的源頭。一定要目睹它們倔強地頂開厚厚岩層,將一叢綠色宣言擎過頭頂”。(《煤的思想綠油油》)除此,作者還對“草原上的花骨朵”(《向上的路》)“敢跟馬兒叫板的風”(《草原來風》)的堅韌的生命、強勁的氣勢進行了形象的描繪,花骨朵明白“想走向上的路,必須悟透深處的天涯”這個道理,它們“把體香,傳染給那些沒有寄托的膠靴。而後,盡量起舞。盡管腮邊,還懸著未幹的露珠”;草原上的風“淩空打旋,一飛衝天”“直刮得月光沒有了氣力”。在對社會人生的書寫中,作者更加看重的是從它們身上所得到的一種感悟、激勵,在《斷章•自己》中,作者寫站在空曠的原野上,目睹恒星下沉,盡管“一群人,指手畫腳討論星的傳聞”,但“它的墜落,可能與我不相關聯”,我反而想到的是“主宰自己,盡管四周靜得連回音都失去耐心”。
  以上兩方麵在我所接觸的賈文華散文詩中都有體現,隻要我們靜心閱讀、仔細體會、積極思索,都會看到他的詩篇實質都是關於思想的詩篇。
  英國“湖畔派”詩人華茲華斯說“詩是強烈感情的自然流露”。盡管這一觀點太過重視主體的感情宣泄,但它說明了詩是離不開感情的。魏晉時期的陸機說“詩緣情而綺靡”,也把感情看作詩美的主要表現因素。就賈文華的散文詩來說,除過思想的深刻是一個鮮明特點之外,流淌在字裏行間的感情的深摯濃厚也是非常感人的。《斷章•無題》中寫草原上的“大風,竭盡全力吹向我們,把我的直發吹成彎草,把你的衣襟吹成頭盔。我們趕路。黃昏口,碎了最後一朵雲;晨光處,亮了當初那盞燈。我們趕路”。詩行中,人物麵對肆掠的狂風、來臨的黑夜、將至的黎明時的感情起伏情況鮮明可感,但總體上表現了人物的一種豪情。《斷章•星之乞》以擬人的手法寫了“我”對天邊一顆無家可歸的小星星的憐愛之情,“她一聲不吭地蹲在天際,瑟瑟發抖。眼神閃閃求援,似乎暗示,哪怕送她一根火柴。”“我”在家中的火爐旁“以最快速度與溫暖接上頭”,“方覺:天邊,還有顆無家可歸的小星。從此,我常能夢到她乞求的目光。”抒發出來的是一種讓人不由落淚的感情。發表在2011年第3期《北京文學》上的《黑與白的變奏》是一篇較長的樂章,它的開頭有兩段寫冬天雪飄煤城、大草原的情景特別感人:

一萬年前,白雪就是這樣落入煤城。每年,都重複一個姿式下落。
  返青的枝頭不屬於它們,它們沒有可以定居的院落。它們嫵媚、婀娜,骨子裏都凜冽著一份清純。這些朔風吹不敗的花兒,從出發那刻就認準了方向。它們徐徐地飄,像從高樓跌下的紙片的樣子。偶爾也學飛鳥,借助風力,完成高翔的造型。

  飽滿的詩情充溢在字裏行間,這是作者發自內心的對雪的禮讚,它嫵媚、婀娜、清純、瀟灑,把煤城的黑瞬間覆蓋,而它“仿佛永遠都不知道疲憊,像一個童話”。營造出來的是一種真正的詩的意境。
  詩必須有意象。意象是詩美的綜合體現,離開意象就沒有詩,就沒有詩美,所以有人指出,說到底,詩美實質上就是意象美。意象是主觀之“意”和客觀之“象”的結合物,前者“虛”,後者“實”,兩者關係的處理曆來都不是那般容易,人們有時看到一些詩作是“虛”“實”不符,也就是思想感情和承載它的物之間存在矛盾和疏離,存在不恰當。就賈文華的詩作而言,在對近幾年的新作進行細心閱讀之後,會感到作者傳達思想感情的“象”常常是恰當的,或者說在閱讀賈文華的散文詩作時,常常在每章每篇中可以遇到使人心旌搖動的意象。《斷章•月光浴》中的花草、樹木、石頭、露水、落葉都在月光下顯得那般的詩意融融。《向日葵》中作者把一盞孤零零的路燈比喻成“像落光了葉子的向日葵”,淒美的意境中透射出路燈指路的堅執毅力。在《草原煤城•向上的路》中,作者一連運用花骨朵、燈影、明月、帽盔、馬達等意象,凸顯花骨朵執拗向上的生命力,馬達“逐漸鑄就向上的梯”的堅強,和漸漸“沉了下去”的燈影、明月、帽盔形成鮮明對比。長詩《黑與白的變奏》的主要意象是“雪”和“煤”,作者給“雪”賦予鮮活的靈氣,擬人化地寫它來到煤城後“撲了煤城一臉……時而還輕吻一下閉目養神的礦燈,隨著礦燈相繼步向罐籠,它們知趣地無影無蹤消失”。當白雪“操縱著整個煤城”之後,使“偶爾露出的煤山,像鑲在白臉上的黑斑,又如潑墨的山水畫般精巧”。形象的畫麵頓時撲入讀者眼簾。作者繼續寫道,落在“建築群上的白雪被束之高閣,詩一般享受主人甜甜的吟哦與熱烈的凝眸”。“落在煙囪旁的那些雪花最先入眠,或許屋內土炕上的相擁場麵感染了它們的睡眠,這些天生不怕冷的雪花分散著入睡,用自身的寒冷守護著屋內那些甜夢。”優美的語言營造出一種童話般的意境。在本篇中,作者的主要筆力其實落在那些在大雪紛飛中亦然鑽到地層八百米深處的礦工們,這是所有意象中作者要大加歌讚的意象,“八百米深處的他們沒在意白雪是否仍在飄落,飄不飄落與他們沒有幹係。他們必須撕碎那張寫著約會時間的紙條,而後走向地心,直麵儲藏了億萬年的煤炭。他們必須想法把它們運到地上,甚至,還得直接搬運到那隻擺放著各種美食的烤爐旁,然後,轉身擦去從眼中淌出的汗水。”在冰天雪地之中,他們日複一日地下到八百米深處給我們掘出取暖的黑煤,犧牲愛情,甚至生命,但最終無怨無悔,可歌可泣。
  從語言運用及韻律表現等方麵看,賈文華散文詩的語言質感鮮明,韻感鮮明。這裏所說的“質”指質量之“質”,也就是說他的詩語是有質量的,是作者用心斟酌的結果。但在通讀以上提及的作品之時,我有一個深刻的感覺,就是作者運用詩語的能力頗為老到,功夫頗深。換句話說就是作者對詩的語言的駕馭能力已經達到頗為熟練的程度,有種信手拈來的感覺。人們常說“文學是一種語言藝術”,這話實質上主要指文學中的主要類型“詩”。金聖歎說:“詩與文,特言語之別稱耳。有所記述之謂文,吟詠性情之謂詩,其為言語則一也。”(《遺山先生文集》卷三十六)詩的語言是高度濃縮的,是一下子能給人帶來詩意感受的語言。《斷章•月光下》隻有三行:

即使在太陽下失言,也別在月光下說謊。
  在暗處,即使擁有一絲光線,對於被照耀者,都值得感恩。
  證明,眼睛還活著。杜撰事物之黑,不具備理由。


  精謹的語言中滲透著濃濃的詩味,使人在咀嚼它所表達的詩思時獲得了美的享受。
  《草原煤城•故鄉的性情》中寫道:

草原鋪開一億米長風,天庭抖下一萬響雷霆。
  剛剛,連蘆葦花都不曾晃動;轉瞬,那漏鬥似的旋風,蛇一般舞動。
  故鄉,說出手就出手。故鄉,說激動就激動。
  故鄉,還是風風火火。故鄉,仍是耿耿性情……


  前兩行和後兩行雅俗相間,體現出作者對詩語高超的調配能力。而且本詩的韻感也非常明顯,每行末尾的字“霆”“動”“情”自然和韻,給人鮮明的節奏、律動感。對《黑與白的變奏》而言,作者在行文過程中自然地體現出詩在形式上的基本特征,但他又沒有被這種形式要素所拘囿,節律之中不乏靈動的變化,讀來韻味盎然。
  當然,任何文學作品都會有一些不足之處,對賈文華的散文詩來說,我覺得作者在表達思想感情的時候,有些篇章由於其詩思的跳躍性較大,可能會給讀者的閱讀理解帶來障礙。比較而言,《斷章•星之乞》那樣的意境、神韻、語言可能更會受到讀者的喜愛。
  總之,賈文華的散文詩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獨特風格,這種風格是作者在自1984年起至今的辛勤耕耘中形成的,是作者賦詩時深植在靈魂底層的深刻詩思、豐沛的感情及選取意象時眼光的獨到、駕馭詩語時能力的高潮、體現詩韻時技巧的熟練等多方麵元素共同形成的。這些最終使賈文華的散文詩具有了鮮明而令人難忘的美感。

  (作者單位:陝西省鹹陽師範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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