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金寨散文：紅紅的山楂

紅紅的山楂

　　無意間發現，樓後的山楂又紅豔豔地掛滿枝頭，就像無數豔紅的小燈籠，你擠著我，我挨著你，藏在樹葉間，對人充滿誘惑。
　　藏在樓後的這兩棵山楂，被朝東背西的樓房遮擋著，隻能享受到半日的陽光，上午的太陽它們是無福消受的，直到太陽西移，才能伸展枝葉接受陽光短暫的普照。在這種環境下，很難想象它們是如何長成今天的模樣的，頑強地把枝葉伸展到了我住的二樓。打開窗戶，我就能觸摸到那綠油油的樹葉。
　　由於光照時間短的緣故，這兩棵山楂春芽發得很遲，花開得也比較晚，當別的花在爭奇鬥豔的時候，它們好像還處在冬眠狀態。然而，它們絲毫不比其它的花啊樹啊遜色，得到一點兒溫暖就按照自然規律，抽出嫩綠嫩綠的芽兒，開出白燦燦的小花。
　　我想，和無數的鮮花相比，山楂花的色澤最沒特色，你看別的花，不是紅的、黃的、粉的，紫的，就是多瓣的，或者呈各種形狀，千姿百態，姹紫嫣紅，開得熱熱鬧鬧。而我的山楂花啊，卻是最平常最平常的五瓣，淡淡的，沒有豔麗的色彩，還開得那麼晚，在別的花都登台亮相之後，偃旗息鼓該謝幕的時候，它們才悄沒聲息地開放出素淨的小白花，就像一樹的霜雪，不驚不詫地綻放在青枝綠葉間。
　　我敢說，它的花香是最清淡的，淡到你不留意就聞不到，淡到你不留意就不知道它已開了花，但依然魅力不減，吸引著辛勤的小蜜蜂圍著它們嗡嗡地轉。直至有一天你會驚奇地發現，在綠葉間，在還沒凋謝盡的花朵間，一個個青青的小果實偷偷地探出了頭，羞澀地享受那午後的陽光。
　　杏、桃子最早上了市，受到人們的青睞；梨、蘋果也不甘落後，擁到街頭，爭奪人們的目光，別的山楂也紛紛出現在了人們麵前。而我的山楂卻依然青澀，毫無成色。
　　秋風起了，秋雨來了。一場秋風、秋雨過後，樹葉開始了周而複始的凋零，你不能不擔心這兩棵山楂的果實會等不到成熟就被秋風掃落。然而，就是在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秋風秋雨後，我的山楂卻一天天地成熟了，先鮮紅繼而紫紅，雖然晚了半個多月，卻依然那麼酸甜，依然開胃健身。
　　那綠葉中的紅豔，在秋陽下，顯得格外的美麗。我靜靜地欣賞著，品味著，思及它不尋常的一年，實在不忍心下手采摘它孕育的果實。直到樹葉快凋零盡，怕辜負了它一年的辛苦，才接受了它們的奉獻。
　　在植物中，山楂是最普通最常見的，山裏幾乎處處都能見到它們的身影。在山楂中，我敢說我的這兩棵，卻是享受陽光最少的；但它們依然故我，不辭辛苦地抽芽兒、開花，奉獻出純樸的果實，無怨而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