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玲散文:隨想之窗外飄雨
隨想之窗外飄雨
窗外飄雨,也許是對於生命感觸的一種憧憬,或是美麗、或是憂傷、或是浪漫、或是悲亢……
透過窗,天空依然陰暗,淡墨色的雲在天空卷來卷去,猶如執掌著沉悶中的那些憂鬱。葉子靜靜的掛在樹梢,似乎聆聽著那即將要到來的風和雨,似乎聆聽著那份孤寂中呐喊的聲詢!不遠處的梧桐花,亦然凋謝了,隻剩下了串串青色的果子,附著在那碩大而葳蕤的葉子上,像葡萄、像青棗、又像朵朵綻放的鵝黃小花。雨靜靜的來了,猶如一團輕紗般的雲霧飄過,用那細微的聲音,不斷的叩即著每個生靈的冥窗。地上的草,依然蔓亂綢繆,焦容蕪穢,似乎等待著風雨的梳理與洗濯,似乎等待著那簾飄起的淺綠裙紗。花,輕笑著,瑟舞的掩飾著那臉沾滿黃塵的詼諧,即使淋漓,它亦然縱情綻放,絲毫沒有掩住那抹美麗中的嬌妍!街道上的傘花也漸漸多了起來,輕輕的滑著、飄著,浪漫的閃著幾點鮮亮的色彩,輕柔的釋懷著那份情感描繪的美麗。一切盡顯的景色,都在眼眸中慢慢的剪接著、示演著、鑲嵌著,如此熟悉,如此牽人……
窗外的雨靜靜的下著,卸去了時間,卸去了那份喧囂,就像這種天氣,眼斂著霏霏的細雨,自己便也隨之成了飄飄散散雨滴,沉醉於黑白相間的世界裏,不斷的尋找著雨簾後的色彩,不斷的尋找著水花中泛起的那種浪漫。靈魂便像遊邃的野草一樣,漫無目的搖曳著,風雨驟然蕭瑟不了那腔沉寂中的悲亢,淒涼也無法渾濁那份浸在心底的感傷。望著窗外,自己似乎也成了那棵雨水浸濕的野草,其實我還是喜歡野草的,傾向於野草,因為野草更靠近自己,雖然它的一生不需要太多色彩,但也足以覽盡了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雖然隻有單調綠色陪伴,以至於蛻變成黃色,可這是一種最簡單而真實的生命過程。它不體現於那種色彩所顛沛的季節,它不彰顯於那種狂野而濃烈的描繪,它隻是維持著自己的曆程,自己的本質,要麼燃燒生命,要麼蕭瑟生命!自然造物,都有著各自的過程與演示,隻有在重新審視生命時,也許那最平淡、最簡單、最質樸的,才是我們所追求的、所向往的、所需要的……
輕輕的撥開那片塵封的泥土,那便是我的天空!靜靜的慮去萬千的斑斕,那便是我的色彩!仰望著陽光白雲,把夢化成一縷無色風,飄在每個角落,浸在每個閃亮的瞬間!那便是我所追求的、奢望的、期待的……如是:這雨中的野草,正搏鬥於暴風驟雨,凝練於烈日星輝,洗濯斂清的審視著這個世界。趨於性格,它永遠是頑強的,趨於柔弱,它永遠的是執著的。正是這種錯落明顯的對比,它的生命卻是越加的清晰而鮮明,也許,這就是造就思想與價值趨向的標準。當然,每個事物的發展都有著不同的概論與觀點,生命也是如此。那些若顯的思緒,無疑被掀揭的碾落於最底的一層,貼近於地表,貼近於原始的溫度。那便是一種蒼憐的哺給,那便是輪回中真正的起點,從此便有了那縷勁拔生輝的情懷,便有了對於執拗信念的追逐與探尋,便成了堅韌而頑強的生命,眺望著、追逐著、演繹著、創造著……
雨簾的背後,便是窗,透過這個小小的輪廓極目遠望,那便是一種張覽與欲望的融合,那便是落寞與浮華隱現的聲跡。心不時的感觸著朦朧的景色,靈魂陶冶著那些浮華的榮耀與喧囂。一個窗,一片雨,斷然有了可知的局限性,亦是不能與其外景相媲美。審視窗我們隻能客觀的描繪,那些具有放射性與延續性的事物與色彩,這也是慰籍靈海深處那縷波瀾而澎湃的激情,也是寄予胸襟與眼界的表達。正如:生命過程的階段性,都有著不同的感觸與意識,觀窗落雨也是如此。寄於此時,喜歡用那種審美的姿態看著窗,以及窗外一切景致,這也許是浪漫主義和唯美的主義的思想和思維,但終究還是自身意識形態的一種表達,或者說是一種無形的美麗。當把現實中的信念與傳統的事物,趨駕馭思想之上,那便有了窗與窗外的景色。它的獨特性,方向性,目的性,都是我們內心,渴望表達和展現社會意識形態一種觀念和理論。透過窗,我們可以看到事物的本質,它是支架於藝術(文學)、階梯之上的一個基點,它有著理論性,發展性、創造性,構造性,還具備了不同階段,所創造的不同理論和概述。窗有著本質性的區別,它所見的事物都是規範性的,傳承性的、普遍性的、高級性的,也許這離著超越還很遠,但沒有改變又怎會有超越?當我們審量自身的價值時,那些古往今來的名士,賢聖,不失為一扇標準而有尺度的窗。站在這裏,當我們向外望時,心亦然能夠觸到它的脈搏,那便是我們早已有了附屬和寄宿,景致與事物孑然如此,所遺留都是無際的,漫長的,遙遠的……我們也許會讚美它的藝術性,縟節性,主宰性。然而,當向裏望時,那份浩瀚的深邃,那種掏練英蕤基點,又有多少人,為之延續、為之點燃、也許這種風景過於單調,過於簡單,隻是一箋,一燈、一筆、一心而已……
窗外的雨淅淅的浸潤著,那些“自去飛花的輕夢,那些“無邊絲雨的細愁”,那些“夜闌臥聽的風雨”,那些“鐵馬冰河的入夢”無不在這冷雨夜裏盡致盡顯。脆弱的光亦然沒有了穿透力,隱在雨簾的背後泛著悶悶的淡黃。這是黃昏,濃濃的炊煙,蕭然閃現著那種生活的眷顧,團團積聚雲,依然寄載著那腔不懈的泣歌。黃昏隔開了色彩,一種無形的銜接便拉開了夜的幕簾,終於遠處漸漸的朦朧了,斑駁參差,輕攝著那幕夜色中的孤寂與蒼涼,同樣也撥弄著那眸心海深處慮淨的譚水。此刻,殘署地空,傷愁無際,夜襲襲,窗雨攜風載花去。一切的吟息,讓夜便執掌了黑色的眼睛,靈魂審視著那絲跳動的脈搏。虛掩的心扉,在瞰望的縫隙中覓著那縷瀟瀟的音詢。霏雨悠憐垂落,淒淒幾處清愁,那抹遠古飄來的沉香,依然在溕溕的蔥鬱中搖墜。無聲的小徑,寡歡的荷塘,依然淡浸著那縷醉色篤豔的馥香。輕駕於飄雨的夜,我不由為這黑海的浩瀚而動容,我不由為那唯美的孤寂而動情。此刻,它才真的屬於我,依偎著淡淡的燈火,像似一粒塵埃,柔碎著那斑斕憧憬的夢幻。又似一縷清風,在儒墨的夯道上習縷著萬代千秋的秀美景色。也許那絲渺小不足以在夜色中升華,但對於黎明渴望,卻是越加的強烈。也許那片飄雨不足以浸透情懷,但同樣亦然潤育著那種無聲的悲壯!
喜歡這樣的一幅場景,喜歡這樣眺望著那些沐浴中的美麗!錢鍾書在《窗》的一文中指出:“窗是更高的人類進化階段。”那窗外的雨,雨中的窗,便是蘊育人類靈魂和文化的真實寫照。窗亦然是聰慧的一種暗示,也許當人類的感觀意識和創造構成的思想無法表達時,那也許就是窗!是窺望、是眺望、還是覽望、都是一種意識的升華,也許這些,隻有自身本質的體現才能闡述。時代的不同,追求的理想也必然有著區別。亦如,那窗外的飄雨,總是在視野中閃著不同的美麗,總是在平凡中刻畫著歲月遺留的滄桑。當我們為某一種情感激起時,當我們為每一次觀望駐足時,那也許就是譜落在窗外的一片霏霏細雨!當我們為人類的智慧而高歌時,當我們為生命的價值雀躍時,那也許就是飄雨中閃現的那扇曄曄冥窗……
窗外雨依然靜靜的飄著,那簌簌的聲音,已經浸透了黑夜,浸透了黎明,浸透了窗外的一切景色……
孟凡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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