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豔麗:我的“豆腐西施”母親
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為此,上周末我們不辭勞苦,再跑了幾家電器專買店之後,咬咬牙,就把那一疙瘩我們向往已久的小機器給提回來了。
這樣的清晨,雙手捧著微微冒著清香味的豆漿而思緒萬千,我想起了我的“豆腐西施”母親。
說起母親,生活中那一幕幕有關她的畫麵如溪水一樣悠遠深長。
“趕快喝呀,都涼了”朋友一旁看著我呆呆發愣的樣子催促到。
看著杯中微微冒著熱氣的豆漿,抿了一口,再喝一大口,可再怎麼喝都喝不出母親給我們盛的那大半碗豆漿的滋味來。
我想,這一切可能是因為母親為做那一碗碗豆漿時所傾注的心血和汗水深深的牽動和感動著我吧!
回想以往的年月,生活狀況不太好,隻有在每年過年的時候才能嚐到母親做的豆腐和豆漿。現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買豆腐和豆漿的,可那些大多都是加了水的豆漿和沒煮透的豆腐,跟母親做的是沒法比。
我清楚的記得,在過年的前幾天母親才會從樓上的櫃子量出二三盛或三四盛黃豆,大多時候母親為了讓我們每人都能喝上一碗熱氣騰騰淳香的豆漿,都會不多不少準確的量出四盛來,母親這個所謂的盛子是專門量東西(糧食)用的,呈梯形狀,上底大,下底小,上麵是敞口的。隻有量的準確了才好下石膏,這石膏是粉末狀的,和麵粉差不多,不過在那經濟不寬欲的年代,母親舍不得花錢,點豆腐都是用酸菜水,用酸菜水點的豆腐雖然是純天然的,但量不好把握,如果點少了弄不好會成一鍋清湯,點多了,做出來的豆腐就會和轉頭塊一樣,失去軟滑感。不過,在那年月,由於母親的聰明、細心、勤勞能幹,所以母親每次做出來的豆腐都是非常爽口的。母親一貫對自己,對任何事要求都很高,對我們姊妹幾個也不例外,可以說是極其追求完美型的人,所以母親一輩子操勞過度,身體一直不好。如今,我們幾個就像離開巢的鳥兒,各自都在尋找著自己生活的方向,但我們無論飛到那兒,都會時常想到母親,想到家中那個不停忙碌、瘦小、滿臉滄桑而又常常對我們翹首以望的母親。
每當我們回家的時候,隻要我們說想吃什麼,母親都會很高興的為我們做,用母親的話說“為了我們就是再苦再累也是高興的,”所以那怕累的腰酸背疼,她的臉上也總會掛著幸福的笑容,更別說現如今做豆腐已是母親的拿手活了,隻是當時,我們沒差點叫她“豆腐西施”了。
母親做豆腐時都會在前一天把量好的豆子挑檢幹淨,用溫水泡上,再往泡豆的盆子裏插一把菜刀,母親說這樣能避邪,做出來的豆腐嫩。
第二天天還沒亮,母親就把父親喊起來去打豆腐,母親利用父親去打豆腐的時間把那一大鍋水燒開。
父親把打好的豆腐倒進母親擦洗幹淨的缸裏,在加上合適的開水,用幹麵杖慢慢的攪拌,攪到起了泡沫。有時候看到母親那麼累,我也會去瞎攪合兩下,可總稱不住,要不就碰著缸了,要不就攪得無力,看到我這樣可能會幫倒忙,母親還是自己動手了。把攪拌好的生豆漿用紗布做的包袱過濾到大鍋裏,為了多做豆腐,不浪費,母親常常把過濾後的豆渣捏了又捏,直到不再滴豆漿。
豆漿濾到鍋裏,這個過程就算成功了一在半,但最要注意的還在煮豆漿,即將滿到鍋沿的一鍋豆漿,如果煮到沸騰時,你沒看見,它就會像瀑布一樣順著鍋四周一撲而出。如果這樣,那會一切皆輸,功虧一簣,就像人爬山,即將要到山頂,沒曾想一陣風把你給掀到山底,那種現狀不難想象。
所以,煮豆漿時要一步不離的呆在鍋旁,而且要盯著鍋,母親有時心急,所以溢鍋的事母親也經曆過,但那次發現及時,所以沒多大損失,不過,母親還是會為那溢出的一點如牛奶般營養汁水而心疼好大一陣。
在母親的精心照料下,熱氣騰騰香噴噴的豆漿煮好了,那香味把我們幾個小攙貓都吸引到了廚房,這時母親就會給我們一人舀一大碗,加上糖,但那時再忙碌的母親也不會忘讓我們先給奶奶端上一大碗,母親常說:“奶奶喜歡喝,我們又難得做一次,讓她多喝點”。看著我們一個個喝的那麼香,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母親勞累之後的幸福感和滿足感。 但她自己卻舍不得喝,有時我們催急了她才舀上半碗。那一刻,我們從母親身上理解了也學會了什麼是孝,什麼是愛!
就這樣,在母親圍著鍋台轉了即將一天之後,白嫩嫩的豆腐終於出鍋了,這時母親還不忘記給鄰居送一兩塊。
這就是我的“豆腐西施”母親,在我心裏,那一碗碗噴香的豆漿和那一塊塊柔滑的豆腐是浸透了母親的智慧,勤勞、善良和慈愛的。 可以說,在我心裏,母親就是我崇拜的偶像。(張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