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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西部素描

作者:張偉 2012-07-23 17:02 來源:淮南礦業集團

(一)

    早春二月,窗外,天氣依舊晴朗爽然,不遠處,停靠的車輛頭燈一如既往地反射著太陽炙目的光澤,我伸出手掌,讓光團在指尖晃動,仿佛把太陽握在了手中。

    西部,想來在家鄉人眼裏,是個陌生同異域般的地方吧,千裏之遙,氣候惡劣且人文蠻荒。然而初遇之下,卻驚喜於心,喜歡上這裏的天氣,一年四季,清爽幹燥,尤其暑夏時節,遠不同於江淮地區的燥熱悶濕;喜歡上這裏的景色,雖不是綠意滿眼,但夏秋交接那一片片偌大的白楊林絢黃桔暖,猶入“黃金之城”,異域風光漸迷人眼;喜歡上這裏的人,性爽心直,愛即是愛,喜歡即是喜歡,她們“紅火”到極致(紅火當地意為熱鬧、開心),生命恣意而盎然。

    尤記,去年的盛夏季節與同事共赴草原之約。行車漫道,應接不暇的蔥綠綿延至天邊,廣闊得仿佛無疆,道路兩旁的白楊樹新芽初吐,嫩得仿佛晨霧般,有些微甜。

    車道且行且深,穿行在重重深綠的大山中,沒想到內蒙也會有這樣高聳陡立的山峰,一個恍然,仿佛在家鄉的山中舊地重遊。我們的導遊是個當地姑娘,臉色紅潤,有著內蒙人特有的健康膚色與柔韌質地,一踏上車,她就開始了熱情地講解,說她叫其其格,蒙語意為花兒。這位花兒姑娘聲音高亮,在我看來,分明就是一朵潑辣果敢的向日葵,不一會兒,就暖熱了車裏的氣氛。她看來是忙極了,不時地拿起電話安排著另一個旅行團的事宜,說的話更常常夾雜出一兩句我們聽也聽不懂的語言,想來,應該是當地的蒙語。這下我們更是來了興趣,連珠炮似的向她請教著漢語轉換成蒙語的說法,一時間,其賽白努(你好)、把搭以弟(吃飯了嗎)這些我們讀來音不準調不通的詞語在車裏此起彼伏地歡騰著,其中,比其瑪海樂台(我愛你或我喜歡你)被念叨得最為頻繁,惹得花兒姑娘樂得直捂肚子。

    終於,目的地還是到了,遠遠的,花兒就搖開車窗,向著一片連綿的草場揮動起衣袖,近了些,才發覺草場邊立著一個穩坐馬背的俊逸身影,剛想細瞧,隻見他猛揮馬鞭,馬兒一聲長嘶,如受驚般忽地就前蹄齊仰,離箭般地衝了過來,並排於我們車行的方向且行且望,很明顯的,他是刻意地想與我們同行。終於看清,棗紅馬兒在風中輕揚的鬃毛,它高昂驕傲的頭頸與健壯俊美的身體比例如此完美,還有它騰空輕躍的四蹄,極富美感的輕踏在豐饒的草地上,仿佛鼓點般,隻為它愛著的季節、愛著的生活。花兒比我們更興奮,身體都在輕微地發著抖,臉兒更是紅得讓人害羞,馬上的人兒就大方了許多,他毫無掩飾地深情地盯著花兒看著,眼底盡是歡喜,甚至,他猛地站了起來,在馬背上直著身子伸開雙手,以擁抱的姿勢在撲麵而來的夏風中穿行,如入無人之地。我們一眾人同時驚呼起來,感覺心也跟著懸在嗓子眼,隻有花兒,有些驕傲,又有些嬌嗔地熱望著那個正在風中飛馳的自由身影,微熱起來的夏風包裹住了他倆。

    原來這就是夢中的草原,果然遼闊廣大,返青不久的草兒義無返顧地奔向天邊,更遠處,斑斑點點的棉團在蠕動,那是羊群,怡然自得。在我們的身邊,不多的幾個雪白帳篷,蒙古族傳統花邊端莊地點綴其上,隻覺得聖潔崇敬。花兒跑前跑後地安排著,歡騰得更像隻回到家中的小馬駒,她親切地對帳篷裏的人說笑著,用的全是蒙語,後來才知,他們就是花兒的家人,這家人像現在很多蒙族家庭一樣,開放著自己的牧場,用自己放養的牛羊馬吸引著前來體味草原意境的人們,為他們圓夢的同時也“豐富”自己的荷包。

    沒騎過馬的人無法體會那種自由駕馭的快感。初騎馬上,隻覺得馬兒身體的紮實篤然,我伏下身子,用手指輕輕地拂動它的鬃毛,有些硬澀,在晴朗的陽光下,蒸騰出一種摻雜著藥草野花的古拙氣味。它不緊不慢地行走著,不搭理我的招呼,看到我的窘態,花兒騎著馬衝了過來,不知是怎樣吆喝了一句,我身下的馬兒忽兒一個站立,然後縱身飛奔起來。花兒保持在我一側,叮囑我握緊韁繩,體會著馬兒的奔跑節奏,調整身體的平衡。我夾緊雙腿,眼睛緊盯著前方,一陣陣強烈的夏風吹過我的頭發,剛剛生出的一絲怯意就這樣在我飛馳的身影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怎樣的一種意境,馬兒在四蹄騰空時,人的身體仿佛也脫離了地心的引力,隨著馬兒有規律的起伏躍動,輕快而灑脫的步伐仿佛鼓點,激揚在這廣袤自由的大草原上,耳邊隻有風聲及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衝激著四肢百骸,真想張開雙臂,迎向所有的未知,而相伴隨的,隻有身下善馳的馬兒及一顆勇敢的心。

    不知覺間,中午炙烤的陽光狂熱地塗滿了我們每個人的身體。依依不舍間,我與馬兒告別,來到了其中一個最大的帳篷裏。脫下鞋子,一眾同事合膝圍坐在了一個木質方桌前,上麵擺滿了據說是最新鮮的羊肉,有蒸的、烤的、炸的,幾乎羊的所有部位都見到了。這羊肉果然不負“最新鮮、最當地”的美稱,肉質細膩而飽滿,有些膻氣卻伴著說不清的清香味,讓人不舍放筷。花兒說,這清香味是因為這兒的羊都是喝山泉水,吃山草藥長大的,絕對的純野生。她緊貼著我,問我想知道這兒如何宰羊嗎,我說當然啦,看看唄。說完,她拉著我,跑到了帳蓬外一處,這兒一群羊呆在一個小貨車上,圍著鐵欄杆,叫聲慘然而憂傷,而其中有一隻羊兒已經被四蹄捆住摁到了一條長板凳上。一位牧羊人指著手裏的羊兒說,老板,這隻?旁邊圍繞的幾個西裝男人說,這隻行啊,肥得很呢!牧羊人低下頭,好像是對著手裏的羊兒說了句什麼,然後,冷靜地從衣服中拿出了一把小刀,刀鋒在一閃間劃傷了陽光。我忽然有些膽怯,不自覺間緊緊地握住了花兒的手,指尖在冒汗,眼睛卻不敢閉上。隻見那個牧羊人果斷地在羊兒的胸間劃了一個口子,刀落手起,就伸進了羊兒的體內,隻一瞬間,一顆突突直跳的心髒就被他捧了出來,而這整個的過程羊兒甚至一滴血也未來及流出。我驚呆了,隻覺得胃裏所有的東西都在翻湧,花兒看到我的表情,也嚇住了,連忙拉我到一旁帳篷的背陰處休息。花兒說看你騎馬英勇的樣子還以為你膽子大呢,沒想到也嚇住了。我蒼白著臉,說不出話來。她不好意思起來說,這是當地宰殺羊兒的一個特色,許多人都是慕名而來,專為了看不流一滴血的宰羊技巧。我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回到了車裏,同事們都還在帳篷內大快朵頤,可我是再也不願聞到那羊肉的味兒了。

    返程中,大家都睡著了,想來,是騎馬累著了。花兒在不停地發著短信,陽光透過車窗打在她緋紅的臉上,看我醒著,悄聲告訴我說那個騎馬迎接我們的帥哥是她的男朋友,而目前,她正在努力準備嫁妝呢。花兒說,她要成為牧區裏嫁得最風光的新娘。我笑著恭喜她。

    西部,也許是因為工作、生活於此的原因吧,我喜愛著它,就如同愛著我的家鄉一樣,雖然兩地是如此的不同,不管是氣候,還是風俗與人文,但我想,我笨拙的筆墨還是願意盡情地描繪這裏的一草一木,這裏的愛與哀愁,這裏的奉獻與付出。

(二)

    今夜,滿月當空,球體表麵遠遠望去深一層淺一層的脈胳,應該是它崎嶇多變的山體骨架吧,奇絕而壯觀。都說,圓月最思鄉,想來,千裏之遙的家人也是在這同一片朗然的月光下,那看著月亮,是不是就像看到了家人,所以,微笑著望向那團微暖的光源,不去管眼睛是否已經模糊。

    這樣的月夜是不是最適合唱歌啊?也許吧,反正,我是被當地的同事們拉到了一個據說最能打動人心的地方。那是一個座落在城鎮邊郊的小酒店,不大的店麵,卻規整的極具當地特色,最有意思的是,在原本就有些擁緊的廳堂裏居然生長著一顆粗矮的白楊樹,我不敢相信地走上前,指尖在楊樹粗糙的暗紋中悄然劃過,禁不住張開雙臂環住它,一陣陣淡然的木質清香若有似無地在我的鼻尖試探。我環不住它,暗暗譏笑它的“粗腰板”,可它似也在嘲弄著我,嫌我太清瘦不及它的“豐滿”。

    同事們拉著我在樹的一側圍坐,她們看來和店家已然熟識,極隨意的點著吃食與酒水。我們閑聊著,不斷地催促著老板動作快些,終於,還是很慢的,四個涼菜始見真容。我是早已習慣了當地人慢緩的性格,曾聽淮南同事說了個笑話,說是初至內蒙請當地友人吃飯,上了第一道涼菜,眾人開始舉杯暢飲,本想著自己酒量了得,今日“一戰”如何也要讓當地友人見識到自己的風采。怎奈不僅是桌上的菜半小時才送上一道,慢得幾乎讓人得“相思病”,就連當地友人喝酒也是進程緩慢且戰線卻拉得極長,兩三個小時後,當地友人還意猶未盡,可他卻怎麼也陪不下去了。臨未了,同事被人攙扶著結帳,老板卻從後廚走出來不慌不忙地說,還差個菜沒做好呢,要不,再等等。聽到這話,他的腳徹底軟了。這故事說來雖有些誇張,但也確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當地人的某些性格特征與處事風格。一開始,會有些不習慣,但漸漸地,潛移默化間,我們學會了尊重別人的習慣,而更妙的是,當地同事們也在與我們的朝夕相處中,喜歡上了“給力”的淮南話,學習上了淮南人快速高效的工作作風,甚至,有的說著一口流利蒙語的小姑娘獨獨愛上了淮南個性鮮明又帥氣高挑的小夥子。

    終於,當地同事最愛及最負勝名的內蒙燴菜上桌了,我悄悄地歎了口氣,在同事們熱情的招呼聲中舉起了筷子。怎麼形容這個菜呢,在一個淮南人眼裏,羊肉、粗粉條及土豆的“混搭”再加上長時間的燉煮,實在不是很有“賣相”,是不是和咱自個兒家裏吃剩下菜,下一頓摻合起來混著吃異曲同工呢。本著“求大同、存小異”的觀點,我撲騰到一陣熱乎乎的香味中,可是,就不能不煮成“一鍋粥”嗎?


    酒至微醺,熱情的店家也參與進了我們的聚會中。月逢正圓,此時不歌豈不荒度這良辰美景。女老板豪爽地舉起酒杯一飲而進,手臂微側把及腰的長發摟至胸前,隨意地哼唱起來。初時,她的聲音是低緩的,輕揚而憂美——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綠草遍地花;彩蝶紛飛百鳥兒唱,一彎碧水映晚霞;駿馬好似彩雲朵,牛羊好似珍珠撒。啊啊哈嗬咿……豈料歌調且行且高,一個不經意,竟升到了月影裏,華彩而多姿,我暗和都無法哼出,隻剩羨慕的份兒,她卻唱得婉轉千行,似不費半點氣力。一曲唱罷,她欲罷不能,還未及我們要求,又顧自唱起另一首來,歌聲雖更撼人心,聽來必定是內蒙當地民歌,但全部使用蒙語,是在考我的語言關嗎?我雖聽著糊塗,但怎奈歌調如入無人之境般的空靈與蒼涼、悲傷與歡喜,隻覺得心頭滿滿的全是虔誠與感恩。

    這一晚的大合唱持續了多久,我也忘記了。隻是想來,也許我們的歌聲真把圓月也驚呆了,要不,為什麼歸途就像在夢中。望著遠依天邊的圓月,輕聲叮囑它——家裏的人兒把心放下,遠方的女兒一切安好!

(三)

    前一天,陽光還燦爛得直晃眼睛,隻一夜間,仿佛變了天地,一早,還未起床,耳邊伴著的除了窗外早已嘹亮起來的廣播,更大聲的還有獸吼般的朔風,是沒關好囚籠這個猙獰的怪獸又闖出來瞎逛了嗎?側個身子,瞥向床邊桔金的窗簾,隻感覺無端的寒氣已偎在窗邊,它安靜地偎著,一聲不發,而我也隻是不禁地打了個冷戰,把被子裹得更緊些。

    這樣的天氣我早已司空見慣,朔北狂暴粗礪的寒風、突然而至的刺目豔陽甚至是夜間猛降至零下二十多度的極寒,這些,我都在一一見識並適應。也許是自身體質原因,我並沒有出現因為氣候幹燥而突流鼻血不止的現象,胃腸道也很少和我“鬧別扭”,看來,初行前親人們的種種擔心在我“隨遇而安”的體質麵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可是,“紮根”在一片大山的腹地,每個月除了集中休班的五六天時間可以“歸心似箭”地踏上返家的路程外,餘下來的時間就是辦公室、寢室、食堂,生產單位的職工們要再加上施工現場,三點或四點一線的固定生活模式,讓包括我在內的許多人都“很不習慣”。

    2012年的春節,與我來說,是值得紀念的。第一次,與眾多的同事們一起過節,伴著我的家人及同事們的家人,其熱鬧嚷擾程度不亞於一場大型的歌迷音樂會。大年二十九的早上,一邊忙著“新桃換舊符”,一邊給各科室留守的同事及家人們分發著糖果、吃食,安排她們的住宿及生活。忙是忙些,但不知為什麼,心裏總是暖暖的、滿滿的,像是溢滿了什麼,眼角裏全是笑意,就連看到的天空,都是與眾不同的蔚藍與明豔。

    同事們的家人們圍聚在一起,她們“報怨”著臨來時裹得像個“棕子”,卻全然未曾料到這裏室內的溫暖如春;她們“嗔怒”著眼前人不會愛惜身體,怎麼就又瘦了許多呢,忙工作也要照顧好身體啊。同一間辦公室裏兩個女人初一見麵,立即如遇知音般熱絡起來,畢竟丈夫們都是同事,她們也都應是蜜友,分享著各自家裏老人、孩子們的趣事,甚至,分享著獨處在家中時的種種擔心與寂寞。

    我家的他一直都胃有毛病,現在離家遠了,更是忙起來就忘記了飯點,唉,真是不省心啊!

    我家的他也一樣,粗心大意的,這裏室外溫度多低啊,可他在工地上一呆就是幾個小時,今天我一瞧,連耳朵都凍得腫得像個紫茄子了,我這個心痛啊!

    兩個女人親密無間的肩挨著肩、手拉著手坐在辦公桌前絮叨著沒完,而男人們卻習以為常般,安靜地各自端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圖紙。隻是,不一會兒,女人們的話語也突然地減下了音量,仔細瞧去,卻原來早已紅了眼眶。

    這樣的情景一次次重複發生著,女人們有的性格潑辣果敢,有的則稍嫌內向靦腆,但無一例外的,全是水做的人兒,那眼淚似乎總是輕易地就滾落出眼角,濕潤了原本幹燥的天氣,天空,果然下起雪來。

    飄雪的天空亮起無數的瑩光,恍似片片雷電做成的花蕊凝在空中,一閃又不見了,下一個瞬間,又突地亮起,點亮了所有人的眼睛。仰頭看著乏了,我不得已低下了頭,環顧四周,笑容,所有人的笑容,暖得像要把人給融化了,手,一雙雙拉著,緊緊的,仿佛再也不要分開似的。眼角帶著同樣的笑,再次,望向遠方的燦爛。

    我想,站在山的那一端,望過來看到的,該是怎樣一幅激動人心而又燦若銀河的畫麵啊!

(四)

    過了驚蟄轉眼已至春分,春天勢如破竹般地來了,隻信手一塗,即水潤潤催綠了江淮兩岸的一草一木。帶著一身濕綿的水氣踏上返程,一路上,目之所及,漸漸地由新芽初吐行至萬物蕭瑟,卻原來大西北還未曾睜開冬眠的睡眼,它酣甜地眯著,夢裏會否遇見一場突然而至的春雨,驚醒了嗜眠的貪心。

    很喜歡欲語還休的江南雨意,隨時隨地的,總能看見天空一腔即晴還雨的猶豫不決,觸手可及的,也是一片“濕氣”盎然,可時間久了,也還是會徒生抱怨,惦記著陽光究竟被誰藏匿了起來。

    我的內蒙同事們對我話語中的水語江南當然皆向往不已,雨,滴落在青灰瓦簷上、浸潤於蒼舊白牆內,叮咚有致,午後閑處細細聽來,會是怎樣的一曲幽然心音。她們暗暗思忖,潤濕在如煙微雨的空氣中,身體會否也像一枚微幹的杏仁,漸漸地,生出更為柔軟細膩的姿態與心意。

    打開電腦,翻看著近期集團公司的時事動態,雖遠離本土,但通過網絡,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叩察企業發展的脈搏。辦公室內很安靜,同事們都在電腦前認真地閱讀著、思考著。

    每天上班第一時間打開集團公司的宣傳網絡平台,瀏覽學習企業新聞與領導講話精神,這幾乎一成不變的工作習慣被淮南本土職工帶到了內蒙這片富饒平靜的土地上。在這種行為方式的帶動下,再加之企業廣播、宣傳欄等多形式的渠道,一部分當地職工逐漸了解了企業的文化、理念和價值觀、方法論,聽著“一切為了發展、一切為了職工”、“健康、前瞻、集成、精細”等等的語句也不再覺得陌生與表麵化,他們正由淺入深地理解這些簡單詞語組成的句子深層次的意義,就如同我們一步步了解內蒙當地工作習慣與處事方式一樣,大家都在相互融合,在理解的前提下更好地進行著溝通與配合。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詳細地了解了淮南礦業集團的發展史,可真稱得上波瀾壯闊、激動人心!”一位內蒙當地職工感慨道。

    “我覺得對當前企業發展形勢與前景的03manbetx 也絲絲入扣,更前瞻性地提出了企業進入擴大開放外延與內涵發展並重的新階段,讓我們前行的方向更加明確,腳步也因此邁得更為堅實而有力!”

    “集團公司領導提出的要切實解決幹部‘不從自己嚴起、嚴在表麵、嚴下不嚴上、重形式輕實效’四個問題多實在啊,安全工作就是容不得半點的敷衍與形式主義。”

    在礦上組織的關於集團公司“兩會”精神的學習活動中,很意外的,一部分當地職工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們積極地與淮南本土職工進行著互動,暢談他們理解下的精神實質,聽到一句句耳熟能詳的企業文化、理念等詞句被他們流暢地一一道來,手中握著的記錄筆也跟著加快了書寫的節奏。

    終於,下雨了,絲絲縷縷,雨點終於心甘情願地撲向了這片滿眼枯黃的大地,柔軟的春雨細聽卻無,會議室內討論的氛圍卻更加熱烈了,春天終於還是來了!

    好一場潤物無聲!

(五)

    知道流傳在鄂爾多斯草原上的蒙古族婚禮嗎?

    如果我是家裏人眼中的“萬裏挑一”,那你,是否也會視我為“天下無雙”?

    當你在灑滿夜色的草原上拉緊我的手,是否,我也能從此篤定所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

猶記,你與我皆嬉鬧幼童,那時的天,比現在還要藍,雲,也比現在還要像棉花糖,耍累了,你與我一起躺在草原上看雲朵。

    棉花糖為什麼那麼甜啊?我問。

    因為它是從我糖罐罐裏溜走的。你說。

    那你的糖罐罐能給我嗎?

    不給。我要每天給你一粒糖,一直到,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如此,我慢慢長大。在你每天一粒棉花糖的陪伴下成長,變得不再那麼遙遙無期,其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許多熟悉的人離開了,許多陌生的臉龐成為生活的背景與底色,不變的,隻有棉花糖的清甜,還有,就是你目光裏的溫暖。

    終於,二九芳華,能說會道的阿姨牽來了一根紅線,我羞澀地低下頭,不想讓家裏人見到我眼角裏濃濃的笑意,卻不知道,我顫抖驚喜的聲音早已飛出了窗外,不需風兒的輕扶,它已經飛上了雲端,那是我最熟悉的棉花糖。紅線,從此,牽牢了我的腳踝。

    先是小定。媒人阿姨與家族裏的長輩再一次上門,攜帶著兩盤餅子(每盤有8個圓形麵餅,上麵放有奶食、紅棗和糖)及一大瓶的白酒來到我的家裏。我躲在閨房內,卻調動著全部身心在偷聽著屋外的一切聲響。一切聽來都有條不紊,直到媒人阿姨終於點明了來意,是我的心嗎?為什麼不會動了,甚至,連血液都停滯不前。仿佛一世紀那麼長,我終於聽到了父親極為穩重的一聲咳嗽,心,一下子解凍!

    再就是大定,這次陣勢就更大些了,在找人算定了良辰吉日後,人們帶著哈達,一隻綿羊背子(煮熟的整羊)等禮物如一陣夏日的盛風再次來到我的家裏。我的長輩們都一一候在家中,大家的臉龐都怒放著鮮花,放眼望去,遠天下,淡紫色苜蓿叢中野兔忽然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來望向我,小小的眼睛悲喜莫辯,眨眼間,又不見了。舒散下來的發絲在風中輕揚著,仲夏清晨的爽然與安靜如此貼合著人心。對鏡貼花黃,我看到的全是滿心的喜悅、激動與不安。終於,雙方坐定,長輩們出來一個人,將羊背子象征性地品嚐一口以後,便端起盤子正轉一圈放了下去,這時,酒香開始緩慢地漫延,和著盛午的熾陽。是誰的歌聲響起,再接著,更為宏大的合音一下子衝出了房門,蠻橫地侵城略地,連遠天邊身手敏捷的兔兒也驚呆了,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太陽下,任陽光灼傷了眼睛。

    大定以後,終於,我和你可以坦然地牽著手行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你的手變大了,更有力氣,但握著我時還是如此小心及溫柔。我喜歡靠在你的肩頭,在那裏,尋找走向未來的勇氣與信心。你還是會給我棉花糖,一天一粒,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改變,永遠不會改變。

    父母們在選擇一個吉年吉日,圍繞著八卦舉行一個“開婚”的儀式,八卦是指火、水、金、土、天、氣、木、山八種東西,同時商定迎親、挽頭的具體時辰,爾後家人便可以向親朋鄰友發出婚宴的邀請了。

    小女女,願意嗎?父母私下裏問我。吾家有女初長成,就像是他們的眼睛,放在誰家裏也覺得心有不安與不舍。

    有時,我會想,你與我,是上輩子結的姻緣嗎?如何能遇到你,如何能讓你愛上我,在我愛上你的那一刻。為此,我竟然無師自通地常常合上雙手向著某位莫名的神靈祈禱,但願,人生靜好。

    草原,最終會消失嗎?就如,不再湛藍清透的天空。

    我說,改變是一定的。

    可是,終有一些東西是不變的,永遠不會變的。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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