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工地是我家
懷揣著目標和希望,我又重新回到工地上,這次“回家”是那麼的心安,因為我深深的明白了:身之安處不一定是家,隻有心之安處才是家!無論海角與天涯。
在這裏我再也顧不上胡思亂想,思想隻會高度集中,注意滿是塵土和磚塊的地麵;需要時刻留意腳下,還需注意頭頂,不知什麼時候一根木條或一團砂漿就會直擊安全帽。頭腦裏隻有進度、安全,裝滿了圖紙和賬目,裝滿了領導喋喋不休的催促和與甲方交涉的策略。在這裏,隻會飯量大增,回到宿舍倒頭便睡,一覺到天亮。
二月初,工地複工,大家便從新年的氣息中走了出來,來到工地,大家已經不再回味著年味,既來之,則安之。很快所有人就立足自己的崗位,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工人們也陸陸續續返回工地,其中有幾個工人來自一個地方,幾個女人夾雜在男人中間,很醒目,這些女人都不高,有的矮壯,有的精瘦,但身姿卻異常矯健。與男人一起行走在化糞池的支架便道上,如履平地。她們用灰鬥車運磚.運沙.運水泥整整一下午也不停歇。灰塵就是護膚霜,汗水就是洗臉液,陽光用溫暖的大手整日在她們的麵頰上撫摸。她們的皮膚不再細膩,她們的感情不再細膩,她們關心男人的唯一方法就是多幹活,男人在歇息抽煙時她們會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從她們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幽怨,相反,她們很知足:夫妻二人一天可以掙幾百多元,家裏已蓋了二層樓,在鎮上還買了商鋪轉租給別人。唯一的遺憾就是娃兒不在身邊,但是丈夫在身邊,她們的心也便安靜下來。她們一來工地,馬上開始幹起活來,根本不會多想什麼。把家安在這裏,隻為一個目標,多掙點錢,養家糊口。
工地是一個小社會,在這裏大家彙聚一堂。這一群人組成了工地,正是由於大家把家安在這裏,把心安在這裏,一座座高樓才能拔地而起,一個個管道才能埋於地下,推動著工程向前進展,推動著社會向前發展。
之前,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答案,心安於何處?看到她們,我找到了答案,有希望的地方就有家,有目標的地方便是家,心安的地方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