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瑛:大漢風行 行者無疆

在那兩千多年前的漢代，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此牽絆著我，讓我不斷地去思去想，久久地不能釋懷？

看完了最後一個字，我的心不是一貫的輕鬆，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情愫。良久，又拿起那本《大漢風行》，隨便翻了起來。

很難想象，對曆史一向糊塗的我竟然一口氣讀完了這本用不同視角闡釋曆史的書籍。起初在書店找到這本書時，完全是因為對霍去病的癡迷。而當我將這本書看完之時，卻早已被這個朝代中的太多人太多事所吸引，漢朝的一切早已成為心之所向。那個朝代，那些帝王，那些將領，還有那些或充滿才氣或野心勃勃的女子，都成為心中揮之不去的影像，一幕幕地回放著。

有感於虞姬臨死前為項羽盡情跳舞，也感動於《孔雀東南飛》中劉蘭芝的忠貞。在那個遙遠的年代，這樣堅貞的女子總令人惋惜與感歎。感歎命運的不幸降臨在了她們身上，更感歎她們對愛情的執著與忠誠。當虞姬美人聽完項羽“虞兮虞兮奈若何”的無奈心聲後，深知自己“生隨大王，死亦隨大王”，於是拔出佩劍，用生命書寫了自己的忠貞不二。項羽是幸運的，盡管他花心，但仍有這樣一個女子深愛著他，用生命在愛他。

如果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漢代，我不想去繁華的長安街道，也不想去莊嚴的貴人府邸，而是想隨著張騫，隨著班超，甚至隨著昭君出使西域，遠去匈奴。我想隨著他們、她們去經曆那個時代最偉大的貢獻，想去看一看那無垠的荒漠上那群開放的人們，想去看看漢朝使節們身上鏗鏘的節氣。對了，我更想去貝加爾湖看看，看看蘇武當年忍辱負重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想去看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淡水湖是否如大海一樣，將包容、隱忍授予了我們這位偉大的使者。我真的很想去看看……

當然，如果我真的回到了漢代，第一個要去看的必然是驃騎將軍霍去病。無數次地幻想這個冷傲寡言、姿態高揚的少年究竟擁有怎樣的麵容。我想，他若生活在當代，也必定是讓眾多女生尖叫的那種類型吧！如果有可能，我亦想化身男裝，與他一起廝殺，一起闖入敵人腹地，一起並肩作戰，一起暢飲烈酒……霍去病一生重要的四次對匈戰役，讓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當漢武帝劉徹要賜予他豪宅時，他卻給了劉徹一個流傳千古的答案——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是一個怎樣的男子？不拘古法，淡泊名利，孤高寡欲，就像一個永遠沒有結尾的故事一樣，讓人回味無窮，永遠的難以釋懷。

不知道該算幸運還是不幸，這位當時長安城最紅火的將軍在人生的頂峰卻又迅速地離開了曆史舞台。據說霍去病突染瘟疫，很快就去世了。那一年，他24歲，一個風華正茂的年紀。我一直不相信也不願相信他在這樣的年紀撒手人寰，我相信他如小說中說到的那樣，與心愛的人歸隱山林，過上了清閑幸福的生活。可是話說回來，如果他真如曆史所說在這時不幸去世，那曆史的這一安排真不知對他是好是壞。他的一生急如閃電，還沒有細細品味自己的一身榮耀，就倉促地離開了。“他沒有機會去享受豐富的人生，卻避開了他的大多數親戚和同僚們最後的下場：族滅、宮刑、失侯、棄市。”“這個漢武帝一朝的天字第一號幸運兒，因自己的早逝，為自己的人生畫上了一個遺憾卻又完美的句號，留給後人的卻是無盡而綿長的回憶與歌詠。”我很喜歡作者的這幾句總結，道出了那句古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也會感傷於他人生的短暫，沒有留下太多讓我們回憶瞻仰的紀念。可老天的這一安排卻將這位將軍最輝煌的一部分給了我們，留下的盡是無限的回味和永世的寧靜。

罷了罷了，什麼時候去興平縣看看霍去病墓，據說那裏有蒼鬆翠柏包圍著，一片深然幽靜……

我是回不到漢代的，我也不能見自己想見的人，去想去的地方。那就將這個輝煌的時代留在記憶中吧，這樣就可以盡情地遊蕩馳騁，沒有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