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娣:幸福——其實簡簡單單
冬天的夜黑得特別的早,特別的長,也特別的冷。隨著滴答滴答的鍾聲,已經是深夜23:30分,他應該下班回家了。這時樓道裏傳來一陣劈啪劈啪的腳步聲,嗯,是他。我翻身下床開門,並迅速端上開水和熱菜熱飯,看著老公吃得又香又甜,我心中不由的泛起一絲絲幸福的漣漪。
回想起這些年我們一起走過的路程,使我思緒萬千。那時我還是一名情竇初開的少女,煤礦給我留下的印象就是雷炮、危險!當時的我怎麼也沒想到以後會嫁給一個煤礦工人。隻因為那時的他是那麼的執著。後來我慢慢接受了他,並熟悉了他的一切:熟悉了他的氣息,熟悉了他的聲音,熟悉了他的工作,並將他的工作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歡樂與共。
1994年結婚至今十多以來,老公先後從事掘進、采煤、機電、通風等工作。每一次工種的變動,為了盡快上崗,他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在掘進隊工作時,抗工字鋼壓腫了肩膀,我為他做護肩;在采煤隊(炮采隊)工作時,我為他做護膝;在機電隊工作時,我把每次買襯衣時留下的墊紙備好,讓他畫電路圖。有時把地下拖幹淨,讓他在地下畫熟悉線路;在瓦斯隊工作時,我每天都為他準備一份幹糧用著班中餐。1996年他因工作需要調到地麵單位,從事儀器儀表維修工作。那時我在礦水處理站工作,兩人的工資總共隻有250元左右,孩子才一歲多。由於工資少,為了節約生活費,每天我們提前把飯準備好,帶上泡菜,在礦班中餐食堂買上一份回鍋肉,端著香噴噴的飯菜,你推我讓的都舍不得吃。在同事們的眼裏,我們兩口子雖然貧窮,但也算得上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1998年我被迫下崗。為了一家生計,老公再次選擇下井,從事瓦斯安監員工作。為了減少他的壓力,我也先後到成都、瀘州等地打工。兩口子雖然舍不得分離,但身處異地的我無時無刻都牽掛著他,經常打電話回家噓寒問暖,怕他沒有吃好、睡好、怕他冷著、怕他生病、更怕他工作上出現意外。
2006年白皎煤礦改製,他也從一名普通員工升到了管理崗位,一路打拚才到了隊長的位置。隨時企業效益的好轉,工資也從改製前的500多元漲到了目前的3000多元。近年來,父母年老多病,我便放棄了工作在家中專心照顧家庭。在工作上,老公是一個特別講原則的人。隊裏無論是誰,哪怕是班長,隻要違章他都必對其罰款。偶爾遇到不講理的職工,因遭受了罰款便到家裏來鬧事,甚至恐嚇和威脅我和家人。但是,我並沒有被嚇倒、並沒有退縮。而是積極協助老公做好職工的思想工作。有時候,他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困難,回到家就唉聲歎氣,我總是安慰他,開導他,並以女人思考角度為他出謀劃策,想盡辦法讓他渡過難關。目前,我也從事社區一些工作,經常調解一些職工家庭矛盾,幫助他們解決一些困難。今年我已經成功處理了好幾起家庭糾紛,看到他們一家家和和美美的,我心裏由衷的高興。
2009年,借著白皎煤礦沉陷區集體搬遷的機會,我們終於在塘壩小區分得一個安置房的名額,當時,我們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加上從親朋好友那借的一些錢,交付了安置房餘款,還添置了幾套像樣的家具,趕在那天過年前搬進了新房。盡管還有欠賬,但對未來的生活,我們充滿了信心。現在孩子也逐漸長大,正讀高三。我和老公對孩子也沒有報太高的希望和要求,隻要孩子身體健康、平平安安,能學會一門求得生存的技能,我們就放心了。回頭仔細想想這十幾年的生活,幸福——其實簡簡單單。
結婚十多年來,老公每天出門都要在我臉頰輕輕一吻,送上他對我深深的愛意。清晨,當我推開窗戶,看到他遠去的身影,我注視前方,默默祝福他:老公,祝你身體健康,工作順利,平安回家,愛你的妻兒正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