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楊:回家

——運河煤礦周楊

工作之後，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已有四個月沒有回家了，終於坐上了歸家的客車。坐在靠窗的位置，凝視外麵飛逝的風景，從鋼筋叢林到錯落有致的農家小院，從朦朧的高山到開闊的平原。家鄉的氣息逾行逾濃。

走下匆匆的汽車，頭上飄著細雨，耳邊是濃重的鄉音，泥土的清香在體內流淌，那種親切熟悉的感覺又流到心裏。坐在父親的摩托車後座上，仿佛又回到了純真的童年，但歲月的痕跡已經刻進了父親的脊背。

走過自己家的玉米地，回想起當年一個孩童跟在母親後麵除草的情景，天真爛漫的我和勤勞能幹的母親；小村邊的池塘，多年前的許多傍晚，我騎在父親的脖子上，驅趕著炎炎夏日的溫度；還有那座古老的小學校，是她敲開了我懵懂的雙眼，送我踏上求學之路；還有，還有，還有很多帶給我快樂與苦澀的地方。

走進那條老胡同，又看到了那雕塑一樣的身影，母親期望的身姿，每次出門、歸家都會出現的情景。十幾年了，在母親的注視下離家求學，在母親的眺望裏回來。

父親是山，母親是水，養育我的山水，永遠走不出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