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奉引：童年趣事

——安居煤礦籌建處梁奉引

春節回老家，家鄉的變化很大，鄉親們靠山石開采富裕起來了，有開碎石機生產石子的，有建窯燒石灰 的，有買車跑運輸的……但山石資源過度開發，致使青山的外貌已麵目全非，村旁的小河也因工業汙染而河水變黑，沒有了我童年時的清澈見底。我的童年時代，這裏卻是青山綠水，充滿了無限樂趣。

我的家東北南三麵環山，向西看是一望無垠的田野。村北邊有一條東西走向的蔡河歡快地流向遠方，河水清清，鄉親們種的莊稼和蔬菜，全靠這條河裏的河水澆灌。

春天，萬物複蘇。光禿禿的山頂上、山腰間長出嫩嫩的小草，小草慢慢地將山染綠，人們也開始走出家門，到田地裏播種種子，種下一年的希望。小鳥飛來飛去，嘰嘰喳喳，也在為春天歌唱。山上最多的樹是柏樹，滿山都有，以山南麵山窩處最多最密集，遠遠望去像戰場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方隊，其他有柿子樹、梨樹、核桃樹和杏樹。二月杏花開放時，到處是雪白的杏花，像白沙，像棉花，像玉石，密密地編織著潔白的身軀，悄悄地渲染著寒冷的氣氛。陽春三月，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一朵朵美麗的粉色桃花，千姿百態，春意盎然，讓人看了眼花繚亂。對我們這些山裏小孩，有空的時候去爬山是最有趣的事情了。雖然小孩不知道從哪裏上山，但有放羊的老鄉天天上下山的路眼，借助 魯迅 先生的一句話，“是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們三五個一群，說著笑著就上山了。爬到半山腰，累了，坐在大青石上歇歇腳。看著自己的村莊炊煙嫋嫋，田野裏一望無際綠色的莊稼，清清的河水像一條玉帶蜿蜒著向遠方流去，好一幅美麗的春天畫卷！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我們再次向山頂進發，到了山頂看著藍藍的天空，雪白的白雲顯得離自己更近了，看看遠處的小山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夏天到了，山上的草長得越來越旺盛了，有的人家裏養著牛、豬、羊和兔子，大人便命令年齡大些的哥哥帶著弟弟上山去割草。哥哥弟弟都是小孩，有的偷懶，上山後便在柿子樹下玩耍，有的爬到樹上做遊戲，有時玩得滿身是汗，直到中午，大家跑到河邊，脫掉衣服，一個個鑽進水裏，像鴨子一樣在水裏嬉戲打鬧。不會遊泳的小弟弟在河邊水淺的地方，玩水。哥哥教弟弟，先熟悉水性，學著別人的樣子在水裏練習扒水，弄得滿身是泥……等到弟弟練習一定程度，也就是可以在比較淺的水域遊八九米遠，哥哥認為他可以下水“試航”了。哥哥再找一個遊泳高手，兩人一左一右，鼓勵弟弟向河中心遊去，“不要害怕，有哥哥在，盡管向前遊。”哥哥給弟弟打氣，弟弟在淺水區遊沒問題，但對於遊過河還是有顧慮的，在哥哥的精神支持下，弟弟放心地遊去，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到對岸了。終於在哥哥的幫助下，弟弟自己遊到了對岸，他學會了遊泳。

秋風一吹，漫山遍野一幅姹紫嫣紅，淡黃老綠，眼花繚亂的景象。七月裏核桃，八月裏梨，九月裏柿子來趕集。老家的山前梯田周圍長著很多的柿子樹，樹上結滿了黃色的柿子，不用到樹上摘，就在大樹下的草窩裏，隨處可見熟透的掉落在地的柿子，拿在手裏軟軟的，吃起來甜甜的。當然也有硬的柿子，不知什麼原因掉下來的，不懂事的弟弟撿起來就吃，( ⊙o⊙ )哇！立刻又吐了出來，原來是青的未熟透的柿子，澀得讓人直吐舌頭。靠近山頂有一慢坡地帶，樹少，這裏有密密麻麻的山棗樹，它的葉子和棗樹的葉子差不多，帶刺，果子青綠色，熟透後變成紅色、褐色的小棗，我們那裏俗稱“山棗子”。山棗子個圓形如小玻璃球，放在嘴裏一咬幹脆幹甜。

中秋前後是老鄉們漚麻洗麻的時候，那時政府提倡種棉種麻，每家每戶都得種一定數量的棉花和麻。麻用於做麻袋和繩，它其實是麻這種植物表皮中的一種粗纖維。收割時，先將麻砍倒，捆成捆運到河邊，先將外皮扒掉，把外皮捆成捆沉入河水裏。等漚到一定程度，在水裏洗麻，洗幹淨後晾幹後出售給國家。由於家家戶戶在河裏漚麻，腐爛的物質使河水變黑，有味，嗆得魚兒鑽到水麵，呼吸新鮮空氣。這時小夥伴們又多了一項有趣的活動——捕魚。特別是清晨，有點薄霧的天氣，小夥伴們扛著長長的“舀子”。舀子是用一根很長的竹竿，在竹竿的末端綁上一漏鬥狀的網子，用來逮魚的工具。來到河邊，看吧，河裏水麵上昂著頭呼吸新鮮空氣的草魚、鯉魚，這裏一個，那裏一個，一般都是 十公分 長短。小夥伴手持舀子，從魚身後慢慢接近，等離魚兒最近的時候，突然迅速抬起舀子，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就被逮住了。逮魚是一種極大的樂趣，不在乎怎麼吃。有的河麵上雜草很多，也有的魚兒不小心鑽到雜草堆裏，任憑它怎麼折騰，就是逃不掉。這樣的魚大老遠就被小夥伴們看到，趕緊跑過去，用舀子逮住，別提有多高興啦！就這樣一早晨捉住七八斤魚是不成問題的，那時生活困難，能夠吃到新鮮的魚兒，真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這就是我童年的家鄉，童年的趣事。現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可現在老家的孩子，再也體會不到當年我們美好的童年時光，我熱愛自己的家鄉，更難忘自己的童年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