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中秋月明倍思親

又逢中秋，看著市場上琳琅滿目的月餅，讓我又一次憶起了兒時，住在外婆家過節的情景。
80年代的農村很窮，但再窮的人家也不會對傳統節日忽略，因為家裏生活拮據。所以每年的中秋，外婆總是象征性的買回幾個月餅讓我們嚐嚐。記憶中的兒時，沒有吃過一個完整的月餅，都是姐弟幾個人將一個月餅盡可能的平分。每次分到半塊月餅都舍不得吃，盡管隻有半塊，卻也是一年的期盼。將分好的月餅裝進衣兜裏，一小口一小口的，生怕沒吃出它的味道就已經沒有了。除了吃月餅外，外婆也能從自家的菜園裏對付幾盤小菜，雖然每道菜裏都沒有肉，卻也豐盛。土豆絲、菠菜、白菜等等。
昨天，打電話回去，問外婆買月餅沒，外婆說“買了，是舅舅買回來的，皮薄餡大，好吃的很呢！”聽著外婆語氣裏得意的像個孩子，我心裏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是呀，我已經好多年沒回去和外婆一起過中秋了，沒想到，外婆對月餅依然有那麼深的情愫。外婆還說：“你回來一起吃吧，比前幾年的月餅好多了，前幾年的月餅硬的很，一咬就掉渣，今年的好，又軟又甜。”外婆說著、笑著，我聽著、回憶著。
“每逢佳節倍思親”，自長大離開外婆家，每年中秋心都是不安的，因為心裏不但有對外婆的思念，更多的是對外婆的愧疚。望著天空的明月，想著外婆年紀大了依然要去田間勞作，心裏有許多不舍，但又那麼力不從心。童年時，少不更事的我們總是埋怨外婆的月餅買的太少，現在想想，外婆那時候是連嚐都舍不得嚐一口的呀！
大街上，五仁的、豆沙的、白糖的、桂花的、棗泥的、山楂的各式各樣的月餅讓人應接不暇，我買了幾包，卻無法吃出當年的香味! 中秋的月光，雖然包含著我無可奈何的憂傷和惆悵，但月光照耀著我，也照耀著遠方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