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麗:父親
落陵煤礦支護廠 白麗
都說父愛無言,父愛如山。可我卻覺得父愛比山還高,比海還深。
記得,我五歲的時候,父親第一次帶我來落陵煤礦。我一口氣吃下五個雞蛋,嚇得父親沒敢去上班,一直陪著我遛彎,就怕我被撐壞了。一開始說起這事來還想笑,後來想想卻想哭了,當時那個年代工資低得很,舍得吃雞蛋的不多……
冰心說:“父愛無言,父親的愛是默默的、感覺不到的愛,如果感覺到就不是父愛了。”有的時候,父親的表現也讓我覺得他似乎並不是那麼愛我。
上學後,父親從來都沒有管過我的學習,考得好了他點頭微笑一下,並不多說什麼;考得不好,也不批評我,隻是淡淡一笑,仿佛這並不是令人難過的事情。當時我總也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如此不關心我,我的任何事情他從不多問,甚至還懷疑他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後來,在街上時常遇到叔叔阿姨問我,為什麼學習那麼好,讓我也教教他們家的小孩。我很納悶,我學習好不好,我的父親都不關心,你們怎麼會知道?他們說,你每次考第一名,考一百分,你父親喊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要為他的女兒感到驕傲,我們能不知道嗎?原來,父親並沒有不關心我,隻是以我不知道的方式表達著。
大學畢業後,因為是職工子女的關係,才得以進入礦業集團上班。老媽說,“別看你爸這個小煤礦工不值錢,要是沒有這個小煤礦工,你也和別人一樣畢業以後就失業在家啦。”我嘴上沒說什麼,心裏卻感覺沉甸甸的。
前幾天,因為點位續約的事情,和父親吵架了。雖說是吵架,基本都是我在發脾氣,他在聽。事後,我知道是自己操作失誤才導致錯誤的發生,而且自己剛才說的話很過分,但礙於麵子,並沒有給父親道歉。睡前還想著,明天一早寫封道歉信請求他的原諒吧。誰知道,第二天早上,他比我起得還早,那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一點點昨天的不愉快。我心虛的喊了一聲“爸”,就去洗手間洗刷去了。臨出門前,他開口道,“聽你的聲音,像是著涼了,貼個感冒灸再去上班,一會咳嗽起來就不好治了。”我費了好大的勁,好不容易才把眼淚控製在眼眶裏。剛坐上班車,父親又打來電話,“車到哪裏了,剛才忘記給你貼溫控貼了,一會灸熱起來,怕你受不了,我這就給你送去,等著”。掛了電話,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其實,父親就是那個,任你如何任性、怎樣誤解,他卻依然關心愛護你的那個人!
悠悠歲月催人老,父親鬢角的白發、額頭的皺紋都是歲月無情的雕琢。父親的老去換來了我們的成長,父親的付出點亮了我們的前程,我們能做的有很多很多,卻總也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