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邊牧波波
還記得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它“汪汪汪”的叫囂著,在門打開的一刹那,向我飛奔過來,腦袋貼到我腿上,並伸出舌頭舔我。毫無防備又本來怕狗的我,著實被它嚇了一大跳。它叫波波,是我老公(當時還是我男朋友)養的一條邊牧。
邊牧有著世界排名第一的聰慧,它警惕、熱情也充滿好奇心,在犬類動物中喜歡跟陌生人玩兒,看到生人總是會興奮的撲過去,愛狗的人會懂得這是狗狗和人親近的表現,而不知所措又害怕狗狗的人就很容易被它嚇的躲閃。可即便是老公跟我說過很多次“不用怕”,它每次向我撲過來的時候總會嚇出一身冷汗。
其實波波是一條長的很俊俏、很可愛的狗,兩眼至耳朵及背部呈黑色,其它部分白色,毛皮光滑鋥亮。記得我曾拍下它的照片給朋友看,朋友笑稱它長的好像“酷狗”,看著它那活潑可愛的樣子,我總是忍不住想摸摸它,撓撓它,可當它高興的想要跟我玩並想舔舐我的時候,我卻怕得唯恐避之不及,總怕它會在舔我的時候偷偷咬我一口。
後來,因為我們要準備結婚事宜,且婚房設在婆家,婚後要寶寶不適合養狗,便打算將波波送人,雖然我知道婆婆和老公都依依不舍。從給它尋找下家開始,它仿佛什麼都明白似地不大吃東西,精神頭也沒以前歡實了。看到它那可憐樣,想著它要因為我被送走,心裏很不是滋味。
終於,波波還是送給了一個鄉下的親戚。老公笑說這狗真沒良心,人家給它點兒好吃的,它就把人家當主人了,我跟媽媽臨走的時候叫它,它光顧著跟人家玩兒,跑過來看了我們一眼就回去了。我問,狗不都是忠於舊主人的嗎?老公說,也許這就是邊牧的特別之處吧,它總是喜歡陌生人。雖是那麼說,我總覺得老公從心裏是為它高興的,能很快的適應環境總比終日鬱鬱寡歡強的多吧。老公還是想念波波的,後來還經常帶吃的到親戚家去看它。
可前段時間聽說波波丟了,鄉下不同於城市,它可以有自由的空間高高興興的往外跑,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回來。每當看到婆婆和老公因偶聊起波波還未找到時,臉上略過的那一絲哀傷,我心裏就挺難受,若不是因為我,它仍然會安安穩穩的在這個家裏快快樂樂的成長。今天聊起狗,老公突然帶著憂傷又半開玩笑似的說,波波還沒找回來,說不定被誰吃了呢,我竟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悲傷,是愧疚、是自責、是憐憫、是心疼、是不舍,是太多太多複雜的感情讓我第一次為一個動物而放聲哭泣,它更是在我現實生活中真實存在過的一條小生命,卻因為多方麵的原因而造成了它的不幸。我抬頭,亦看到老公眼角滑下一道淚痕。其實波波更像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不愛照相的他,手機裏卻存著波波每個成長階段的照片,送走波波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割舍,而現在他心裏的痛更遠大於我,可他卻仍強忍著哀痛勸我不要傷心,我們隻是找不到了,也許已被好人撿到收養了。
默默為它祈禱,祈求它會被好人家收養,若真在天國,希望它仍然可以做一條快樂的小狗。
(霄雲煤礦籌建處 王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