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周:難得周末那場雪

進入冬至，天一下子就變得比過去多年還冷。 “看這天氣，像是要下雪，我們這兒有十多年沒有下雪了。”老婆起得早，她掀開窗簾看了看室外，這樣對我說。 因為是周末，天又冷，我還在被窩裏捂著。聽她這麼一說，身上又像添了一層涼。我掖了掖被子，賴著不想起床，但心裏總想看下雪。 雪無痕，雪潔白，雪花漫天…… 我就這麼捂著在床上暇想。 一會兒，老婆拾掇著錢包說，“我出門趕街去了。” 這是她的習慣。每到周末，她的第一件事就是上街采買食品，接下來便是一通的忙碌，做出幾道可口的菜肴，算是改善生活。 我在床上嚷嚷著：“要買時令菜喲，不要買溫室菜。” 從一本書上我看到一則消息，說溫室菜是反季節菜，人不宜食用，這種菜在種植的時候又大多施了化肥，化學沉澱物比較多，對人身體有害。 現在，人們的腦子就是聰明，隻要是能賺錢的，變著法兒都能整出來，比起上世紀六十年代初，那時各種物資十分匱乏，基本口糧都無法保證，如今，物品確實是豐富多了，但也破壞了不少有益的東西，給人自身也帶來不小的災難。 你看，餐桌上稀有的野味有了，屬國家明令保護的動物卻少了；四季的菜多了，可溫室排放的二氧化碳卻破壞了大氣層，全球氣候也開始變暖了；市場上的水果的確又多又鮮，樣兒、色澤也好看，但培育時殺蟲，儲藏時保鮮都用了化學藥物，對人的身體損害也大了。稻穀、玉米糧食類產品，一般人沒能耐調弄，屬國家優選育種，但在出苗、生長過程中，農民用化肥仍不少，土地也變得硬板起來。 如今，人們的生活改善了，身體質量卻不見有多大改觀；物產豐富了，生態環境卻遭破壞不少。這不，世界氣候變暖，我們這方是好多年不見下雪了。 難得今年冬季這麼冷。 大約半年前，電視裏就在播報：一些亂排放汙水、汙氣、廢渣且無治理能力的電廠、鋼廠、造紙廠被關閉了，很多地方亂砍伐林木，濫開采資源的情況也遭曝了光，得到一定的製止。 去年十月，黨的十七大召開，大會特別強調了中國經濟社會的發展要講科學；要注重協調發展、可持續發展；要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把節約能源，有序開發資源，有效保護生態環境列為了以人為本、持續發展、和諧發展的核心內容。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天遂人願，人和天順。 我捂在被裏真的感覺到了冷，這是好多年都不遇的冷。 這時，房門鎖響了，像是人還沒進屋，就聽得老婆在喊：“下雪了、下雪了，好大的雪，白瑩瑩的。” 真下雪了？！ 我骨碌地從床上爬起來，巴望看到多年不見，久違而下的雪。 穿好衣，我快步來到陽台。 雪，洋洋灑灑地飄浮在我眼前。 ...... 一陣子，雪就像細碎的珍珠粒，如鹽如麻地拋撒著，彈跳在院壩裏，墜落在泛黃的草坪間；又一陣子，雪如細絮一般飛舞，飄停在陽台前的梧桐樹丫，飛留在毗鄰的瓦房上。 雪潔白，不染一絲塵埃。此時，往日塵浮的空氣已被皚皚白雪淨化清洗透了。我大口地吮吸著這鮮活純潔的雪氣，人陡的精神了許多，心裏默默的念叨著： “......真難得周末這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