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捷:河堰之夏

　　河堰之夏

　　散文

　　在故鄉山的深處，崇山峻嶺的山彎，有一新月型堤壩，鑲嵌在兩座翡翠般的山間，儲集著碧綠的泉水，澆灌著當地的農田，養育著一方兒女，這就是河堰水庫。

　　這裏四麵環山，經年蒼翠，茂林修竹，天藍、水藍，岸邊草坪盛開著各色野花，引來蝶舞、蜂飛，傳來蟬鳴、鳥啼，微風輕拂，鬆濤輕歌，陣陣芬芳，使人心曠神怡。它不僅是人們假日踏青野餐的理想去處，更是夏季消暑遊泳的好地方。

　　每年五月至十月，鄰近煤礦、小鎮的人們，在斜陽下，或在晚霞中，結伴同行，邁著從容步履，沿路穿麥浪，跨稻田，領略農家豐收喜悅，傾聽耕作人笑語歡歌，來到河堰。姑娘們拖著散開的秀發，飄浮在水麵，如美人魚。小夥子揮臂搏浪，如過江之龍。堰的中部有一伸向堰心的巨石，距水麵丈餘。有膽大者，在學吳敏霞做精彩地跳水表演。更有悠閑自在之人，平躺水上，偶爾劃動清波，似沉、非沉，或仰望藍天、白雲，或閉目傾聽浪的細語，悠哉、遊哉，盡情地享受。堰尾有一塊被淹沒的平地，水在齊胸處，是兒童戲水，初學遊泳者理想之地，他們放心丟開遊泳圈，盡興撲打、劃水，或由熟手指點，傳技教會遊泳。

　　此時的河堰，多姿多彩，熱烈而又奔放。草坪上，鬆樹下，有穿著花花綠綠泳裝的女人;有光著屁股活蹦亂跳的孩子;有赤裸上身在岩石上做日光浴的男人……會享受之人，間或爬上岸來，取出老白幹，擺上事先備用的涼菜，小酌一會，又“噗咚”跳進水裏……

　　姑娘們在為小夥精彩的跳水鼓掌喝彩;小孩們在為老爸快速遊泳拍手叫歡;膽小之婦則擔心水中的丈夫和兒子，不時發出嗔怒責罵和歡喚……人歡、水笑、天藍、山美，山間時時升起嫋嫋炊煙，宛若人間仙景，使人仿佛置身於童話世界。

　　當人們盡興而歸後，青山、白雲倒映在水中，清風扶草蝴蝶逐花，這裏又變得異常寧靜。不知何時從遠方天際飛來一對白鷺點綴在這天地渾然之間，構成河堰夏季獨有的風景。置身其間，流連忘返，我偶得此句：

　　碧水青山一潭間，凝似蒼穹盛玉盤。

　　遊人戲水追浮雲，飄然遨遊上九天。

　　作者：張承捷

　　單位：川煤集團威達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