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波:閱讀五星紅旗（外二章）

一如從前，以仰望的姿勢——讀你，我的目光撫摸過五千年煙熏火燎的曆史，被你——於瞬間鍍亮。 你的飄揚是一位偉人的手勢。這種手勢曾於揮舞之間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這種手勢曾於揮舞之間令江山易幟，曆史重光；這種手勢曾於揮舞之間吸引起億萬中華兒女從者如流；這種手勢曾於揮舞之間衍生了黃皮膚黑頭發忘情的歡呼與驕傲。 你的飄揚有一種激越之聲。這種聲音澎湃洶湧——係著長江黃河，是十幾億人心的律動；這種聲音獵獵作響——牽著昆侖泰山，是龍的民族前進的號角。 東望長城的城碟，西眺天路的橋墩，蔚藍天空下，你是一幅讓人矚目的風景，你以存在，讓所有的風景陡然鮮活起來。凡你聳立過的地方，都有我越過千裏萬裏鎖定你，追隨的目光。 無星月的夜晚，也許有狂風暴雨，也許有靡靡之音、犬馬聲色，你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感召。隨時需要，即使僅剩的幾滴血，我都會用來為你作染料，使你更紅更豔。啊，五星紅旗，我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寄托，我生命的圖騰和夢想……英雄華鎣山杜鵑花在記憶裏蔓生著，一夜之間開滿了英雄華鎣山。 石板街、木板房在沉寂中久久無語，華鎣山是一個古老的長在杜鵑叢中的英雄傳說。竹竿叢生的渠江畔，一列列竹排沿江而來，排上是醫藥、是新聞紙，是令近在咫尺的重慶國民政府談之色變的“軍控物資”... ... 怪石嶙峋的山地。斷石在煙雲的夾層中側耳聆聽，不放過每一個經過的腳步，生怕是漏掉當年的隊伍又回來了；紀念碑高聳的陽河場，杜鵑花星星點點開到了山頂，讓朝聖的人們在敬畏的仰視中把發生在60年前的零碎故事重讀一遍，讀懂。 如今，常有人進山去看風景。說杜鵑花又開了，又開了，一朵朵開的如血、如霞。看風景的人說常能看到一個老人在山間疾步行走，或說是廖玉璧，或說是袁念之，或說是左國政... ...十月飛翔在深秋凝重而蔚藍的天空下，十月是一隻紅色的大鵬，高亢的鳴唱閃閃亮亮，在歲月的枝頭壯麗成一方盛景。 在黃河南北，小米加步槍的語言被充滿了鈣質的南瓜飯喂養，於十月終以沉默穩健的姿勢步步緊逼而來。槍聲、衝鋒號、旗語、拳頭、誓言... ...在十月的天空下森然矗立，為共和國奠基。 六十年，一甲子。高舉的手還未放下，遠矚的目光還未收回，十月卻已兀自走向成熟，沿著那唯一的方向，秉承那唯一的指引。 十月，懷想在曾經浴血的土地上複萌，很多的細節於季節深處漸次明朗。在十月，在紅高粱的十月、青紗帳的十月，引頸長歌，或默然沉思，感覺那無垠目光的注視與期許，不覺把自己長成廣袤大地上一株永遠追隨心中太陽的向日葵。 我心飛揚，我夢飛揚，在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