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芳：繼父的承諾（續五）

　　(五)較量 8號

　　“嬸子，快去救救小敏吧。”張蘭邊哭邊朝小敏家跑去，看著張蘭慌亂的神情，驚恐的眼神，蕭曉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了。

　　“蘭蘭，怎麼了?小敏呢?”蕭曉一把拉住張蘭的手，急切的問。

　　“嬸子，大事不好了。小敏和張小寶在打架了。”張蘭抹著眼淚，氣喘噓噓的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程石話還沒有聽完，就飛快朝外麵跑了出去。

　　“住手，張小寶，你怎麼能欺負女孩子呢?”程石大喝一聲，立刻把張小寶從小敏身上拉開，此時的小敏，頭發淩亂，衣服被弄得髒兮兮的，嘴角還有少量的鮮血流出。她就像一隻急紅眼的公牛一樣隨時都準備著用她尖銳的角攻擊任何阻礙她的人。她正試著從地上爬起來，想再一次發起衝鋒。

　　“你看是誰欺負誰呢?她就像一個瘋子。”張小寶的哭喊著，他的臉上和手上有無數道鮮紅的抓痕，頭發也亂七八糟的，他用手指著小敏，啞著嗓子說：“趙小敏，你不要以為找了幫手，我就怕你。”看見小敏又要衝過來，他飛快的逃走了。

　　程石走到受傷的小敏身邊，想要把她扶起來。“小敏，我們回家好不好?”程石望著小敏，小聲的說。

　　“我不要你管，都怪你。你是個外人，你永遠都無法代替我爸爸的位置。”小敏抬起頭，聲嘶力竭朝程石大喊，強忍的淚水脫眶而出。

　　“小敏，你怎麼能這樣對你程叔叔呢?”趕到的蕭曉正好看了這樣一幕，看到了小敏的這樣不懂事，她有點生氣對她說。

　　“媽，現在是我在被人欺負了，您還罵我?您知道嗎?就是因為他，我現在成為了全校的笑料。現在我被人家打成這樣，你居然還幫他說話?”小敏的心難過到了極點，“你還是以前那個最疼愛我的媽媽嗎?現在你結婚了，就不再需要我，就不再愛我了。”

　　看到哭成淚人的小敏，蕭曉的心疼到了極點。“小敏，媽媽剛才的語氣重了點，對不起。”蕭曉伸手正要扶住她，小敏哭著推開了她的手，一瘸一拐慢慢的朝家走去。

　　“姓程的，你給老子滾出來。”蕭曉和程石正在家裏收拾著，門外突然傳來猛烈的踹門聲和張二麻子的含混不清的叫罵聲。

　　蕭曉本能的躲在了程石的身後，緊張的拉著程石的手。程石拍了拍老婆的手，輕聲的說：“別怕，有我在。”他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

　　門外，張二麻子和幾個小混混正環抱拳站在門口。張二麻子本名叫張軍，排行老二，但因為臉上有幾個小雀斑，年輕時又愛和人打架，在臉上留下了幾個小刀疤，猛的一看，就好像長的麻子，於是張二麻子的名字就響亮的叫開了。張二麻子年輕時就愛欺負弱小，村裏的人對他是敢怒不敢言。現在聽到張二麻子敲蕭曉家的門，大家都隔著門望著窗，關注著外麵的一舉一動，也為程石捏了一把汗。

　　看見程石從容的走了出來，喝了點酒的張二麻子顯然吃了一驚，在村裏能不被他這個架勢嚇到的人微乎其微，顯然程石也不能小看。可仗著自己人多，張二麻子立刻又變得飛揚跋扈起來。他一把揪住程石的衣領，一股濃烈的酒氣傳了過來。

　　“姓程的，我的寶貝兒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碰的。更不要說被那個女小偷碰，這會讓我兒子晦氣。”張二麻子仰起頭，得意的笑了起來，他身邊的小混混也附和著笑了起來。

　　“張二哥，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可是小敏的父親稱兄道弟的哥們，按輩分你就應該是她叔叔。現在他的父親離去了，你應該多關照她，為什麼要隨便破壞小孩子的名聲?”程石有點生氣的望著張二麻子紅得像猴子屁股的臉。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質問我?怎麼樣?你嫁到寡婦家來，當現成的爸爸很威風嗎?當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的老公很爽吧?哈哈。”張二麻子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張二麻子，我念你以前是我老婆的兄弟，是我孩子的叔，所以很尊敬你。今天既然來了，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敘敘舊。”程石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見他拿起張二麻子左手輕輕一握，張二麻子的臉上表情突變。五官不停的抽搐著，顯出痛苦的表情，脖子上的青筋突顯，讓周圍的人頓時傻了眼。

　　程石對張二麻子的表情很滿意，他輕輕地放開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你好知為之吧。要是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下次就沒有這次這麼輕鬆了。”程石突然用爽朗的聲音大聲的說：“二哥，既然你今天不是很有空，有時間我們再好好敘敘舊。”

　　張二麻子撫摸著奇痛無比的左手，他知道程石肯定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自己和這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程兄弟，你不知道的，我這個人是最講義氣的人。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小孩子打打鬧鬧算什麼呢?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我那個臭小子，叫他嘴賤。”張二麻子打著哈哈，他笑得比哭還難看。同來的人狐疑的看著他，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要這個叫程石好好教訓一頓麼，可現在這麼又稱兄道弟的了?這算戲的哪一出?

　　“爸爸，您可不要便宜他們一家。”不知何時，張小寶從夜幕中跑了過來。

　　“你閉嘴，小兔崽子，誰叫你一天到晚亂說?我們和程叔叔就是一家人了。小敏就是你的妹妹 ，你不能欺負她。”張二麻子嗬斥著兒子，拉著他的手快步消失在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