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芳:繼父的承諾（續六）

（六） 小敏的決定
小敏撲倒在床上失聲痛哭，她輕輕的撫摸自己受傷的臉，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沒有父親的孩子就應該被人任意欺負嗎？她為什麼讓人誤會為小偷？她難道希望自己有繼父嗎？現在，爸爸走了，媽媽為了自己和弟弟的學業改嫁了。自己成為了媽媽的拖累和負擔，同學在背地裏嘲笑自己，鄰居也想著法的欺負自己，侮辱自己的人格。想想自己真的是多餘的人了，沒有一個人在乎她過得好不好？也沒有一個人關心自己是否受傷？也許離開才是一種解脫。離開到哪裏呢？小敏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可以投靠的人，一個人的身影閃現了出來。“對，找三姑去。三姑是對自己最好的姑姑，而且她也說過有困難可以去找她的。”她的心裏突然變得踏實起來，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路費。
第二天一早，小敏輕輕的敲著媽媽的房門。小敏在門口說：“媽媽，程叔叔，您們能給錢給我買點資料嗎？”
“小敏，需要多少錢呢？”程石微笑的打開了房門。
“大概要一百五左右吧。”
“行，這是兩百。”程石遞給她了兩張百元大鈔。
“謝謝程叔叔。”
“小敏，多餘的錢要記得補回來。”蕭曉在小敏的背後說。
“不用了。小敏是女孩子，剩餘的錢買點她喜歡的東西吧。”
“你就慣吧，以後你應該辛苦就知道了。”看著小敏和程石能夠像一家人相處，蕭曉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高興。
七、離家出走
小敏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看著自己曾經溫馨而熟悉的家，小敏忍不住又痛哭了一場。她把自己的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等家裏的人出了門，她就悄悄就溜出了家門。
小敏搭上了去火車站的汽車，當車徐徐的開動的時候，小敏忍不住朝車窗外張望，望著越來越遠的故鄉，她哭得像一個淚人。
小敏拿著火車票，很快就在車廂裏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鄰座是一個染著黃頭發小夥子，他半閉著眼睛，全身穿得花裏胡哨，嘴裏哼著小曲，小腿還像抽筋一樣，一顫一抖著。小敏緊張的坐在了他的身邊，黃頭發一看見小敏，眼睛一亮，立刻來了精神。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小敏，雖然她發育還不夠成熟，可麵容清秀，五官精致，一看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從她慌亂無助的眼神，他斷定這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女孩。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浮出一絲淫笑，身子故意往小敏的身邊挪了挪。小敏趕緊朝外麵挪了挪。黃頭發看出小敏的膽怯，故意又朝小敏的方向擠了擠。小敏都快從位置上掉下來了，黃頭發依然熟視無睹的朝她靠過來。小敏用哀求的目光看了看四周，有的人把頭故意扭向一邊，假裝沒有看見；有的幹脆用衣服蒙住頭，假裝睡覺。小敏的小臉漲得通紅，小拳頭也攥得緊緊的。黃頭發微微一笑，故意露出了自己結實的肱二頭肌和攥緊的拳頭。小敏一看，自己的拳頭比黃頭發的足足小了一倍，看到小敏泄氣的樣子，黃頭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又故意朝小敏的位置擠了擠，小敏隻得從位置上站起來了。
“小妹妹，怎麼不坐呢？快，快坐下嘛。”黃頭發假裝微笑的對小敏說，一雙魔爪同時向小敏伸了過來。就在小敏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的時候，後一排的一個武警戰士突然站了起來，他走到小敏的旁邊，仔細的看了看她，突然驚喜的叫了起來：“黃小花，真的是你？剛才我還不敢認你呢，真是女大十八變呀！”
“你是？”小敏狐疑的看著這個穿著綠色軍裝的不速之客，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望著小敏的一頭霧水，黃頭發站起來看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惡狠狠的說：“小同誌，人家都不認識你，你最好走開。”
小武警麵不改色，他對黃頭發說：“這個黃小花是我的同學的妹妹呢，隻是幾年沒有見了，肯定我變帥了，她不認識了。要是我給她說了我們的秘密，她肯定能想起。”小武警湊到小敏的耳邊，輕輕的說：“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是一個人民武警，我會保護你的。我叫賀秋，我等一下會把士兵證給大家看的。我說的事情，你想起沒有？”後麵的話，他故意加重了語氣。小敏不知道應該相信誰，她隻有冒險的一次。她紅著臉小聲的說：“我想起來了，你的名字叫賀秋。” “別聽他瞎說，他也許是冒牌的呢。”黃頭發大聲嚷嚷。周圍的其他幾個小夥子也站在旁邊附和著。小武警不慍不火的說：“你不要著急，這是我的士兵證，你們可以看看嘛。”說完，他就掏出了士兵證，遞給了黃頭發，黃頭發拿著士兵證看了又看，仔細的對照了一下，毫無破綻，他隻好訕訕的說：“想不到這樣巧？我隻是幫這個小姑娘看看，現在這社會上，騙子還是很多的。”武警賀秋微笑著對他說：“你的想法是很好的。黃小花，你到我們這裏來坐吧，我們好好的聊聊。”黃頭發隻好訕訕的坐了下來。
小敏感激的對賀秋的說：“謝謝您！”賀秋對她微笑著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我是人民的守護神。你安心的休息吧。”小敏點了點頭，頭靠著窗戶，望著一一閃而過的風景，想著自己前途一片迷茫，她感到精疲力盡，眼皮越來越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