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申:小石榴樹長大了

　　小石榴樹長大了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煥發出勃勃生機。公路邊、田野裏隨處可見有人在植樹。唐樂想：今年再栽兩棵柿子樹吧。每年春天，唐樂都要在自家後院裏種上兩棵果樹，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8年。最先栽的兩棵石榴如今已經長得像胳膊一樣粗。

　　提起這兩棵樹，還有一段故事呢。那年那周末，唐樂與小西一起到山前遊玩，他們轉過一個山頭，被眼前一片石榴樹林子吸引，偌大的一片空地，栽滿了石榴樹。正是秋季果子成熟的季節，碩大的石榴密密匝匝的壓滿了枝頭，有的咧開了嘴，露出晶瑩的籽粒來，煞是饞人。

　　唐樂看著，慢慢地就差嘴裏流出哈喇子了，他向四周望了一下，小西也下意識回頭望了望，二人幾乎同時打下了一個壞主意：咱們摘上幾顆石榴解解饞!他們倆一個放風，一個慌裏慌張摘石榴。工夫不大，地上便多了五六個大石榴。

　　“壞了，看坡的來了!”小西著急的低聲說。唐樂猛回頭，見一人直奔他們而來，腳步匆匆，隻有幾十米遠了。怎麼辦，跑嗎?來不及了。二人大腦飛轉，小西靈機一動，脫掉褂子蓋在石榴上，然後二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來人是這片小樹林的主人，叫劉臘月。老劉在他們身邊沉默了半晌，問：“你們兩個小鬼，摘了幾個石榴?”

　　“叔，我們從這兒經過，看見幾個石榴落在地上，就想幫您撿起來。”臘月像沒發生什麼事似的說：“你倆敢做不敢說啊，真不誠實。看我不告訴你們家長。” 二人聽後立刻著急了，在經過一番求饒後。臘月答應告訴他們的父母，前提是幫助他拔掉半畝地的草。

　　中午頭的太陽曬紅了兩個孩子的臉，他們累了、膩了，但是臘月沒有鬆口的意思，直到幹完活。“唐樂小西，叔就是叫你們知道，想吃石榴得付出勞動，正確的獲取!”

　　忐忑的唐樂心裏忽然踏實了，他臉紅到耳根：“叔，其實我想說事情不是這樣……”話說了一半被打斷了，臘月大手一揮，搶過話尾說：“不用說了，跟我回屋吃飯。”飯後，臘月把二人摘下的石榴全部給他們拿上，並答應來年開春每人送他們兩株石榴苗。

　　第二年春天，臘月竟真的如約給他們送來了樹苗。唐樂家的後院裏栽多了兩棵近一米高的小石榴樹，嫩嫩的牙尖透出一絲新綠，微風之下俏皮地和人招手。再後來，他又逐漸種上了桃子、葡萄等。每到秋季果子成熟，唐樂把它們摘下來，與左鄰右舍一起分享。

　　唐樂向我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依然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孔子說：“成事不說，既往不咎”。寬待別人的錯誤並指明改正的方法，有時比單調苛刻的訓斥更讓人得到教益，甚至受益終生。(王啟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