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會：我們選你當班長

　　趙二蛋負傷的消息立時在紅楓葉礦安裝隊傳開了。因為趙二蛋負傷前是安裝隊的班長，因幾部“小插曲”，工友意見頗大，區隊幹部剛免了他的班長，正準備民主選舉呢？這節骨眼上，眾說紛紜。趙二蛋躺在病床上沉思的時候，班組的工友們不約而同地來到了病房，異口同聲：“我們還選你當班長！”……
　　趙二蛋在家排行老二，上麵有個姐姐，所以老來得子的父母嬌慣著他，幹什麼都有點任性。二蛋長得膀大腰圓，參加工作時被分到了安裝隊。吃苦肯幹，當上了安裝班長。工作熱情高漲，但是脾氣見長，稍有一點不對，說話帶“把兒”，甚至出口傷人，更容不得別人勸說。黃師傅向區隊領導反映了此事，在車間幹活的時候，其他人裝運機組配件，他故意和黃師傅分別“承包”幾十根鋼梁。工友們知道他的心思，幫著黃師傅，他嘟嘟囔囔。當趙二蛋都完成任務後，才發現自己的礦車掉道了。氣得他把鋼梁卸下來，讓工友幫忙抬車上道，自己重新裝了一回，工友們的竊笑使他明白了，先前大家都看到了這種情況，隻是都不說而已。年輕氣盛的趙二蛋心裏說“你們等著瞧！”
　　又一天，區隊安排工作，趙二蛋主動請纓，要求加重工作量，完不成任務不升井。但區隊幹部提醒他，安全第一，完成多少算多少。話未完，趙二蛋已經出了學習室。在5402運輸巷，趙二蛋不停督促加快速度，大家氣喘籲籲，他還吹胡子瞪眼。“撲通”一聲，前麵的礦車掉道了，大家一下泄氣了，任他怎麼喊，甚至罵娘，大家坐在地上直喘氣，冷眼相對。近十個小時了，運輸任務還不到一半，區隊領導打來電話，讓大家升井。趙二蛋想說什麼，看到大家疲憊的樣子和冷漠的眼神，發愣了好一會兒。“升井！”滿以為大家歡呼，或者立即起身快步奔向井口，可是，大家靠在那兒，目視前方，思索著什麼？升井後才知道，小劉在工作時扭傷了腳，等他走遠後，工友們攙扶著小劉升井；在區隊領導詢問詳情時，了解了許多情況，免了他的班長，班組由黃師傅臨時負責。趙二蛋和大家一個組，幹活時，其他人相互搭伴，隻有他一個人獨幹，似乎對他的餘威記憶猶新。見此，二蛋少了話語，恢複了先前的生龍活虎，一個人頂兩個人的工作量。黃師傅遞給他茶水和班中餐，他幾口吃喝完，繼續幹活。黃師傅勸他休息一會兒，他指著隱患處“我先把它處理了！”大家過來幫忙時，他已完成的差不多了。計分表上，黃師傅給他的工分最高；他拿過值班幹部的鋼筆，將工分劃掉，和大家的工分一樣，扭身就走。大家一起閑聊，他一邊聽著，有時陷入沉思。但是在工作中，查看線路，清理雜物，準備工具，默不作聲；總是第一個幹活，有時伸手幫扶別人一把，對工友的感謝一笑了之。大家和他聊天，二蛋總是一笑，回答“是”或者“嗯”。
　　這一天，在4216工作麵安裝工程中，忙碌著的二蛋忽然發現小劉扛著鋼梁搖搖晃晃，旁邊黃師傅拉著吊鏈氣喘籲籲，對到來的危險沒有覺察。眼看小劉要倒向黃師傅，二蛋快步趕上去，將黃師傅推向一邊，抱住了小劉，瞬間自己的肩膀頂住了鋼梁。“咣當”一聲，鋼梁倒向另一邊，二蛋抱著小劉摔倒了。小劉倒在二蛋身上，而二蛋的頭卻撞在管架上，血頓時流了下來……

　　（作者單位：銅川礦務局金華山煤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