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母親

回憶母親 李興國 俗話說：子不嫌母醜。可我的母親實在說不上漂亮：一生的艱辛、操勞、坎坷形成的溝壑深深地刻在額頭上，一雙眼睛深陷在因臉龐的消瘦更顯突出的眼眶內，高高的顴骨，毫無彈性的皮膚，兩隻粗糙的手猶在冬天時常用膠布纏住逡裂的口子，衣服也因身體的單薄被風一吹顯得空空蕩蕩。可就在這略顯醜陋的外表內卻蘊含著深深地母愛與女性的偉大。 “人生的甘甜有十分你隻嚐了三分，世間的苦澀有三分你卻吃了十分”是母親的寫照。由於父親在解放戰爭中腿部負傷走路不方便還在村裏擔任支書，家裏的活基本幫不上忙。打小我就記得母親為一家人的生活操持著。印象最深的是推磨，那時沒有電沒有機器，碾玉米、磨糊子等活全靠人工用石磨完成。母親時常是下午把幹玉米磨碎泡一宿，早晨再磨成糊子攤成煎餅供哥哥姐姐上學拿。磨盤不大但一個人推起來也十分吃力，瘦弱的身軀在磨道裏一轉就是倆多小時。一旦農活不忙了則拿著竹耙背著席簍去河邊的樹林裏摟樹葉雜草曬幹後積攢起來做飯用。記得有一次我放學後母親讓我一塊去，由於樹葉潮濕又多，回來時愣是把抬席簍的木棍壓斷了。當時我還很不耐煩嫌母親弄那麼多，後來才體會母親一個人跌跌撞撞往家背時付出的辛苦。 母親天生一副熱心腸。那個年代由於生活困難，乞討要飯的特別多。每逢有去家裏乞討的，母親總是先把狗攔住，不管窩頭還是煎餅從不掰開打發人家，碰著孤兒寡母的還要送上一碗熱水。左鄰右舍誰家有事都喜歡和母親說說，遇有急活母親再忙也力所能及的跑去幫忙。那時我們村裏種大麻的多，曬麻杆時一旦天不好被淋了就會發黴變黑。有一次就遇上了這種天氣，當我們兄妹手忙腳亂的收拾時，母親卻跑到了鄰居大嬸的地裏忙了起來，結果麻杆沒淋著人卻感冒了好幾天。事後我們大為不解，母親解釋道:她家沒勞力，再說咱曬得少，即使淋了也就那麼點，過日子誰也要用得著誰。 母親常說：人都不易，要學會行好。意思是說，家家都不容易，人要學會善良不做虧心事。記得小時跟母親去趕年集，油鹽菜蔬買了一大包。回來的路上，母親突然想起了什麼，讓我跟著同村的人回來她卻急急忙忙往集上返，原來由於人多擁擠母親買的六斤芹菜忘了付錢。記得一共七角二分錢，可母親愣是往返十裏路送了回去。回家後還是那句話：都不易。 母親不識字，卻深知沒 文化的苦處，因此從小就叮囑我們要好好讀書。家裏的農活一般不讓我們伸手，不管是我們兄妹四人晚上誰做作業，母親都要借著煤油燈光不是搓麻線就是納鞋底陪著，頭發因勞累時常隨著瞌睡被煤油燈燒焦。在她的教育下，二哥學了醫，大哥、姐姐和我先後教過學（可惜後來因工作原因都沒堅持下來，這也是母親和我們的遺憾） 這就是我的母親，和天下母親一樣平凡中透著偉大。盡管過世已二十五年，但她的為人處事永遠值得我學習，她的音容笑貌永遠值得我回憶。母親我永遠懷念您。 作者單位：萊蕪市潘西 煤礦安監處 電話1396346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