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衛:槐花兒飄香
槐花兒飄香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處處生機勃勃。清晨,我迎著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來到房後的廣場上。隨著一陣爽爽的微風吹過,風中飄來一陣陣沁人肺腑的清香,循著香味,舉目四處尋覓眺望,看到挺立在廣場角落裏的那顆碩大的洋槐樹枝頭掛滿了一束束的潔白的槐花兒,淡雅清新,花香芬芳馥鬱,不由自主的來到樹前,近距離的深深呼吸著清新的芬芳。腦海裏不僅浮出了我童年時代在家鄉槐花兒海洋裏盡情嬉耍的一幕幕。
兒時,在我老家村莊的東麵有一片數百畝大的洋槐樹林,每年從春到秋都是我們玩耍的樂園,處處鳥語花香,掏鳥蛋、采蘑菇、割草、砍柴,處處留下了我們的小腳印。然而,令我最難忘卻是洋槐樹開花兒的時節,樹林裏每顆樹的枝頭,一層層、一團團、一簇簇、一串串,重重疊疊、相連成片,像海湧起的浪、似山頂堆起的雪,美不勝收。在兒時那個還不是物質豐富的年代,饑餓有時在所難免。槐花兒能夠作為食物,自然成為小夥伴們的美味。槐花兒還未盛開時,我們這些小孩子就吆五喝六地上樹捋槐花兒了。一根長長的竹竿,前麵綁上一個鐵鉤,背上小籮筐,這就是我們的勞動工具。有幾個會爬樹且膽大的小夥伴則是背上大布兜兒飛快的爬到很高很高的樹杈上捋槐花兒。我們不會爬樹的隻好站在地上雙手高舉著竹竿兒在下麵一邊連鉤帶捋,還時不時地往口裏塞上一把嫩嫩的散發著清香還有些甜味的槐花兒,美美的嚼著。用不了多大會兒,那小籮筐兒、小竹籃,大布包兒裏就會裝滿了嫩嫩的槐花兒,我們奔跑著跳躍著,歡唱紮童年的歌謠,帶著戰利品,興高采烈地回家了。叫嚷著要吃槐花兒飯,頭發花白的母親細心地把槐花兒用清水淘一遍,攥出水份,倒進麵盆和一些棒子麵兒攪拌均勻。我抱來柴火,姐姐在鍋內倒入清水、放上蒸籠燒火,母親把做好的窩頭放入蒸籠,並在鍋邊貼上一圈貼餅,二十多分鍾過後,槐花兒窩頭就蒸熟了。我在院子裏用小水泥板支起的小飯桌旁擺好了小凳子、小馬紮,等著從田幹活兒回來的父親和哥哥回來後,一家人說笑著吃著香甜的槐花兒窩頭,用筷子夾著用鹽、醋、蒜汁調拌的槐花兒菜,吃起來特別香,這在我小時候就感覺得是最美的食物了。離開老家來到牛兒莊礦工作已經二十多年了,但童年那段對槐花兒的情感,確深植於我的記憶之中,它融合著我對故鄉親情的牽掛,每每想起心中就會有一種溫情湧動。
( 李秋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