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彩霞:濃情端午粽飄香

一天去菜市場買菜，突然發現市場內到處都是賣粽葉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多了起來，細細嗅著，頓時覺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粽葉香，這時才頓悟——端午節又到了。

走進超市，也是琳琅滿目的粽子，形狀不同、口味不一，有大軟米的、有糯米的，還有豆沙餡的、有棗泥餡的、有肉餡的，總之應有盡有，散發出粽葉淳厚的清香，就像一雙靈巧的手，輕輕地觸碰我心底深處的某根弦，勾起的不僅是食欲，更是濃濃的思親之情，思鄉之情……

在外工作多年，有著家鄉味道的節日氣氛已成了一種美好記憶。每逢端午節，家家戶戶的門楣上都插上艾蒿，微風吹來，那種沁人心脾的清香會彌漫整個庭院。但印象最深的，還是裹粽子的情景。節前幾天，每家的庭院裏也開始忙碌起來。淘米聲、鍋碗瓢盆的撞擊聲、小孩的打鬧聲，還有女人們的說笑聲，熱鬧卻不嘈雜。

那時，條件不好，隻有金黃色的大軟米，包粽子前，先把黃軟米浸泡時許，稍稍漏幹，粽葉浸水、清潔，架子上掛好了早已準備好的線繩和麻繩，便開始裹粽子了。而略嫌文靜的我則常常是端坐在母親身邊，一邊看著母親裹粽子，一邊聽著大人們的嘮叨。隻見媽媽那靈巧的手從盆裏撈出粽葉，用兩手的食指與中指夾住，卷成上大下尖、漏鬥容器狀輕托於左手中，用勺子將軟米舀進去，把粽葉一折一繞，粽葉像在媽媽手指間跳舞似的，壓緊，用線一紮，一隻又緊又美觀的粽子就好了。媽媽裹粽子總是很專心很仔細，仿佛包進去的不隻是幾勺軟米，更有貧寒生活中最簡單的心願和希望。這樣的粽子，我們吃在嘴裏，甜在心裏。

把粽子整整齊齊放入鍋內，放的時候棱角壓好，這樣煮出的粽子不易變形，然後在上麵壓上一塊菜石。放在火上，一邊煮粽子，一邊做飯，飯做好了，粽子慢火蒙的差不多了，為了讓粽子煮出好看，所以把慢火蒙一個多小時以後的大菜石拿出，放一小盆水，為的是比剛才輕一些，快火再煮幾個小時以後，粽子煮差不多了，孩子們聞到香味，早已垂涎三尺了，叫著喊著媽媽，問能不能吃了？母親總會心疼地、笑笑地說，看把你們饞的。再去玩一會吧，等粽子蒸熟了，我再喊你們回來吃！我們又一下子散開了去，可終究心裏惦記著香噴噴的粽子，也沒多大心思玩耍了。不一會兒，母親便開始招呼我們，吃粽子啦！這時，母親會挖出一些粽子，一家人說說笑笑吃粽子，而鍋裏麵的還是不往出挖，因為粽子再蒙一夜，粽子既酥軟，又爽口。

時光是流動的水。在一年一年的端午中，我們告別了青春歲月，母親也漸漸老了。那個喜歡乖乖地坐著看母親裹粽子的我，卻始終未能學會裹粽子。而孩提時“粽子香、香廚房， 艾葉香、香滿堂，桃枝插在大門上，除病去邪快樂又安康。這兒也端陽，那兒也端陽，處處都端陽”的兒歌，卻依然能在飄滿粽香的端午如約地從我的記憶深處飄出。

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市麵上什麼都有，自然對於不會裹粽子的我，很容易就能吃上一頓粽子。可是，買回來的粽子，卻再也吃不出當年唇齒留香的味道，更感覺少了些許別樣的情懷。因為，當年那小小的粽子，裹著濃鬱的愛。曾經收到過這麼一條短信：送你一隻香甜的粽子，以芬芳的祝福為葉，以寬厚的包容為米，以溫柔的叮嚀做餡，再用友情的絲線纏繞，願你品嚐出人生的美好和這五月五的情懷。

每當端午到來時，開啟記憶的不是周邊的環境，而是遠方親人的問候和牽掛。一個小小的粽子，承載的曆史淵源是深刻的，寄托的個人感情更是真摯的。所以讓我們要細嚐慢品一番，才不負這一佳節帶給我們的美食、美景和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