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峰:西藏係列印象之朝聖者

西藏這片神秘遼闊的土地，不僅地大物博，美麗富饒。而且還是充滿了濃厚佛教的地方。在拉薩市的街頭隨時隨地可見一手持轉經筒，一手撚動佛珠，口中念念有詞的藏族人。或行走，或靜坐，或駐足談論。手中的澄亮金黃，並刻有藏梵文的轉經筒不知疲倦地轉動。藏式白塔的塔尖有月亮和太陽的圖騰。塔身裏的柏枝嫋嫋燃燒，白色的煙霧變幻著形兒四散擴散開去。行走在每一條大街小巷，總有念藏經的喇叭在反複地頌唱。我可是聽不懂的，但是我的心靈卻感受到了異樣的風情，仿佛我的這顆俗心也貪戀了這種神秘的氛圍，靜靜地接受洗禮。
汽車在川藏線上急馳，透過車窗極目遠眺，那高聳入雲的山嵐披著銀甲在太陽下熠熠發光。象忠誠堅強的衛士手持正義之劍，守護這片屬於神的國土。天藍的像被雨水清洗一樣新鮮，白雲婀娜多姿，在蔚藍的天空下悠悠飄移，蓬鬆的像兒童手中的棉花糖。草原在高元風的吹拂下搖曳，一浪一浪的起伏，像綠色的海洋泛起了波濤。犛牛，綿羊和馬兒在草原裏盡請地享受大自然豐盛的饋贈。犛牛，綿羊安詳地啃著草兒，唯有小馬駒奔騰跳躍，口中恢恢地叫著，草原裏四處留下它們快樂的蹄印。公路兩旁筆直的白楊樹，柳樹等一閃而過，回頭透過車窗隻見綠油油的葉兒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娑娑地微笑。公路像一條平坦的白色皮帶延綿至遠方，車窗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輛木製的架子車，還有兩個跋涉的背影。原來是朝聖者。
汽車在距離他們有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稍作休息。我有幸目睹了這最虔誠的禮拜，我看清是兩個年齡相仿的康巴漢子。高大的身軀，曬得黝黑的臉龐棱角分明，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眼睛俊朗有神，閃爍著剛毅的目光。頭上用紅絲絨線紮著髒亂的頭發，最令我驚訝的是他的額頭已被堅硬的水泥地麵磕的紅腫竟有些許的血跡滲透出來。而疼痛卻被他薄薄的嘴唇緊閉在心裏。肮髒油汙的藏袍卻包裹一顆對神的最純淨的心。他的兩隻手上套著剪了後幫的解放牌膠靴。隻見他往頭頂伸直兩臂，兩掌交合，然後緩緩地放至前胸，倏地伸向地麵，整個人匍匐緊貼著路麵。大約半分鍾，有些吃力地站起來，走三步，又舉臂，合掌貼地。汗水涔涔，頭頂的紅線兒有些烏黑。藏袍的袖口和膝蓋已經磨蹭了口子。後麵的同伴拉著車默默地跟隨在他的身後，忍隱頑強地向心中的神靈靠近。仿佛隻有神才能為他們解脫，為他們清洗，為他們降福。
啊，朝聖者，你將我的心靈震撼，你將我的靈魂拷問，你將我的精神升華。就因為你的舉世無雙對神的頂禮膜拜，讓我感覺到神的力量無所不在，神的精神彌於宇宙，神的影子仿佛在金色的塔尖下閃閃發光。望著他們寬闊的背影在遠處一起一伏，我驚愕，感歎，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朝聖者，雪峰見證了你的頑強，白雲欣賞你的虔誠，大地觸摸你澎湃的熱情。你在用你的行動詮釋生命，闡述因果輪回，頌揚佛法無邊的力量。你的精神和身影將雪域渲染的更加神秘，而你就是神秘世界的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