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建 :探訪臨灃寨

　　探訪臨灃寨

　　楊福建

　　臨灃寨是我國典型的北方古代村寨，距今有將近二百年的曆史，此寨始建於清同治元年(公元1862年)，迄今已有143年的曆史，被譽為“中原第一紅石古寨”,有“古村寨博物館”，和“汝河岸第一府”之稱。

　　臨灃寨位於河南省平頂山郟縣堂街鎮境內，翻過平項山北行幾十裏便到此地，臨灃寨坐落在碧波蕩漾的北汝河畔，發源於寶豐香山的利溥、灃溪兩水分別從寨東寨西流過，流向北汝河。整個村落由淺紅色條石砌築的寨牆，護寨河，幾百間明清建築，四合院構成。外圍的寨牆長約1100米左右、高約6米的寨牆上有城垛口幾百個，雄偉壯觀，易守難攻，寨牆周圍由護城河包圍著，是保存完好的古村宅。從寨子通往村外的有東、西、南三個寨門，其中西寨門取名“臨灃門”，東寨門取名“溥濱門”，意為此寨瀕臨灃溪、利溥兩水，東、西寨門門板外鑲鐵皮而製成，至今仍保存完好，寨門上的拱梁刻有“同治元年”四字清晰可辨;南寨門由於歲月年久，加之風雨的剝蝕毀壞較重，目前隻剩半個門洞。

　　臨灃寨這個藏在深閨人未識的古村落，被國家文物局公布為第二批中國曆史文化名村，有“中原第一紅石古寨”之稱。當你走近在臨灃寨，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象船舶形狀的紅石牆，寨牆逶迤彎轉，儼然是飄浮在茫茫原野上一隻紅色的帆船，它迎風波浪上百年，魏然屹立，抵禦著日月風霜，熬過歲月的寂寞，守衛著一方安寧。臨灃寨的地形頗為複雜，東高西低，南高北低，由平地、沙土地、山坡地、崗嶺、窪地五種地形組成。曾被列入《郟縣名山記》紫雲山一峰獨秀出，紫雲環繞行，山林疊翠蔭，山泉叮咚響，“紫雲晴雪”等被列為郟縣八大風景之首。

　　據資料記載北魏時期的地理學家酈道元(約466～527年)在《水經注·河水》中記載：柏水經(父城)北複南，灃溪自香山東北流入郟縣境，至水田村，此處的“水田村”即為今天的臨灃寨，意思就是臨著灃溪的寨子。柏水和灃溪兩條河流，一由村南而北，一由村北而東，環繞村寨一周，複又至東北石橋入汝(汝水)”，因村夾在二水之間，故稱“水田村”。 村寨四周窪地裏流水潺潺，水中長有蘆葦，蒲柳、岸上竹影婆娑起舞;楊柳河、北汝河繞寨而過，終年綠水長流不斷，天時地利的原因使得臨灃寨不用挖溝引水，護寨河就自然天成，灃寨人正是看中這塊風水寶地，在此安家落戶，築寨而居，繁衍生息。臨灃寨是以窪地聚村落、把古寨牆、寨河、明清時期古民居、宗族祠堂、關帝廟融為一體，成為中原民居文化中一塊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寶

　　遍布中國大地上的這些古村落，透視著千年的文化信息，它是中國古代鄉村的符號，記錄著村寨曆史發展和變遷。古代村落的形成和得以保留，與中國封建社會的政治有著密切聯係，封建社會實行諸候分封，治蕃鎮割據，這就必然造成各霸一方的分裂局麵。相互之間的進行爭權奪利和領地擴張，百姓苛捐雜稅的增加，致使農民起義不斷，軍閥混戰，戰禍連綿，無章無紀的社會，倒致兵匪橫行，搞得民不聊生。從我國曆史來看，中華民族是一個愛好和平，與鄰為善，與鄰為伴的民族，從秦代築長城到漢朝與凶奴的和親，都說明炎黃子孫們比較喜歡安寧穩定的生活環境。但中國從封建社會到新中國建立，一直處於動蕩不安的狀態，土匪、惡霸、地痞這些不勞而獲的敗類，為了自己的生活和享受，他們常常會借助權勢到平民百姓家中搶糧、搶親，拉戶、丟票，搞得村莊雞犬不寧。偏居一隅的平民百姓，為了抵禦土匪和兵痞們的騷擾，常常以高築寨牆，深挖地道以此來作掩護，保護自己及本家族人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這就形成了我國獨特的村寨文化部落。村寨文化部落，是曆史上形成的，它是曆史的產物，這種村寨文化的形成，即有客觀環境的要求，又有主觀上自我保護意識。所以在我國曆史上不論是城鎮和鄉村，大多數都有築有城牆、挖有城河、在鄉下建有堅固的寨牆、挖有寨河，備有吊橋，夜有更夫，打更巡邏，防止土匪偷襲，整個家族住在裏邊比較安寧穩定。象我國南方福建龍礱，南靖，永定土樓，廣東梅州、潮洲一帶客家人土樓，同樣也是為了保護家族財產和生命安全而想法修建的，這就形成了南有土樓，北有寨牆的護家防盜的村寨設施。

　　在臨灃寨除了有完整未折的寨牆，寨內還有較為完整的清代四合院、三合院20多座，光是清代民居近400間左右，這些宅院有三進三出，也有四進四出，也有五進三出的，內部結構複雜而奇妙，有著黃河 中、下遊地區民居的粗獷、端莊、古樸典雅的建築特點，內部彎曲回轉，廊道相通，房間不大，玲瓏剔透，精巧大方。門窗多以鏤空造型為主，飾以各種花鳥百工圖案。這些建築既有中原農村特有的以磚、石為主體的高大深邃，也有南方以木格子門窗為裝飾的小巧玲瓏的造形，一些古老的宅院用多層弧形石板作為門洞的拱頂，每層石板上都雕有花鳥漁草圖案，十分精美觀。聽村民講臨灃寨最為顯赫的家族是朱家，朱家弟兄三人各有自己的宅院，其中當數老三朱紫鋒的宅院規模之大，宅院建於道光25年，是一進三的四合院，占地麵積平方2516平方米米，這就是號稱汝河南岸第一府的朱鎮府。朱鎮府係清代鹽運知事朱紫峰的官宅，高大的門樓，上飾五脊六獸，門楣和窗欞上部有精美的磚雕、木雕、石雕，斑駁的彩畫，大門內外每隔幾步設有一個拴馬樁，可想象當年朱鎮府怎樣的顯赫和繁榮。內宅布局嚴謹，有正房、東、西廂房，均是磚木結構的二層樓房，青磚黛瓦與時下簷下掛的金燦燦的玉米相互輝映，古樸、厚重而又和諧安寧。在正房的屋門下部設有兩個“槍眼”，門檻下設有供貓、狗出入的“貓眼”，後邊的二層之上有小姐的“繡樓”。屋內陳設雕花的頂子床，正室有黑紫檀的家具，半園型躺椅，帶有卷拱條幾、茶個，透視著古色古色氣息，主子有正室臥房，仆人在配房內安歇，就連內宅的茅廁也有主仆之分。

　　臨灃寨內朱姓人家占百分之九十，大都是朱家的後代，朱家並非這裏的土著，在明朝萬曆年間(1573年始)，中原地區暴發了流行瘟疫，加上連年的戰亂，使中原地區及長江中、下遊的省份，造成了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的殘破荒涼局麵，村莊內十室九空，人口銳減。朱皇帝為了，讓肥沃的中原地帶，重新恢複生產，便從北方山西、河北一帶人口稠密的地方進行南遷，同時政府給予了移民很多優惠政策:，向他們免費提供農具、種子和耕牛，減免賦稅，耕地由政府根據丁口的數量統一劃撥，或五十畝，或八十畝。許多地方甚至規定“遷民附籍，任其開墾，畝數無定額”。此時朱姓人家也從山西洪桐縣移民河南，當時朱家老小一路風塵，來到河南郟縣的臨灃寨，人生地疏，一無田地、二無住房，靠給土著人張姓人家種田為生，養活大人小孩子。由於臨灃盛產蘆葦，打席編著縷成為人們生存一種本領，朱家人在種田的同時，也跟著張姓人家學習編席打縷，這些產品，並通過陸運和汝河水運將蘆葦席和其他蘆葦編製品販賣出去。朱家人靠著聰明和勤奮，經過歲月磨礪，200多年後，漸漸積累了一些財產，朱姓人家成為寨中人丁興旺的大戶，張姓人家反主為佃，靠給朱家種田為生，“張家埂”由此改名叫“朱窪寨”。至清道光和鹹豐年間，他們四處奔波、見多識廣的朱氏家族一分支，朱懷宗及其子朱紫貴、朱振南、朱紫峰三兄弟靠鹽業貿易發跡，積攢的許多金銀細軟，據說三兄弟分家時都是用抬筐來分元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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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交通便利又屬風水寶地的原因，長久以來一直有張姓人家在此繁衍生息。朱氏三兄弟發跡後以，與人為善，救濟鄉鄰，在外行俠仗義而為眾人尊崇，但對自己擁有的巨額財富非常擔心。清鹹豐末年(1861年)，麵對紛繁亂世，朱氏三兄弟商議扒掉土寨，重建石寨。寨牆為外石內土結構，修建外牆長條石頭全部取自附近紫雲山的紅色花崗岩，內牆則就地取材，全部是挖自護寨河的土，在寨牆砌起日，也是寨河挖起之時，這樣一舉兩得。為使寨牆堅固結實，紅石條每一順石，隔一塊橫石，中間空當用3～4塊紅石條順著填滿，再取土屯住夯實。據當地村民介紹，當年修建寨牆時給寨牆放線時，為求得公正，由朱家長輩老人用黑布蒙住雙眼，手提裝滿白灰的籃子放線，於是就“走”出了人們今天看到的彎彎曲曲的寨牆，外型頗象一隻船，兩頭向拱起。臨灃寨共有3個寨門，按八卦的三個方向設置，其中西北門因臨灃溪而取名“臨灃”，這也正是今天臨灃寨寨名的由來，寨門上方紅石匾上有楷書“臨灃”二字，下邊兩扇榆木大門上包的鐵皮已鏽跡斑斑，鐵皮上“同治元年”、“歲在壬戍”的字樣仍清晰可辨;正方向的南門叫“來曛”門，取自《詩經》“曛風南來”一句;東南門叫“溥(柏)濱”門，取自“利溥渠之濱”之意。

　　臨灃寨的每個寨門上都有滅火水槽，為了防玉外人入侵，還有用於對外射擊的高低不等的槍眼。寨門外邊均有兩道防洪閘門和向寨外排水的暗道，設計精巧，攻防自如，使人不得不歎服100多年前臨灃寨人的智慧。臨灃寨寨牆外是繞寨一周長達1500米的護寨河，據說當年與寨牆同時完工的護寨河寬15米、深4米，而今的護寨河寬仍有10米左右，深約2米。臨灃寨南門一側，灃溪潺潺彙入護寨河，與紅石寨牆構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該寨曾在抗日戰爭中發揮過作用，據《郟縣誌》記載，1945年6月3日，日軍攻打“臨灃”，村民曾利用寨牆英勇抵抗，日本人動用大炮和炸藥也無濟事，最後在裏應外合下的攻打下，日本人才灰溜溜而去。新中國成立後，各地在破四舊的運動中，開始拆除古寨牆，據悉其中該縣就拆除100多座古寨牆，唯有臨灃寨幸存保留下來。原因是臨灃寨處兩河交界處，地勢低窪，極易發生洪澇災害，據說當年準備拆除臨灃寨古寨牆時，適逢洪水圍困寨牆數米高，而寨內人民安然無恙，政府看到這樣的情況，又出於防汛需要，所以臨灃寨古寨牆幸運地保了下存下來，臨灃寨古寨才因此成為全國罕見的保存完好的村級古寨牆，寨內現有居民600餘口，保存比較完好的明清古民居近400間。這是在中原地區發現的第一個保存如此完好的古村寨，古建築專家到臨灃寨考察後認為：“臨灃寨民居建築從明至清，在年代上沒有斷節，其中明代的建築居然有3間，故宮現存9999座古代建築中隻有一間半是明代民居，臨灃寨填補了中國古建築在村寨方麵的空白，全國也非常罕見，2001年，當地政府成立了臨灃寨開發辦公室，他們按照“修舊如舊”，還原曆真象的原則，對臨灃寨進行保護性修複，但由於資金缺口極大，在修繕方麵，隻能是幹幹停停，據最新消息，他們準備以古村的品牌，進行引資金招商,,讓古村寨得現曆史的輝煌。

　　日落西山，我們走出臨灃寨這個百年的古村落，晚霞的金輝灑在默默無聞的村莊上空，這個深藏不露的村莊，隨著信息發達和改革開放的春風，終於被人們慢慢的認識。時下探訪古村、旅遊古村，己成為人們休閑生活的一部分，我想不久的將來，臨灃寨會迎來大批的人們前來參觀問尋，那時的臨灃寨一定會象鳳凰古城和麗江古城一樣，人流如注 ，名聲在外。

　　平煤神馬建工集團土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