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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福建:石滾的記憶

作者:楊福建 2013-07-20 14:32 來源:狗万manbet官网

石滾的記憶

楊 福 建

生活在農村的人,對石滾並不陌生,現在農村還有許多廢棄的石滾,躺在路邊和村頭,無人問津,他們經受風吹雨打,日月的剝蝕,熬過歲月的打磨和洗禮,與村子同在,他們見證著村莊發展曆史,陪著村莊從古老走向曆史的深處,而愧渾然不動。我記憶中石滾是大集體時公共財產,一個生產隊沒有幾個石滾,每到麥忙時,生產隊的五六盤石滾,集中在寬大的打麥場上,犁把手們,身背著糞筐,戴著草帽,嘴裏不停地叫著架架架的聲音,驅趕著牲口,拉著石滾在場上打麥轉圈。麥場的麥子,起初攤得很低厚,被石滾三番五次展軋後變得平平展展,象個大鍋餅一樣,散發著熱氣,社員們冒著炎熱的天氣,用杈子把展壓過的麥秸翻轉一下,石滾重新在上麵在軋一遍,一場麥子,一般經過三遍, 才能把麥子打下來,但還是打不幹淨,隻是打下頭遍。

石滾的轉動時聲音特別難聽,吱扭吱扭的,把人的耳朵能聒噪成繭子。石滾的樣子笨重,有的表麵粗糙,有的表麵光滑,顏色有青色的,有青白色的,有的表麵還有裂痕,縫隙中泛著白色線條,就是堅固耐用。我們生產隊的石滾,誰也記不清什麼時候有的,因為我們當地不產石頭,都是從外地運來的,據說是解放初期,是地主老財們用糧食換的,然後用牛車拉來,一個石滾大的有五六百斤重,小的也有在三四百斤重。農閑時他就被丟棄在一邊,隻有每年的收麥時,石滾才派上用場。平時誰家蓋房時,用棍子和繩子拴上七、八個人抬起來打夯用,眾人在夯歌的哄起下,把石滾抬有一米高,然後在鬆開手,把土質地基砸得一個坑一個坑的,然後重新填上新土,鏟平後在上邊徹磚。農閑沒事時,村裏年輕人人比賽力量頭,總是拿石滾說事,看誰能把石滾抱起來,誰最有勁。那時我們晚上吃過飯總是,趁著有月亮的晚上,跑到打麥場上,因為麥場幹淨平整,我們小夥伴們就比賽推石滾,熱了累了就坐在石滾上,望著月亮中的吳剛,嫦娥、玉兔,我們不明白為什麼裏邊有個人,總是在用鈍頭不停地杵東西,以至如今小孩子問我時我也答不上來。

石滾和我們的生活密切相關,那時人們除用他打場外,村裏有手藝的會編筐打簍的常常把石滾推到自己家中,用來輾軋編席的秫秸和葦子,有時石滾也用來當作磨刀石,村裏的人們用石滾磨鍘刀,钁頭,鋤頭,鐵鍬,鐮刀等莊家人的用具。婦女們在上邊捶自己的手工製作的單子,漿洗好的粗布衣,有的把石滾推到自家的門旁,當板登記坐。後來大集體解散了,這些公共財產,也被作價分到個人的頭上,生產隊總共就幾個石滾,我們許多農戶都沒有分到石滾,土地承包當年,眼看馬上到了芒種芒,麥上場的時機,打麥要用到石滾,沒有石滾麥子是打不下來的,我們家沒有分到石滾,急得我睡不著覺。做夢都想著有自己的石滾,於是我和鄰居春生哥商量,咱們兩家合夥買一個石滾,春生哥當即同意這事。因為我當地是平原沒有山,當然不產石頭,隻有到外地去買,距我們有一百多哩的,永城芒山產石頭,那裏有各種樣的石製品,我和春生哥立即騎著自行車上,把架子車拴在後邊,直奔永城芒山。當時的路都是土路,我們兩個從老家出發穿過河南夏邑,到永城,那時我年輕氣盛,一路上總沒有覺得累,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們到達了芒山。其實芒山並不大,芒山就是劉幫斬蛇起義的地方,我和春生哥沒有見過山,初來乍到,我們把板車寄在一家石匠鋪裏,就在附近的山上到處轉遊,滿眼的石頭,感覺特新奇,山上樹木蔥綠,大樹沒有見,到處是灌木叢,我和春生哥沿著崎嶇的羊腸小道,一氣跑到了山頂,一覽眾小山,雲霧茫茫,那時正時春暖花開的季節,滿山遍野的,山花爛漫,一路的風塵勞累,早己九宵雲外了。其實芒山並不高,大藥有三、四百米高?看遍山花爛漫,芒山的風景都鑽進腦海裏,於是我們下山,找到一個買石滾的主家,經過砍價,八塊錢買了一個石滾,價錢是便宜,用八塊錢,我們倆個買了一個大石頭蛋子,有四、五百斤重,現在聽起來真有點不可思意。原始的刀耕火種意識,還是讓我們覺得值得,我倆個在他人的幫助下,巧妙地裝上石滾,然後用繩子拴好,紮緊,防止萬一路上丟下,前不靠村,後不著店的,上那裏去央人裝車,一切收拾停當,我和春生哥,又玩了半天。我們趁晚上天氣涼快,有月亮的時候趕路,回來的路上沒有去時那麼輕鬆,我們倆個,一個腰彎得象拉纖一樣,在前邊車用力蹬車,一個人在後邊推,這樣輪換著。晚上行路真快,真如人們說那樣,日行八百,夜行千裏,從永城到夏邑,幾十公裏,我們載著沉重的石滾用了三、四個小時,竟然不知不覺走過來。一夜不停地走地慢行,第二天上午十二點左右我們就回到家中,把石滾卸下後,一路上又累又餓又困,我和春生哥吃完飯,就睡了一下睡到晚上,整睡了七、八個小時。石滾拉回後第二天,我和春生哥就做滾托子,我們兩個象木匠一樣又拉又刨又鋸,兩人鼓倒了半天功夫,做好石滾托子(架子),當時就安裝在石滾上。芒種眼看沒有幾天了, 我們套上牲口開始灑水壓場,把麥場壓得光滑平整,就等著麥子上場,麥子收下後,我們套上自己的牲口,打起麥來,石滾的聲音吱扭吱扭的傳遍四野,仍然是一樣在聒噪著耳朵,但是自己掌管自己的牲口打場壓麥,心中有說不出的高興,我和春生家,兩家輪換著打麥,二十多畝麥子,一個星期就幹完了,糧食打下後,望著金燦燦的麥子,那時,心情真是高興得無法形容,那年我家打了三千多斤麥子,每人個平均六百多斤,在生產隊十年也分不到這麼多麥子,生產隊一年麥收時,最多一個人分三五十斤,一個月不過,就把分到的麥子吃過完了,大包幹真是調動了農家的積極性。

石滾一直沿用到上世紀九十年代,隨著手扶拖拉機,小四輪,脫粒機不斷地出現和人們的購買,沿用了幾千年的石滾退出了曆史的舞台,這些年石滾沒有了用處,村裏上百個石滾,都是分地時人們賣下的,這些石滾象出過力的老人一樣,默默無聞待在街頭、路邊、坑邊,當年人們喜歡石滾的那個勁也一點也沒有了,石滾在寂寞無聊中,見證著村莊的發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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