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改渠:交警軼事
時間:現代。清晨。
地點:某山區交警值班室。
人物:小劉——男,二十五歲,交警。
李壯——男,五十五歲,駐地村幹部。
趙梅——二十六歲,鄉村婦女。
楊女士——五十歲,小劉未見麵的丈母娘。
【幕啟:交警值班室,有床鋪,椅子,桌子,電話。
【值班室電話嘟嘟嘟響個不停。
【小劉急匆匆走進值班室。
小劉:(滿臉含笑)蓮花,真對不起,我的同事小濤陪他媽去醫院輸液,讓我替他一個鍾頭,九點三十分,我一定到。
【電話聲傳來:小劉,我媽在外地工作,今天專程回來,你可不能耽誤時間呀!
小劉:你的話,對我就是皇上聖旨,我向奧巴馬保證,絕不能耽誤時間。
【楊女士四處張望著走進值班室。
楊女士:你們這裏有水嗎?我口渴得喉嚨都冒煙啦。
小劉:(急忙把一茶缸水放在楊女士麵前)我們這裏對過往路人免費供應茶水,阿姨,你這是往哪裏去呀?
楊女士:我在外麵工作,今天從這裏經過,看到這裏免費供應茶水的牌子,我就走進你們交警值班室啦。
【李壯精神煥發地走進值班室。
李壯:(激動地)小劉,今天,這個大紅包,你一定要收下。
小劉:這個大紅包,你可要講清楚,我們決不能收,這可是賄賂……
楊女士:思想要堅定,堅決不能收。
李壯:這位女同誌,你知道啥呀?(深情地)我們吃水的山泉幹涸啦,你們交警隊每天往返市區60多公裏,為我們拉水2680多噸。你們還幫助我們村打了一眼水井。村民都說,還是咱們民警娃們親呀。
楊女士:還是警民一家親呀。
小劉:李叔,說那幹啥,就那一點點小事,我耳朵都聽出繭了。
李壯:這個紅包,你一定要收下,你們交警隊人員就是我們山口村的榮譽村民,我們發福利每人一百元,你們也不能少呀!
小劉:這錢,我們真是不能收。
李壯:別說啦,一定要收下,若不然,山口村人又要埋怨我沒有一點兒能力,芝麻黑豆點兒小事都辦不成。另外我們村委商議表決,先把自來水為你們駐地安好,以後出去執勤是個白臉的曹操,回來再不會是黑臉的張飛啦。早聽說你們對象不好找,老叔我問你,對象現在定下來沒有?
小劉:瞎子磨刀,快啦。
李壯:如今,我們山口人富了,漂亮姑娘多得是,我村的姑娘李小紅,都對你有好感啦。
小劉:李叔,謝謝你的好意。今天呀,要不是小濤為幫著梳理山西境內堵塞的車輛,我就要去見我的丈母娘啦。
李壯:像你這好小夥兒,丈母娘要是審查過不了關,那就說明她是七斤麵粉調三斤糨糊,是個糊裏糊塗蛋。
楊女士:你說誰是腦裏一盆糨糊,是個糊塗蛋?
李壯:你又不是他丈母娘,管那麼多幹啥?
楊女士:你說的也對呀,我真是瓜菜蘿卜,淡操心。
【趙梅手拍著嬰兒上。
趙梅:(情緒激動)我的小寶貝,快叫你爸爸呀。
小劉:(禁不住開起玩笑)快叫爸爸呀,小寶貝長得肉乎乎,真討人喜歡。
趙梅:(把嬰兒往小劉懷裏推著)快叫你交警爸爸,看你交警爸爸長得多高大多英俊呀。
楊女士:你都有孩子啦?
李壯:你都當爸爸啦?
楊女士:我看,也不是什麼好鳥。
小劉:啥?啥?啥?誰是他爸爸呀,我說我的親姐姐呀,你可不能拿屎盆子往我頭上亂扣,我可還沒有對象呀。
【電話聲傳來:小劉,你怎麼還不來呀?
小劉:(拿起話筒)蓮花,我馬上到,我馬上到。
趙梅:(嗓門愈來愈高)誰說小劉你不是他親爸爸,我說呀,你就是他親爸爸,那天夜裏的事,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楊女士:好一個人麵獸心不要臉的東西,真是狗咬皮影子,沒一點兒人情味,誰家的姑娘就是做尼姑,也不會嫁給他。
【電話裏蓮花的憤怒聲傳來:好你個小流氓,你都有孩子啦,你騙誰呀?
小劉:(對著話筒)蓮花,別聽她們胡說,我可是壇子裏的豆芽菜,真冤屈死啦。
趙梅:(急忙拿起話筒)蓮花妹,你可要聽我說清楚……
【電話聲傳來:真是一對狗男女,真是種地不出苗,都是大壞種……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趙梅:(放下電話)我要讓全世界人都知道,我絕不能讓小劉背一輩子黑鍋。2007年的冬天,天寒地凍。當時我懷孕難產,雇來的車壞到了半路上,我丈夫到交警隊,是小劉忍著感冒開車把我們送往醫院,我們母子才轉危為安。第二天淩晨4點多又有一位孕婦敲響了交警隊的大門,小劉毫無怨言,又開上車衝進了茫茫黑夜,難道說我們嬰兒叫他一聲爸爸,就有錯了嗎?
小劉:別再誇我啦,群眾有難,誰見了也會伸出援助之手的。這誤會,我會慢慢給她解釋清楚的。
楊女士:這門親事,吹不了,全包在我身上啦。
李壯、趙梅:你有多大本領,你還能是他丈母娘?
楊女士:我心裏今天裝了一塊大明鏡,什麼都清楚了。
【一陣刺耳的摩托刹車聲響起來,緊接著撲通一聲響。
小劉:(急速跑下,著急地)肯定出事了。
【趙梅、李壯急忙跑出值班室。
【楊女士腳步還未跨出值班室。
小劉:(又急急忙忙跑上)啥也別說啦,現在救人要緊,我馬上給這位昏迷不醒的女孩做人工呼吸,你們快打110呀!
楊女士:(急忙打電話)是110嗎,我在山口村,這裏有一位摔得昏迷不醒的人,你們的車可要開快點兒。
楊女士:(又拿起話筒說)蓮花,小劉是個好人,過了這個村可就再沒有這個店了。
【李壯、趙梅上。
李壯、趙梅:多虧這個小劉和那個女的口對口十幾分鍾……
【蓮花的電話聲傳來:媽,你都聽清楚了,小劉和那個女的口對口十幾分鍾,還能幹什麼好事,我堅決不同意。
楊女士:你知道什麼?他在搶救生命,他是在給一個女孩子做人工呼吸。
李壯、趙梅:真是,小劉遇到共產黨大救星了。
楊女士:小劉這個好女婿,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當丈母娘的,我一百二十個稱心如意。
(劇終)
(作者單位:河南濟源市濟源煤業有限責任公司九礦)